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作者:采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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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狠心辜負
她回避他一往情深的糾纏。
直接引入話題。
“我來,不僅是給你療傷,還想跟你,好好談談。”
拓跋余看著安之若素的顧傾城,忽然間就明白了。
蘊含在他心里的妒忌和不甘,又像瘋了般恣意滋長,洶涌而出。
他的牙關發緊,滔天巨怒在快速膨脹。
看著她的氣定神閑。
他怒極而笑!
一笑,眼睛將將縫合的傷口就更加劇痛。
可是,他已絲毫感受不到肌膚的疼痛,因為心里的痛,已經蓋過一切。
他笑不可抑,聲音陰冷得仿佛來自地獄。
“談談?
想求本王息事寧人?
在你還是本王的娃娃親,就與那極地狼茍且。
你想求本王,別將你們的奸情泄露出去?
父皇對你安的什么心,已經是司馬昭之心,你怕父皇會對付拓跋?”
“……確實,有這個意思,但不是求你,而是知會你。”
顧傾城不驚不咋,坦然承認。
拓跋余的冷笑戛然而止。
拓跋余知道顧傾城一直疏遠自己,拒絕自己,和自己保持距離,心里沒有他這個南安王。
直到現在,拓跋余才明白,顧傾城不僅不在乎自己。
她甚至對他如廝絕情。
她和拓跋的奸情,絲毫沒有令她感到羞愧和內疚。
她不是哭哭啼啼來認錯。
不是求他為他們保守秘密。
而是知會自己,讓自己不要泄露。
“本王憑什么還要替你們保守秘密!”
拓跋余開始變得狂躁。
“憑你有病,你還需要我這個大夫診治。”
顧傾城泰然自若的看著拓跋余。
這個理由真的有些牽強,和強人所難。
“本王即便立時便死了,也不會成全你這對奸夫**!”
拓跋余怒不可遏,咆哮道。
顧傾城冷冷的看著他,微微喟嘆。
拓跋余繼續狂吼:
“在你還頂著本王娃娃親的頭銜,你就背叛本王,與拓跋勾搭在一起。
為了不讓父皇對付拓跋,你竟不顧本王的顏面,不管本王如何傷心,痛心!
來讓本王知道你有多愛他,多在乎他。
你們肆意羞辱本王,竟還有臉來,叫本王不要將你們的丑事宣揚出去?
你憑什么就認為,本王會成全你!
你就仗著本王愛你愛得如癡如醉,就可以將本王的心丟在地上,狠狠的踐踏么?!”
拓跋余一向稱拓跋為兒,在知道顧傾城與拓跋在一起后,口口聲聲都是拓跋了。
拓跋余的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方才她心里的一絲內疚,也消弭殆盡。
顧傾城定定的瞧著拓跋余,她美麗的眼眸里,浮動一層霜華,似有嚴霜輕覆,冷冽而孤傲。
她微微喟嘆,欲轉身而去……
拓跋余卻生怕永遠失去她般,陡然將她喝住。
不管如何,他不愿意她消失在自己眼前。
“話未說清楚,你不能走!”
顧傾城腳步頓住,半晌后回身看著他,不亢不卑道:
“殿下,你身上有舊疾,有時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我就不與你計較。
難道,你真的希望與我,勢成水火,老死不相往來么?”
勢成水火?
老死不相往來?
天知道,他是如何的舍不得她!
而她即便是仗著自己愛她如癡如醉,將他的心狠狠踐踏。
他又何嘗舍得傷害她一分一毫?
只消那澄澈清純的眼眸輕輕對他一瞥,他便甘愿成為俘虜。
在她面前,他再也偽裝不了兇狠,再冷硬的心也變成繞指柔。
“……好,你說吧,你知道,我從來不會拒絕你任何事,包括要了本王的命。”
在她面前,拓跋余心頭的滔天怒火,終究被她輕輕一瞥便撲滅。
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情深。
顧傾城眼眶一熱,有一瞬的感動。
自己真的傷了他的心,也許,自己對他的要求過份了?
她語氣放軟,回復了一貫的溫柔:
“我來,確實不希望你和拓跋為了我打斗的事,傳到陛下那里。
其一,你們畢竟是叔侄,若因一個女子斗個你死我活,只能讓天下人笑話。
其二,陛下幾日前才因為上谷公主和東平王,這兩個兒女之事痛心。
你和拓跋皆是陛下最疼愛的子孫,若此時再傳出你們生死械斗,只會令陛下更加的傷心。”
顧傾城說完,看著一身頹敗的拓跋余。
想著他的病,想著她手里的信。
她要給他根治,便會把一些真相展露在拓跋余面前。
他能否接受這一而再的打擊?
但,她終究是要殘忍的讓他知道真相的。
那些信,對她而言,也是雙刃劍。
既是護身符,也是奪命刀。
盡管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那些信保護自己。
也盡管她現在有足夠的能耐保護自己。
然而知道的人越多,閭左昭儀知道藏不住了,索性就同歸于盡,最終吃虧的,也許是她自己。
因為閭左昭儀或者會害她在乎的身邊人,比如她的姑姑馮左昭儀。
一個人走頭無路的情況下,會狗急跳墻。
所以,她必須籌謀妥帖,才能讓真相曝光。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殺害了你,我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顧傾城誠摯道。
再看了一眼一臉絕望的拓跋余,而后,揚聲向外面喊了句:“飛鴻……”
飛鴻飛雁趕緊進來。
顧傾城示意她們收拾藥箱出去。
飛鴻飛雁利索的收拾好藥箱,先行一步出外面等。
見顧傾城欲離去,拓跋余所有的怨憤,頓時化作難舍難分。
拓跋余軟軟的聲音在顧傾城身后響起:
“傾城,就算你不來,本王也早已下令,王府所有人等,今日之事,務必三緘其口,不得泄露半句。
本王即便傷害自己,又怎么舍得傷害你半分。”
看來,還是拓跋說得對,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傷害對方的。
其實她也知道,拓跋余對自己,由始至終都是那般的一往情深。
這也是她對拓跋余狠不起心的緣故。
若那些夢境,都是真實的記憶,自己的前生,真是那個圣姑。
那拓跋余與自己,應該更早就認識,他還為自己癡心不改的,苦等十萬年。
十萬年啊!
是怎生漫長的歲月。
不能不令人感動。
只是圣姑與云螭,終究無緣罷了。
而她,終究要狠心的辜負,他的一往情深。
在他一而再受傷的情況下,再讓他知道那些真相,豈非太過殘忍?
“傾城,你告訴本王,我們怎么會搞成這樣?
我們本來就有著娃娃親的緣分,更何況,在路上我們不也相遇了么?怎么就錯過了?”
拓跋余的聲音陡然間低沉嘶啞,痛苦難抑,跌坐在太師椅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拓跋余。”
顧傾城從來都是客氣的稱他為南安王,他還以為她第一次叫他拓跋余。
這樣的叫喚,多溫暖,多親切!
其實,在今日的糾纏打斗中,她已經怒吼了幾次他的名字。
只是他沒有放在心上罷了。
拓跋余渾身一緊,心尖兒一顫。
繼而全身放松,帶著希冀的看著顧傾城。
方才顧傾城給他處理了臉上的傷,他早就能清晰的看著顧傾城。
她素顏潔凈,澄澈的眸眼如兩汪圣泉,令人如沐春風。
讓本來狂躁的拓跋余,也情不自禁的平靜下來。
顧傾城的語氣平和安靜:
“我這次去而復返,除了讓你不要泄露我和拓跋的事,免得激怒陛下。
除此之外,也想告訴你,我會給你治病,但你一定得承受得起,更大的壓力。”
更大的壓力?
拓跋余的眉頭輕蹙。
也未問出口到底是什么更大的壓力。
“至于你方才說我頂著娃娃親的頭銜就背叛你,殿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承諾親事的人不是我,我那時候還在娘胎里。
我回平城,是閭左昭儀命我回來退親。
也就是說,那時,我們就無任何瓜葛了。
而且我也答應閭左昭儀,會主動退親。
也就是說,不管遲早,我們的親事,都會瓦解的。
況且你也曾在閭左昭儀面前大鬧,不要娶我這個娃娃親不是?
所以,所謂的娃娃親,根本就從一開始,徒有虛名。
即便后來我與拓跋相愛,我也不算背叛你。
而且殿下,不也在與傾城有婚約的情況下,早已娶了側妃么?
如此說來,究竟是誰背叛了誰?
至于陛下的心思,殿下想必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讓殿下泄露出去,便是在努力擺脫陛下對傾城的糾纏,更不想連累太多人。
你多年前也曾想娶安陵緹娜我的結拜大姐為王妃,你那時,也沒考慮過我這個娃娃親的體面吧?
不管站在任何立場上,你都沒有資格罵我是**。
而我對你,沒有半分愧疚。”
拓跋余努力站起來,一臉痛苦的看著面前氣定神閑的人兒。
他腦子里來不及想什么更大的壓力,想父皇對她的糾纏。
他知道顧傾城無意于父皇,他只妒忌顧傾城愛的人拓跋。
“傾城,告訴本王,你是怎樣認識兒?
又是怎樣愛上他的?
你們,真的成親了?”
拓跋余一連串的問題,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眼里除了妒忌的火焰,還有乞求。
他必須要知道顧傾城因何愛上兒的,否則他死不瞑目。
顧傾城輕輕嘆口氣,直言不諱。
“十年前,我曾經救了拓跋。
可是那次的認識,我根本也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傷患。
說老實話,我幾乎都不記得那件事。”
稍頓,她又道:
“我在回平城的路上,救你的前一天晚上,也,算是救了拓跋。
本來,他對我而言,只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
說到拓跋那個魔鬼,顧傾城臉上不禁綻放出一種幸福的光芒,整個人顯得流光溢彩。
美得壓倒世間繁華。
“可是不知不覺中,魔鬼便走進我的心里去了。”
“救本王的前一天晚上?”拓跋余失神的低喃。
悲哀的闔上眼睛,半晌后再睜開時,已是萬念俱灰。
“只差那么一晚,他就先一步,走進你的心里了?”
顧傾城知道有些話,確實傷人,但她不得不說。
她愛上一個人,便注定要負了其他人。
“有些緣分,也許冥冥中,千萬年前就注定。
就像你二十多年來,一直夢見那個姑姑,在夢里,你一直為她畫像,可惜,你們終究沒有緣分。
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有緣的人,哪怕多遠,哪怕多久,也會相聚。
無緣的人,哪怕相遇,也只會擦肩而過。
殿下,我們既然無緣,也請你放手,放過傾城,也放過你自己吧。”
拓跋余感覺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地。
他不相信,他們之間真的會永遠無緣!
“他說,你們已經成親,是真的?”
他妒忌得心被剜割,幾乎是帶著火焰,卻又小心翼翼的問。
顧傾城恬靜的看著他,真的不知如何跟他說這件事。
因為這該從風十三娘給拓跋下藥說起。
顧傾城剛要張嘴。
拓跋余倏然就伸手打住。
他不敢聽傾城給他的答案。
他怕那是真的,他肯定會瘋掉。
“我知道……肯定是那極地狼氣我的,你們怎么可能成親?
他不僅還在孝制中,而且他既然敢搶你,就會轟轟烈烈的昭告天下。
怎么可能默默無聞的偷偷成親,那極地狼氣本王的話,本王居然還當真了!”
以其說他覺得拓跋胡說八道,還不如說他自己根本不敢去想那個他們成親的畫面。
“殿下以后請自重,等再有雷雨天,我便為殿下根治你的病。傾城告辭了。”
顧傾城微微欠了欠身,施然轉身而去。
“不!本王不相信,你我會就此錯過!”
拓跋余忽然如鬼魅般來到顧傾城身邊,將她緊緊擁抱在懷里。
饒是顧傾城早有防備,也閃躲不過去。
他的身手,比她還快!
想掙扎,拓跋余的手臂卻像鐵箍一般,令她動彈不得。
拓跋余激動道:
“傾城,你都知道拓跋是魔鬼,你其實還不真正了解那個魔鬼,你未必就是愛上他了。
不管你現在是什么身份,是否已經心有所屬。
本王一直會等你,永遠都不會放手的!”
唉,怎么說了那么多,還是放不下,還是繞回去?
難道感情,真的是拿的起,放不下?
“殿下,有些緣分,錯過,就是錯過了。即便他是我的地獄,我也淪陷進去了。我的心已經給了他,不可能再給別人了。”
顧傾城強迫自己冷下心腸。
她的話,于拓跋余而言,無疑是數九寒天的冰水,兜頭淋下,澆滅了拓跋余的熊熊烈火。
更像千萬支冰冷的利箭,穿插著他的心。
即便他是她的地獄,她也已經淪陷進去了?
而她,即便明知道是他的地獄,他不是也義無反顧的就淪陷,心甘情愿的沉淪下去了么?
拓跋余慘然的笑。
笑得何其慘痛!
趁他恍惚間,顧傾城終于掙開拓跋余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
她走到玄關處,看著屏風上的幾枚短箭。
她倏然想起一攬芳華那個拿弓弩準備射殺她,卻反被她射死的刺客。
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她很不喜歡別人拿刀箭威脅她的感覺。
她猛然拔下屏風上的短箭,三支利箭落在她兩手指縫間。
飄然轉身,回眸看著一臉絕望的拓跋余。
她倏然舉起手。
纖瘦嫩白的手掌,指縫間的利箭觸目驚心。
顧傾城唇間漾著一抹冷笑。
“來而不往非禮也,殿下小心了!”
她話音一落,身子凌空飛旋,秀發飛揚,三支利箭脫手飛向拓跋余。
拓跋說得一點都不錯,沒有一個人像顧傾城一樣,飛起來殺人那么美!
此刻拓跋余眼中的顧傾城亦然。
他就這樣呆站著,沒有一絲要躲閃的意思。
嘴角卻翹起了溫馨的微笑。
失神的看著那個如仙如幻的身影,可以死在她的箭下,也是一種幸福吧。
三支利箭嗖嗖嗖的,幾乎是貼著拓跋余的頭皮擦過。
卻直射向他身后的畫像。
拓跋余的畫像,兩眼和心臟各中一箭。
顧傾城落地時,看拓跋余依然淡定從容的矗立。
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眼中竟還洋溢著驚艷。
顧傾城心中不禁為他的淡定喝彩。
此人真不可小覷!
他要不是心灰意冷,或者視死如歸,就是篤定顧傾城不敢射他。
又或者,他寧愿死在她的箭下?
他身份尊貴,拓跋翰已經不足為懼,現在只剩拓跋與他爭鋒。
他雄心勃勃,氣吞天下,怎會束手待斃,視死如歸?
若他篤定她不敢射他一個皇子,但她稍有偏差,無論射中哪里,都有可能斃命。
而另外一種,他即便喜歡她,男人三妻四妾,天下美女如云,他是云端上的貴胄,怎可能心甘情愿就死在她顧傾城之手?
除非他對自己癡心得可以丟了性命!
難道他,真是那千萬年前,九重天上對圣姑癡心一片的三皇子云螭?
不管哪一種,他都是拓跋的勁敵!
顧傾城剛才若乘他發呆把他射殺,倒是可以為拓跋清除一個勁敵。
可是那樣的話,她就不是顧傾城了。
她飄然踏出寢殿,離開拓跋余的視線。
守在門口的馬云,早已經嚇得臉色慘白。
疾步跑到拓跋余跟前,看著他身后畫像的中箭點。
露出一臉的驚駭!
“殿下,您怎能不躲!萬一郡主失手,射中您可怎么辦?”
馬云搖了搖仿佛中了魔障的拓跋余。
“本王就是不想躲,能死在她的箭下,本王也就不痛苦了。”拓跋余悵然若失道。
稍頓,又篤定道:“而且,本王篤定,她狠不下心殺本王。”
待他隨著馬云的目光,抬頭去看畫像時,他的眼光也閃出一抹驚駭。
嘴角更露出贊賞的笑容。
“傾城確是禮尚往來,也并非想取本王性命。
本王射她三箭,她就回敬本王三箭。
沒想到她的眼力那么好,三箭皆命中要害。”
“殿下,安平郡主的飛箭,雖不至于登峰造極,但也是箭無虛發。
若她有心傷害殿下,可是防不勝防啊!”
馬云仍然心有余悸。
“你沒看到本王好好的么?!”拓跋余語氣冷冽。
馬云便不敢再吱聲。
顧傾城確實不忍傷害他的身體,卻毫不留情的傷害他的心。
拓跋余又不禁黯然。
看著畫像上中箭的位置,顧傾城真的非比尋常,怎么會是一個鄉下丫頭,就能有此等通天的本領。
拓跋余徹底冷靜下來。
他這個人一旦冷靜,就變得極其冷漠精明。
“馬云,傾城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思議,她簡直就是一個謎,一個隱藏著寶藏,令人不斷探索之謎!”
拓跋余半瞇起眼睛,沉吟道。
“安平郡主確實不簡單。”馬云也深有同感的頷首。
“立刻,派最精銳的密探,不惜一切財力物力,嚴密調查安平郡主。
她身邊所有人,包括顧府所有出人的人,任何有可疑之人,還有她一直稱之為姑姑的馮左昭儀。
連拓跋及其身邊所有人等,都要緊密徹查,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
本王要知己知彼,才能找到他們的軟肋,才能重新得到傾城!”
“諾!殿下!”馬云恭謹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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