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算到愛

第一百一十章 忸怩作態是曾經

第一百一十章忸怩作態是曾經

第一百一十章忸怩作態是曾經

高二的時候,齊亦和顏滟都給對方寫了兩百多封信,加起來有四五百封之多。

回國四天,把在路上的時間減掉,真正完整的也就是一個周末的時間,再加上還要參加劉思言和盧穎的婚禮,光整理這么多信件的來龍去脈,就夠齊亦忙的了。

這也難怪齊亦今天沒有張口閉口就是要顏滟出來見面的意思,除了怕顏滟累到,齊亦也確實是有事在忙。

“怎么編碼?你能自動算出寫信的先后順序?是識別油墨還是識別內容啊?”顏滟對齊亦的編碼方式表示好奇。

“呃,這么高大上啊?讓主子失望了,小齊子只會手工編碼。

雖然當時沒有寫幾年幾月幾號,但是偶爾有幾封信會有一些具體的時間線索,或者有些會寫周幾這樣的信息。

稍微整理一下,再去掉比較少寫信的寒暑假的時間,就能把我自己寫信的日期給標注出來。

這種事情,你覺得是有可能交給計算機來解決嗎?”齊亦知道顏滟誤會了編碼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大數據,人工智能什么的。”顏滟表情看起來也不是特別的開心。

“怎么了?我只會手工編碼,讓你失望了?”齊亦問顏滟。

“我干嘛要為這么讓人感動的事情失望?

我就是覺得,純手工的話,你這么一封一封地找太累了。

我記得我把信還給你的時候,是個亂七八糟的順序,并沒有整理過。”顏滟擔心齊亦會把自己給累到。

越是繁瑣的事情,越是考驗人的耐心。

齊亦當時把顏滟的信還給她的時候,是已經整理地井然有序的了,但顏滟拿到之后,順序就又給隨意打亂了。

齊亦現在要整理兩人的“過往”,顏滟不僅沒有幫上忙,顯然就還是徹徹底底地做了一個幫倒忙的人。

“你寫給我的信,我記得順序的。很快就能重新排好。

而且呢,往來信件都在的話,排序就會更加容易一些。

我應該明天早上應該就能整理完了,下午和晚上然后要去參加婚禮,沒時間做電子檔。

后天早上做完電子檔就拿給你。”再繁瑣的事情,到了齊亦嘴里,就變成了小菜一碟。

“我今天隨手翻看了一下,我當時寫給你的信,信封和信紙都千奇百怪的,好像形式大過于內容的感覺。”顏滟高中的時候給齊亦寫信的信紙,都是日韓的。

國內好像在信紙和信封的設計上,沒有特別讓人印象深刻的公司。

很多景點會出一些專屬信封和便簽之類的,但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特別有設計感的。

設計這件事情是需要底蘊的,在知識產權起步比較晚的地方,細節的設計是很難會有蓬勃的發展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中文的字體設計,一直到今天也還不夠五千種。

但日文的字體,至少是已經有了上萬款的。

學設計的學生,很少有沒用過日文字體的。

很多字體都可以在網上隨便下。

字體是有版權的這件事情,可能在國內很少有人意識到。

在沒有付費的情況下,使用別人的字體,屬于盜版行為。

如果是私下用,可能也沒有人能管你,但如果畢業工作之后,用在商業設計上,就很有可能會收到律師信。

中國最大的字體公司方正,每年至少都要發出幾萬封律師信。

中文不像英文只有26個字母,大小寫加一起,一套字體也只需要52個設計。

中文的一個字體的制作,至少需要設計五千多個字,制作繁瑣,盜版猖獗,入不敷出,導致整個行業發展緩慢。

就算不是因為字體,很多創業者在公司稍有起色的時候,也都需要給另外一個版權大戶賠錢。

微軟公司每年向中國的盜版Windows企業用戶,發出數以萬計的律師信。

公司發展地越快,賠償的金額就會越高,因為人家是按計算機的數量來索賠的。

如果在沒有成為被告之前,主動購買操作系統還要office的版權,價格并不昂貴。

到了成為被告的時候,需要支付的版權費,比直接購買正版的那種,就要多得多。

當然了,向企業用戶發律師信只是一個開端,個人用戶的盜版使用行為也會逐漸提上日程。

幾年前,聽歌要錢這件事情,對于個人用戶來說,還是比較不能理解的。

顏滟給齊亦寫信的信紙,都是特別挑選過的,從設計到配色,都有些特別,偶爾信紙用完了,顏滟拿白紙寫信,就會在上面“作畫”。

顏滟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信紙就是簡簡單單的白底黑字。

齊亦的信,和顏滟的就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最標準的信紙,唯一的變化是,有時候是橫的格子,有時候是豎的格子。

遒勁有力的鋼筆字。

顏滟的信是花哨地好看,齊亦的信是簡單地好看。

顏滟的信很注重“包裝”,齊亦的信則純粹就是以“內涵”取勝。

“我回頭仔細找找,你寫給我的信里面有沒有什么我以前沒有注意過的愛心素描,短腿老虎和魷魚什么的。”齊亦拿到顏滟的信之后,除了排序,最重要的就是尋找點當年顏滟示愛的蛛絲馬跡。

“這樣啊,那恐怕會讓你失望了。當年那么忸怩作態的我,應該干不出來以畫傳情的事情來。”顏滟讓齊亦把希望值降低一點。

“你就只有當年忸怩作態嗎?”齊亦對顏滟剛剛話里的這個成語實在是太有感觸了。

齊亦去墨爾本的那一次,能拉到手他就很滿意了,但是顏滟去紐約,居然還是只能拉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關鍵是,顏滟走的時候,仿佛沒留下一絲眷戀。

盡管齊亦能夠理解,他的女朋友是個特別不愿意面對離別的人。

但齊亦對此仍然是有點受傷的。

“呃,怎么辦,你這么一說,我好像覺得我骨子里就是個忸怩作態的人了呢~”顏滟看了看齊亦,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勇于承認事實。

不過,認真說起來,忸怩作態的只有高中時候的顏滟。

故意給自己和齊亦設置很多條條框框,每天都在想,喜歡和崇拜之間的區別到底是什么。

愛又不敢承認,覺得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傷害。

那個時候的顏滟,處在被針對和不被針對的兩種狀態的過度時期。

顏滟可以直擊齊亦的內心,卻沒有辦法面對自己的。

迷失了本心,找不到自我,沒有足夠的自信。

可這樣的顏滟,早就已經是前塵往事。

忸怩作態這件事情,現在的顏滟,還真是做不太出來。

晚上十點,溫州市圖書館的開放時間,早就已經結束。

從圖書館正門的臺階走上去,玻璃門都已經上了鎖。

昏暗的燈光,透過玻璃門,給夜晚的圖書館門口帶來一絲光亮。

街邊的路燈,米黃色光源,照亮了圖書館前面的馬路,又很慷慨地用自己溫暖的余光,微微點亮了圖書館正門的臺階。

顏滟把裝滿高二寫給給齊亦的信的袋子,遞到齊亦手上。

踮起腳尖,閉上雙眼,摟上了齊亦的脖子。

齊亦猶豫了半秒,最多一秒鐘。

剛剛接過手的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齊亦很少有沒有辦法思考的時候。

此時此刻,齊亦的腦子,一片空白。

初吻,或許來得太晚,或許太過青澀。

但對于相愛的兩個人來說,這原本就只是一種本能。

無關技巧,只關乎站在自己對面的那一個人。

像定格的漫畫,沒有了不遠處的街道,沒有了圖書館前面的臺階。

只有溫暖的微光下,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相擁的剪影。

(哈哈哈,齊亦和顏滟的初吻,是不是來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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