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旁觀(二更)
第185章旁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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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道理,他是絕對不能插手的。可是到最后,他還是選擇救他。
當時他并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如此出色的人,一定要投靠邵鳴笙,從而選擇了這樣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那個時候,他之所以選擇邵鳴笙,也并不是因為邵鳴笙會成為皇上。
當時,沒有一個人敢說,登基,就會是邵鳴笙。
寧平帝沒有庸碌的兒子,這些兒子,每一個都是帝王之才。
而他選擇邵鳴笙,不過是因為,只有邵鳴笙,給了他想要的自由。
哪怕那自由并不是真的!
但是,比起那些將他完全看成奴隸的王爺來說,邵鳴笙承諾他的,很多!
他是因為自由選擇邵鳴笙,那么蕭清玨是因為什么?
他說服自己,救他,就是因為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然而,老天就是這樣開玩笑。
他一生殺人無數,難得想要救一個人,居然還出現了意外。
“小哥,你說大哥知道我跟著你跑出來,會不會生氣呀。”
悅耳的聲音,卻讓他謹慎起來。
身為殺人,最基本的一件事兒,就是隨時保持警惕。
對任何人都是如此。
哪怕那個人,是你極其尊重的。
他躲了起來,隨即就看到了說話的少女。
那可能是他當時一生中,最美的瞬間。
那個人的一顰一笑,都能讓你的心神被牽動,都能讓你,忘記眨眼,忘記呼吸。
而在這美貌的男裝少女身后,跟著一個身著錦衣的少年。
少年臉上帶著不羈的笑,看著少女的眼神,寵溺得根本不像是一個哥哥對妹妹。
“肯定會。”
少年這么對少女說。
少女聞言,消失皺了皺眉,鼻子還微微聳動了一下,整個人看上去,似乎有些苦惱。
不過,不一會兒,少女就上前抱住少年的手:“傾城才不怕,到時候讓大哥打小哥,小哥,你肯定不舍的傾城挨打吧。”
少年的目光有些無奈,深處卻依舊是濃濃的寵溺。
他身手彈了彈少女的額頭:“你個只知道出賣哥哥的小壞蛋,你覺得大哥會舍得打你嗎?”
少女歪著頭,吐了吐舌頭,一派天真:“不舍得,不過他一定舍得小哥挨打!”
說著,似乎擔心少年再動手,直接跑了。
少年臉上依舊是無奈和寵溺。
偷窺了這一切的他,在當時就覺得自己有些卑鄙。這本該只屬于將兄妹的溫馨,居然有了他的參與。
他說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借口。
“啊!”
聽到少女的聲音,當時他心中一驚,這才想起,他居然忘記把蕭清玨藏好。
奇怪的是,當時他心里第一個想法居然是——有沒有嚇著她!
他還沒從自己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中走出來,那邊少年已經幾步沖了過去。
“傾城,你怎么了?”
他也跟著移動,那個少年武功也特別好,可是,對于當時武功已近臻境的他來說,還是太弱了。
“小哥,他好像很疼。”
少女居然并沒有再大叫,在初初看到驚訝之后,她居然就開始擔心起一個陌生人來。
真的是,很善良。
然后,之后前面扭不過少女,不僅拿來了他們出來踏春時帶的干糧,還特意叫外面等的下人,去街上買來了藥物,以及熱騰騰的包子。
沒想到到最后,救了蕭清玨命的,不是他!
他也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心情來看待這件事。
而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比起蕭清玨,她居然更加在乎少女的一切。
他狼狽地逃了!
本來遇見蕭清玨就是一件意外的事,如今蕭清玨也成功獲救了,那么他就沒有停留的理由了。
而且……
蕭清玨受了那么嚴重的傷,如果說沒有取得一點兒成果,他是一點兒也不信的。
如果他沒有猜錯,用不了多久,那個江洋大盜,就會栽到蕭清玨手里。
他不敢承認,他之所以沒有再待下去,還有另一個原因。
他居然對一個人,一見鐘情了!
誰都可以有感情,他作為一個活在暗處的努力,是絕對不可以的!
他想要逃離。
然而,這世間有些事兒,并不是他想要逃離,就一定可以躲過的。
因為某件事情,他再大涼又耽擱了幾日,然后又看到了那個少女,依舊是男裝打扮,身邊依舊是她的小哥哥。
而巧合的是,當時他們又再幫蕭清玨。
蕭清玨這一次更加凄慘,整個人蓬頭垢面,和乞丐沒有任何區別,而且他的左手手臂被人劃了一刀,當時還在向外滲血!
如果不是他和蕭清玨足夠熟悉,恐怕他還真的沒有認出,那個和乞丐沒有區別,甚至比乞丐還要更凄慘的人,就是他。
蕭清玨渾身破爛,多處受傷,似乎腳也受傷了,只能坐到那里,而他的旁邊,有一個被破布包著的盒子。
一眼看去,他就猜到了,那個盒子中,很有可能就是那江洋大盜的人頭。
他果然成功了!
漠北說不出是服氣還是不服氣,最后只能嘆一句,不愧是蕭清玨!
然而,少女和少年,自然不知道這個乞丐旁邊放著的是一顆人頭,更不會猜到,這個狼狽得不成樣子的男人,就是他們幾天救了的那個男子。
蕭清玨頭發散開,上面粘滿了污穢,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露出來的肌膚更是傷痕累累。
這樣一副凄慘的模樣,自然贏得了少女的同情。
她這一次,又遞給了他一個包子。
他當時覺得真可笑,同樣的演員,再換一個地方,重新演這樣你的劇情。
漠北從回憶中走出,目光再次在蘇傾城和蕭清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
他可以肯定,蘇傾城沒有認出蕭清玨。
不過,她不能肯定的是,蕭清玨認出蘇傾城沒有。
她從前扮成男裝,可還真沒有這樣像,如果仔細一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低下頭,當年的事,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一個入了戲的旁觀者。
他一直都是扮演這樣的角色,旁觀者。
旁觀別人的人生,到最后,竟是還有了私心。
他嘴角微微一揚,一個苦澀的笑容,讓他整張臉仿若哭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