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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鬼市老鬼
又有殺手哆嗦著招供:
與我們合作的,是九幽地府,這次和我們一起行動的,是九幽地府隸屬涅殿的殺手。
九幽地府,涅殿?拓跋眉宇緊蹙,幾乎是跳起來,與侍衛們交換了眼色。
侍衛們一番驚愕,他們也是如今才聽說什么九幽地府,什么涅殿。
說,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拓跋的眸眼狠戾。
據我所知,九幽地府是個嚴密的殺手組織,甚至比我們流星幫還大。
九幽地府底下有往生殿、極樂殿、涅殿、重生殿。
他們底下殺手無數,不知為何,卻請了我們過來幫忙。
九幽地府在哪里,那些往生極樂,涅重生的人,又在哪里?拓跋抓住那個人問。
天下之大,好像還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地府所在,我們也只是跟著他們一起行動。那人哆嗦道。
九幽地府是否和流星幫一樣,出錢就可以殺人?拓跋又問。
應該可以,鬼市消息多,你們可以去鬼市打探。那人又道。
那人說完,知道泄露了那么多信息,終究難逃一死,還有他們的家人,趁拓跋愣神,還是咬舌自盡了。
拓跋眼芒似刀,看著一個個寧愿咬舌自殺也不敢回去復命的刺客,想來他們的主人,會有更嚴苛的酷刑等著這些被擒之人。
他狠戾道:
這些年本將軍一直在戰場軍營,還不知冒出這么個九幽地府。
這個九幽地府,實在是太厲害了。如今看來,我父王的死,與這些組織脫不了干系!
有侍衛道:這個什么九幽地府,我們也是剛剛聽說,藏的可真是很深。
對,這個九幽地府太陰暗了,還有什么往生殿、極樂殿、涅殿和重生殿。他們這是要給人超度啊!戰英咬牙切齒道。
每個人說起九幽地府雖然談鬼色變,卻沒有半分畏懼。
晚上趟鬼市!拓跋冷銳道。
晚上,他們去了近郊地下廢棄的古鎮。
古鎮不知在什么年代,曾經發生過火山爆發,火山巖幾乎把整個古鎮掩埋。
原本的河流房舍都覆蓋籠罩在地下,猶如鬼魅之城。
后來很多見不得光的買賣,就都在這地下鬼市交易。
大將軍,鬼市雖在古鎮陰森的地下,卻是夜里開市,天一亮就煙消云散,形如鬼魅。
鬼市人心狡詐,咱們還得喬裝去才好,以免被幕后之人知道我們的行蹤。戰英道。
拓跋頷首。
到了夜里,他們喬裝打扮,戰英做了一個黑眼罩,把拓跋一只眼睛擋起來,像個獨眼龍,還粘了絡腮胡子。
喂,干嘛把本王弄得那么丑,讓我的傾城看見,還能喜歡本王嗎?拓跋踢戰英。
鬼市龍蛇混雜,殿下這樣子看起來會兇惡些,還是這樣去安全。戰英呵呵笑道。
本將軍是誰,還會怕那些牛鬼蛇神?拓跋嗤笑。
雖然如此說,但還是聽戰英的話,把自己的外貌丑化了。
可即便丑化還有布衣,拓跋舉手投足那天生貴胄的氣質也難掩蓋。
一行人趁著夜色,悄悄來到古鎮,攀巖而下,穿過潮濕的山道,走向地下燈火迷離的鬼市。
拓跋還在那山邊折了枝蘆葦桿子叼在嘴里,就更加的痞氣和吊兒郎當了。
鬼市交易的人,多半掩著臉,拓跋的侍衛們也掩起臉。
有很多消息和交易,都在這陰暗之鬼魅古鎮完成,倘若是光天化日之下,就沒人敢來了。
鬼市燈影綽綽,咋看如鬼火閃動。
燈光昏暗,人們穿行其中,真的如百鬼夜行。
就著朦朧燈火,這里有很多攤檔,人們遮遮掩掩,低聲討價還價,顯得有些鬼鬼祟祟。
鬼市的東西,有真有假,魚龍混雜,有賣贗品古董字畫或者來歷不明的寶貝,能不能淘到寶,全憑眼力。
又有些見不得光的交易,人們在暗中竊竊私語。
一位熟悉鬼市行情的侍衛,附在拓跋耳邊低聲道:
大將軍,鬼市的東西魚龍混雜,有真有假,有奇珍古玩,也有贗品。
鬼市有規矩,買貨不問出處,一手錢,一手貨,兩清之后,再無糾纏。打不打眼,那是買家自己的事。
買什么寶貝,本王只買消息!拓跋低哼。
那侍衛有些訕訕的退到身后。
他想想也是,堂堂高陽王大將軍怎么瞧得起鬼市的東西。
只怪自己說話沒過腦子了。
進去沒多久,溜了半圈,便有很多魑魅魍魎嗅出他們是新客,有些鬼鬼祟祟的人就圍了上來。
戰英拿出一袋金子,打開袋口給那些圍上來的人看,金子在半明半暗的燈影下閃閃發光。
他掂掂手上沉甸甸的金子,看著那些閃閃發光的眼睛,壓低聲音道:我們只買消息。
大買賣!
什么消息?……那些人爭相低聲問道。
九幽地府。戰英低聲道。
有兩個一聽九幽地府,神色陡變,轉身便走了。
有兩三個自知沒有消息,便蔫蔫的看著金子,無奈卻依依不舍的離去。
有一個看著金子,挪不開腳步,低聲道:我沒有這消息,但可能有一個人有。
那人頭一擺,示意他們跟他去。
那人先帶他們找了一個人,他們在一起嘀咕了幾句。
黑暗中那人似乎和他談了價碼,兩人談妥后,那人向他拱手道謝。
先前那人再引他們去一巖池邊,巖池上鐘乳石滴滴答答滴著水,在低洼處形成水池,周邊地面全是水漬。
那人帶他們走到一隱秘的小巖洞口,若非有人引路,拓跋他們還真不知道那兒還有個小巖洞。
引路人看著里面燈影迷蒙的巖洞,小聲道:
這鬼市,不但貨物見不得光,有很多人也見不得光。
老鬼就長年累月住在這鬼洞里面,你們剛才要的那消息,興許他能知道。
好,不管他知不知道,這錠金子都是你的了。拓跋自戰英手里拿出一錠金子,拋給那引路人。
那引路人接住金子,放嘴里咬了一下,知道是真金后,開心的道:謝謝幾位爺!
他得了甜頭,非常的興奮,知道這幾個是大主顧,卻仍未離去。
蹲在洞外,看看這些出手闊綽的客人,還有沒有他能幫上忙的。
戰英擔心里面有詐或者埋伏,讓拓跋先在外面等候,派幾個人先進去探探環境。
外面的那個引路人,見這些人小心翼翼,更加知道他們不簡單。
拓跋見戰英謹慎,也由得他,進去的人,沒發現什么危險之后,才出來招呼拓跋他們進去。
戰英又細心的留了些侍衛在外面把守,便和拓跋帶著部分侍衛,一行人,進入潮濕陰暗的洞穴。
一股子陰森霉味撲鼻而來。
他們穿過一小段窄小崎嶇的隧道,走不多遠便是寬敞洞穴。
朦朧的燈影中有個衣衫襤褸精瘦的老人蜷縮在破席上。
老人粗布裹頭,露出的皮膚上長著很多毛骨悚然的疙瘩。
不知是天生,還是被什么藥物導致,總之,看一眼就會起雞皮疙瘩。
見那么多蒙面人進來,身上還佩有刀劍,有一個領頭的還是個獨眼龍。
老人有一瞬間的驚惶,而后歸于平靜,瞪著水霧渾濁的老眼瞅著他們。
戰英向他亮了袋金子,老人并未露出驚喜,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
我們想知道九幽地府的消息。戰英低聲道。
老人依然呆滯的看著他們,沒有什么反應。
一個侍衛蹙眉道:看來這個老鬼不知道什么消息?
拓跋看著那老鬼,略為蹙眉,卻突然問:老人家,你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老人只是看著他們,臉色一片茫然。
你聽不見?有侍衛以為他老年耳聾,在老人耳邊大聲問。
老人只是茫然的搖頭。
拓跋突然發現老人破袖子里仿佛空洞洞。
他一把抓過那空袖子,掀開破袖,老人雙手竟齊腕被砍斷。
他驚愕道:他的雙手,竟被人砍斷了!
老人看他們檢查他的手,渾濁的老眼似乎有一絲波濤閃過。
拓跋又輕輕捏開老人的嘴,原來老人的舌頭也被割了。
再檢查他的耳朵,他的耳朵也被灌了水銀。
老人渾濁的眼眸仿佛更渾濁了,一絲波濤在跌宕。
拓跋凝神細看老人,是什么人要這般折磨這個清癯老人呢。
是的,若這老人不是皮膚上有那么多疙瘩,他算是相貌清癯,頗有智慧。
他的手被砍,舌頭被割,耳朵被堵,就算知道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吧?戰英有些沮喪。
拓跋點亮火折子,仔細查看了一下這巖洞。
這里有些簡樸的生活用品,想來這老人是日夜居住在這陰濕的地下巖洞。
倏然,他竟看見有筆墨。
他走過去,拿了張粗糙的紙,寫了九幽地府四個字,拿過來給老人看。
老人看到那四個字,眼睛登時驚悚起來,顫抖的看著他們。
這老鬼肯定知道些什么。拓跋篤定道,他這個樣子,威逼利誘,恐怕沒什么用。
戰英又拿出袋金子,兩袋金子就是兩百兩黃金了。
老鬼瞟了一眼金子,果然無動于衷。
拓跋又在剛才那粗糙的紙上寫道:請老人家相信我,我們是好人!
拓跋寫完,并解下臉上的獨眼罩,扯開臉上絡腮胡子。
那老人看著眼前矜貴雍容,儀表堂堂的公子,神色開始遲疑著。
喉嚨里仿佛有詭異的聲音滾動了幾下。
拓跋又向他點點頭,讓老人對自己信任。
老鬼似乎開始相信拓跋,而后的挪動身子,在屁股后面的藤枕頭暗層里,用腳趾利索的抽出一張發黃的絹帛。
那腳趾利索得就像手指一樣。
看起來,是長年累月用慣了腳趾,所以才那么的利索。
拓跋他們以為絹帛上有什么,待老人打開那發黃的絹帛,絹帛倒是挺大幅,上面卻什么都沒有。
老人看著拓跋迷惘的臉色,頓了一下,竟用腳趾頭夾著筆沾墨,在絹帛的右上端寫了幾行字:
百萬財神狀元郎,
徐娘半老玲瓏心。
嬌人翩躚從天降,
金戈鐵馬口銜金。
孤兒有淚無處訴,
客死異鄉魂不歸。
他這不知這到底是詩或者是什么禪語。
全首詩里沒有一個字與九幽地府貼邊,老鬼故弄什么玄虛?
絹帛那么大,他不寫在中間,卻寫在一角上,像一般人繪畫后的題字,怕煞了里面的景物。
可是這絹帛上也沒有任何畫作啊?
拓跋拿過筆,想在那絹帛中間寫幾個字問那老人。
卻見那老人咿咿呀呀的撞開拓跋的手,不讓他在絹帛上寫字,卻讓他在剛才那粗糙的紙上寫。
拓跋又在那紙上寫道:
這詩詞是什么意思?
這絹帛是什么東西?
那老人卻咿咿呀呀的搖頭,顯得又驚又怕又不耐煩的站起來,揮袖趕他們離去。
拓跋沒辦法,只得讓戰英留下金子,自己卷起那絹帛藏起來。
依然戴回眼罩沾回絡腮胡子,和侍衛們離去。
出到門外,見剛才那引路人還在那里蹲著。
拓跋眸眼閃過一絲光芒,一只腳踏上旁邊的巖石上,半彎著身子,帶著股痞氣道:
里面是個又聾又啞還沒有手的老人,屁也問不出來。
你這小子還說他能知道些什么,一個半身躺棺材的老鬼,能知道些什么?你居然敢誆大爺我?
……老,老鬼真的不知道?那人也有一絲愕然。
稍頓,拓跋問侍衛要了一錠金子,丟給那人,又道:
這老鬼不知道沒關系,你繼續幫爺找,知道了九幽地府的消息,我們過幾日再來買,重重有賞!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人欣喜的接過金子,低聲道:
好,小人自會幫幾位爺再搜搜,你們過幾夜且過來看看。
拓跋一行人離開那巖洞,走在迷離燈影里,打算離開鬼市。
有位侍衛不解的問拓跋:
大將軍,剛才為什么還要給那人金子,還告訴那人里面的老鬼什么都不知道?
拓跋冷厲的瞥了那人一眼,搖頭不語。
戰英卻道:若剛才那引路人知道老鬼真有消息賣出去,賺取了那么多的金子,老鬼人老身殘,可能就過不了今夜了。
戰英說完,又問拓跋:
大將軍,里面那老頭真的知道什么嗎?他寫那詩詞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先回去好好參詳吧。拓跋道。
忽然,拓跋頓住腳步,侍衛面面相覷。
拓跋低聲道:
那老鬼受這些傷,肯定不是普通人。咱們還是把那老鬼請回去,好生待他,興許他會把知道的都慢慢告訴我們。
一行人又原路折返回剛才的巖池,就著那巖池朦朧的燈籠,遠遠便見之前的引路人倒在巖池邊。
不好!拓跋猛喝一聲,瞬間锃的拔劍。
正后悔應該早帶老鬼離開,便在此時,陡見一快逾鬼魅的身影,自巖洞內飛出。
哪里走!拓跋猛然大喝,揮劍和侍衛飛撲向巖池去追那鬼魅身影。
那鬼魅很快,拓跋情急之下飛劍擲過去,那人回袖一揮,竟硬生生把拓跋奮力飛過來的赤霄劍打飛。
倏忽轉頤間,只看見那人戴著詭異的鬼面具。
拓跋與他終究是差了些距離,那鬼魅影子快如流星,追過去時,那鬼魅早逃之夭夭,哪里還有他的身影。
他們在附近搜索了一會,見無所獲,趕緊回到巖洞中,卻見老鬼已倒在血泊中。
老鬼不是受刀劍所傷,是被巨大內力震碎五臟六腑,七竅流血而亡。
和外面的那個引路人一樣,死于內力震碎五臟六腑之下。
可見剛才那鬼面具人功力何等深厚,絕不下于拓跋。
侍衛去搜之前那個引路人的身子,見那人身上的兩錠金子一個不少。
又搜查了老鬼,老鬼的巖洞雖似乎被翻查過,但那兩袋金子還在。
而之前拓跋寫字那粗糙的紙,卻被燭火燒掉。
拓跋去摸那紙灰,卻是已經涼透的。看來是老鬼在他們走后,立刻就燒了那紙張。
剛才那鬼面具之人,不為財,肯定是來滅口。拓跋沉吟道。
侍衛們點點頭。
拓跋又道:
那人是跟著我們而來,能在本將軍眼皮子底下跟蹤,此人武功深不可測,可能就是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幕后之人。
也許連他也沒料到,老鬼居然還活著。否則,怎么會留老鬼到現在。
戰英點點頭,覺得拓跋分析得對:
如今那鬼面人見老鬼有兩袋黃金,知道老鬼肯定出賣了些什么值錢的消息。只怕會更加謹慎了。
只是我們的行蹤還是不縝密,還是被幕后之人輕而易舉就跟蹤了。拓跋臉色冷凝,以后我們出門,也要更加慎重了。
諾!大將軍!侍衛們躬身道。
他們再認真的找了下巖洞,將老鬼所有東西翻查了一遍,連破棉被都撕開檢查,除了那兩袋貴重的黃金,再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將這兩個人好生安葬了吧。拓跋嘆口氣道。
侍衛們七手八腳,將那兩個死去的人抬去附近山安葬了,而后大家回去。
拓跋回去后,和幾個貼身侍衛,連夜研究那絹布和詩詞。
百萬財神狀元郎,
徐娘半老玲瓏心。
嬌人翩躚從天降,
金戈鐵馬口銜金。
孤兒有淚無處訴,
客死異鄉魂不歸。
這首詩指什么意思?
好像都是些什么人物?
這些人物,是否與九幽地府是否有關?
這些詩句,沒有一個字與九幽地府沾邊,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或者那老鬼胡亂哄他們離開?
但看那老鬼如此慎重的將絹帛藏在枕頭的夾層,看來這絹帛又不簡單。
可看來看去,絹帛上什么都沒有。
令拓跋驚訝的是那老鬼寫的字,居然筆鋒凌厲,看上去頗有功底。
而且是用腳趾寫的,若他用手寫出來,又會是怎樣的遒勁雋秀。
可見此人是有文化底蘊之人。
況且此人被砍斷手割掉舌灌聾耳朵,一定是知道什么重要信息,別人怕他消息外泄,才對他施此酷刑,就連他皮膚上那些疙瘩,可能都是中毒所至?
只是那幕后之人以為他必死無疑,才會讓老鬼留命至今。
老鬼到底是什么身份?
那鬼面具的鬼魅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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