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不要想著給我使絆子,我好歹上了兩回電視報紙,若是工作不順心,哪天想不開我就開個新聞發布會亂說話,頂多被人關到精神病院去,您說對不對,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以前了,而且您的敵人比我這個小醫生多,我頂多就是死了一了百了,我舅舅家里的人命,您要是看得上,就拿去,我們都是賤命,不值一提,要是您被您的敵人抓住了痛腳,那就……”
電話里,年輕人的聲音充滿了挑釁和恨意。
她重生以來,沒有多么恨過哪個人,哪怕有也是片刻的瘋狂。
偏偏恨了越泠四年,倒也不知……是為了什么,又或許,直覺告訴她,越泠是她最憎惡的那一種男人。
虛偽透頂,冷漠無情的人,還披著自憐自艾的皮囊!
“還有,我現在是二十五歲,年輕健康,沒有任何疾病,如果我意外死亡在去江城的路上,或是意外死亡在江城,您的家庭關系可能受到影響,比如說,斷絕父子關系什么的,雖然我很想遵從您的意思,不見他,可是架不住他每年都要跑到滄州來騷擾我,是您管家不嚴,這可怪不得我,我言盡于此,您要是有什么招兒,就盡管沖我來……”
她什么都不怕,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就連越湛,都冥冥中成了她威脅越泠的砝碼。
林清梔眼底浮現出一絲寒意。
越湛被她震住了:“林清梔……你現在嘴.巴越來越毒了。”
“你要是在滄州呆幾年,你也能成這樣。”
林清梔冷冷道。
多少文人墨客被流放邊塞,心境大變。
何況她一個妙齡女子,正是風華正茂,滿腹才學的時候。
要是留在京城,早就是全國頂級名醫了。
“說的好像勞資沒呆過一樣,勞資在越南戰場的時候,你還在光屁.股蛋玩泥巴呢。”
越湛鄙視的捏住她的臉:“你在滄州是當醫生啊,還是當女特工啊,你看看,那種人你都跟他聊得笑嘻了,我都鄙視你!”
林清梔眨巴眨巴眼:“那么你是不想知道,我從他身上挖到了什么……”
越湛崩起臉一笑,他就知道她是個聰明人。
“說吧,那個死老頭子,是怎么安頓他家里人的!”
有時候家族大了不是什么好事兒。
瞧瞧賈府是什么敗落的,不就是下頭那些亂七八遭的破事兒。
賈政王夫人賈母都是正派人,可越往下就越亂七八糟了……
林清梔同越湛耳語完,越湛心底有了個譜兒,兩個人一前一后沖涼上.床睡覺,事后,越湛點了個煙躺在床上,林清梔靠在他胸.前。
“你說……這事兒牽連大不大?”
“貪污嘛,現在嚴打,他們倒霉了!”
明家都被查出來了,接下來指不定是誰……
越湛剛好想來指定一下下。
“你……”
你們家呢?
林清梔想問這句話,她最擔心的其實是越湛。
越湛摟住她的香肩,在她肩頭摩挲了些許,忽然低頭吻了她額頭一下:“你不要擔心這些事兒,再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好好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