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驕

第九十九章 侍疾

《》正文第九十九章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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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曹勁后背上一條條深淺不一、中橫交錯的血口,甄柔才知道鄭玲瓏說的八十鞭刑必定不輕,到底指的何意。隨夢小說.SUIMENG.lā

真的是不輕。

施刑的人并未因曹勁的身份而下輕手。

寬厚結實的背上鞭痕密布,幾乎每一條鞭痕處都是皮開肉綻,找不到一點兒完好的肌膚。

原本古銅色的后背,也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膚色。

傷勢這樣的重,上藥的過程,無疑很漫長。

清理傷口,涂抹傷藥,每一下都看得甄柔心驚膽顫。

她真不知道曹勁是如何忍下去的,整個過程一聲不吭,至多不過有粗重的喘息聲從鼻腔哼出。

見曹勁如此,她也鎮定下來,或為曹勁擦拭額頭上不時冒出的冷汗,或讓侍女將清洗傷口的血水換下,重新端上溫熱的清水。

他們就這樣有條不紊地為曹勁處理傷口。

夜一分分深沉下去,臥房里卻一直燈火通明。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觸目驚心地鞭痕終于看不見了,曹勁的后背和左肩都纏上了白色紗布。

不一時,醫士和張伯離開,侍女也悄然退了出去。

臥房里一室靜謐,大米粥的清香彌漫,再沒有一絲血腥味。

甄柔不由松口氣地笑了笑,端起大米粥,跪坐到床邊,看著閉眼趴躺在床上的曹勁,道:“你未用晚飯,今夜又失血過多,先吃些東西再睡吧。”

兩夜未好生休息過了,聲音帶著疲憊的沙啞。

曹勁雖閉著眼,但他并未睡著。

他不是鐵人,后背才上過藥,痛覺之下,即使疲乏,也無睡意。

他睡的床,乃木質,四腳支撐,有一定高度,躺在上面,距離跪坐在床邊的甄柔很近,說話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響起。

曹勁睜眼,尋著聲音看去。

和聽到的聲音一樣,臉上蒼白,眼下的烏青已十分重了。

無論聲音還是臉色,都透出一個信息——疲憊,缺乏休息。

想起這整夜甄柔一直鞍前馬后在身邊照顧,曹勁不再耽誤她的時間,閉了閉眼,讓身體蓄起一些力氣,然后一個翻身坐起。

甄柔本來只是擔心曹勁睡著了,這才出聲喚他,卻未想到才喚起,他就一個大動作坐起,不由一驚,忙將手中的大米粥往一旁的食案上一放,趕緊去看曹勁纏著紗布的后背,見他并未牽扯傷口浸出血來,這才松了一口氣,跪坐回去。

“不許再動!”可到底心有余悸,開口就是厲聲一喝。

女聲本就較男子尖銳,又在萬籟俱寂的深夜,原就嚴厲的聲音越發凸顯。

曹勁一愕,“你在命令……我?”低沉的男聲盡是不可置信,旋即眉頭蹙起。

甄柔亦一怔,她也沒想到自己就這樣對曹勁呵斥過去,不過她反應極快,彎腰從一旁的食案上端起大米粥,低頭攪著熱騰騰地大米粥,一派從容不迫道:“你說,你的妻只會是我。歷來夫妻之間,男主外,女主內。如今我們是在內宅,你不顧及自己身體,我作為妻子,自當提醒你,即便會引你不快。”

一番話說來,仿佛她呵斥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甄柔將理由辯駁出,她舀起一勺大米粥,抬頭澹定看向曹勁,一反剛才辯駁時的聲音冷靜,她曼聲軟語道:“真的別再動了,萬一扯動傷口怎么辦?我先喂你把米粥用了,這樣你也好休息。”說著,將手中的木勺遞了過去。

語氣一硬一軟,又有理有據,似乎全為了他,讓人無話可說。

不過到底是一州之主,又統率三軍,如何不知道先硬后軟的手段?

許是傷重無精力多費唇舌,又或許大抵和天下男人一樣,溫柔鄉實在難以拒絕,尤其是人正虛弱之際。

曹勁低頭看著遞到面前的木勺,目光緩緩上移,望著甄柔那張即使疲乏,卻依舊讓人難以移開視線的臉,他點了點頭道:“好,今日辛苦你了。”說畢,低頭食下遞到嘴唇的大米粥。

竟然這么配合……

甄柔詫異了一下,趕緊又遞過去一勺。

她現在什么也不去多想,只想立馬把曹勁安頓妥當,她也好去休息了。

委實兩夜未睡,神經又一直緊繃,到了現在根本就是強撐。

在這一刻,這對新婚不久的夫妻想法難得一致,只想早些休息。

如此彼此互相配合之下,一碗大米粥很快用盡,甄柔攙扶著曹勁重新趴躺下,然后移燈下簾,收拾她自己去了。

與曹勁一樣,她今日也未用晚飯,只是到底過了用食的點,已無食欲。而她這會兒只是頭昏腦漲,一個勁兒地想睡。

偏又生性最愛潔凈,委實接受不了忙活了一夜不潔身就睡。

遂待到沐浴畢,換上一身清爽中衣,回到東廂的客房睡下,已是雄雞報曉。

以為累極了必是倒頭就睡,沒想到卻不可思議的想起主臥房里的曹勁。

他不習慣有侍女在床旁守夜,張伯又年事已高自是不適合。

而她,作為院子里唯一能歇在臥房里的人,卻躲清閑一般的睡到客房里,這較其他人如何看?雖然這是曹勁他自己吩咐的。

甄柔思來想去一番,覺得甚是不妥,又覺這是一個好機會,于是在心里給自己說了一聲能屈能伸的話,當下又起身回到臥房里。

就著屏風外微弱的燈光,見曹勁似乎已睡著了,她也不擾醒她,輕手輕腳扯出被褥在床邊鋪起,便徑自躺了上去。

片刻,傳出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來到信都侯府的第二天,她終于沉沉地睡下了。

如是,甄柔就在主臥房的床邊睡下,以方便好近身照顧曹勁的傷勢。

然,在她接下來侍疾的日子里,仍舊沒有新婦入門該有的一切。

見親、拜見舅姑、上宗廟記名……等一樣沒有,就連當家主母卞夫人也未召見過她。偌大的侯府好似就忘了她,也忘了他們整個院子的人。

甄柔卻并不急。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要在侯府立足,目前甄家不顯,她又初來乍到,可謂人生地不熟,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曹勁。

是以,她現在只是認真侍疾,以讓曹勁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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