本來,有人在你想要上岸時幫你一把這是好事,可耐不住燕回竟在這皆大歡喜的時刻,下腹一抽。wiusco
我去!
這種熟悉的感覺是要鬧那樣!
原本已經握住的手掌,又被燕回縮了回去。
燕回看向余墨身后,“怎么就你一人,荔枝哪?”
“你先前在街上失去蹤跡,我已經讓劍一送她回去了。”余墨看看在水中泡著的燕回,即使穿著男裝,可是此時沾了水那也是貼在身上,姿態立顯。
“是我考慮不妥,”余墨說著閉上了眼睛,“拉住我的手,我現在帶你上來。”
看著余墨這副正人君子的作派,燕回更是絕望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這睡都睡過了,誰在意你看不看的一眼!
可問題是,我來大姨媽這種事,要怎么說出口!
難道給他十塊錢,替我買上一包嗎!
我靠!
為什么要選在這個時候!
燕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也不能一直都在這水中泡著。
燕回抹抹臉,冰涼的河水使得她鎮定下來。
“那個余墨啊,你自幼熟讀典籍,想來也是博聞強識,那個……你知道這個癸水嗎?”
余墨眼中先是驚愕,緊接著又看向寧愿泡在水里也不愿上來的燕回,等到那驚愕變成了然時,燕回這才莫名舒了一口氣。wiusco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離這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別院,你先上來,我帶你去。”
“也好。”燕回忙不迭的點點頭,終于不用這么尷尬的泡在水里了。
燕回握著余墨的手心爬上河岸,可還沒等她裹緊余墨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袍,她就捂著肚子冒起冷汗來。
原身確實是有一些痛經,可是也沒疼到這種斷腸切腹的程度啊,她燕回是比較能夠忍,可是誰來告訴她這痛經該怎么忍!
為什么要貪嘴吃冰碗!為什么貪嘴吃桂花糕!為什么要跳河!
眼見的燕回臉色越來越不對,余墨下意識去摸燕回的額頭,莫不是找了涼?
燕回按住額上的手掌,“我沒有發燒,也沒有中毒,就是肚子有些疼,這樣,你先讓我坐在這里緩緩,你去找架馬車,或者干脆直接讓荔枝過來,我就在這等著。”
她實在是有些疼得受不住了,別說走路,她還能站在這里就已經是謝天謝地。
余墨見此眸光一暗,當初受到那樣嚴重的箭傷燕回都沒有吭上一句,看她如今這副樣子,顯然是難受的厲害。
余墨俯下身去,將臉色蒼白的燕回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還讓燕回有些驚愕,可最讓她吃驚的是,這么一個標準的公主抱姿勢,竟然出此體弱多病的余墨之手?
燕回沒有時間多想,因為生理痛就像一把利刃,正在切斷她所有的正常思維,只給她留下一個“痛”的感知。
燕回裹緊余墨身上的外衫,縮進余墨的懷里,耳邊心跳聲聲,一如既往的沉穩有力,她很想就此睡去,可疼痛卻不愿讓她閉上眼。
最后,她只好怔怔的盯著余墨的側臉。
他一貫蒼白的薄唇如今更是抿的緊緊的,一貫謙遜有禮的眉眼,在沒有表情時,竟帶著一絲冷峻。
可也就是這種疏離嚴肅,讓他看上去分外迷人。
“可惜啊……”燕回忍不住嘆息一聲,自己偏偏是這美人的“母親。”
“我是不是很沉?”燕回很佩服自己,都疼成狗了,還有閑心問這個問題。
余墨沒有回話。
燕回卻了然的點點頭,看來自己卻是重了一些,都累的對方說不出話來了。
“我以后會少吃一些的。”燕回說著靠的身后的余墨更近。
“你要是累了,就放我下來歇歇,千萬別硬撐著,把我不小心摔了事小,若是將你累出個好歹來,那就是我的錯了。”
不知是不是燕回錯覺,她覺得余墨的唇抿的更緊了。
肯定是累了,礙于面子不好意思說出來。
“放我下來吧,我應該可以自己走過去。”
余墨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點什么了,要不然依著燕回的性格,為了不“累著”自己,她極有可能會直接從自己懷里跳出來。
“你不胖,所以沒有必要少吃一些。”
懷中的她雖然抱著十分輕盈,可是纖濃合度,該瘦的地方瘦,該胖的地方胖,若是在吃多一些,想來抱著會更好。
“是不胖。”燕回看看自己的胸前,就這弧度還沒荔枝來的傲人。
“余墨,我們晚上吃黃豆花生燉豬腳吧,聽說吃那個會胖的快一些。”
雖然不明白燕回為什么會提到吃,但是這不妨礙他喜歡這種燕回窩在他的懷里,與他討論晚飯吃什么的情景。
“聽你的。”
熟悉的痛楚涌上心頭,燕回捂著肚子眉頭一皺,又沒了聲響,余墨看向懷里,就見燕回正張著眼睛怔怔的盯著自己。
這樣堪稱失禮的舉動,在燕回正常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但是當她受傷或者疼痛時,這樣的燕回就會從她的身體里跑出來。
“你覺得怎么樣?”
“還好。”
余墨沒有說話,他腳尖一點躍上了身旁的屋檐,如同一只輕盈的蜻蜓,接連掠過腳下屋頂。
余墨不說話,燕回也沒了聲音。
“你若是疼,可以說出來。”
“不能說。”燕回的語氣意外的堅決。
“你是當今圣上親封的一品誥命輔國公夫人,你比許多人的地位都高出許多,你可以對他們不滿,可以斥責,甚至可以將他們杖殺,當你疼得時候,你也可以說出來。”
“是啊,一品國公夫人。”燕回笑笑,“她的品階確實很高,可是在那些少數人面前,她也是可以被斥責、杖殺的存在,我要的向來不是這些。”
“那你要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大約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又或者燕回覺得自己這個心愿并沒有什么不妥,她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我啊,就像要一間全天下最大的院子,然后在里面養上幾個乖巧聽話的面首,當一回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