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她問
第077章她問
看著顧鈺離去,婢‘女’很是氣憤,不禁道:“郎君,這‘女’郎好不識抬舉,郎君如此賞識于她,不僅給她正妻身份,還給她立名立信的機會,可她卻對郎君如此不屑一顧,想那健康城,不知有多少‘女’郎想見郎君一面都求而不得……”
婢‘女’念叨到這里,卻被桓澈打斷。。。!
“顧府之這幾日發生的事情,你可查明緣由,陛下為何會削了顧二郎主顧敏的官職?”他問。
顧敏雖為天子近臣,卻也是他父親手下的一位幕僚,也可以說,是父親讓他在天子身邊作內應,為其打探一切有關天子動向的消息,未料這才回一趟晉陵,竟是遭遇如此大的變故。
婢‘女’立即整容答道:“據那位婢子傳來的消息,似乎是因為顧老夫人算計了瑯琊王殿下!”
桓澈看向她,聽她繼續道,“顧老夫人原想將顧十一娘送給瑯琊王,便在瑯琊王殿下的茶水動了手腳,可未想事發之時,十一娘并不在現場,與瑯琊王殿下在一起的是顧家的十娘,也便是散騎‘侍’郎顧敏的庶‘女’,天子盛怒之下,便將此事怪罪到了顧大人身。
頓了一聲,她又道,“還有,因為此事,顧老夫人也得到了教訓和懲罰,不僅將沈氏當年的所有陪嫁都‘交’還給了顧十一娘,而且還自請清修搬去了佛堂,現在顧府的掌家之權有一半落到了顧十一娘的手,另一半‘交’給了三房的主母虞氏!”
“也是說顧敏現在便已等同于一顆廢子了!”桓澈道了一句,旋即‘唇’角邊勾起一抹笑意來,“一石三鳥,這位顧十一娘果然好手段!”
“可是郎君,這位小姑子又如何知道顧大人其實是大司馬府之人呢?”婢‘女’有些好不解的問。
桓澈眸的光芒微微斂了斂,沉‘吟’了許久之后,才喃喃低‘吟’了一句:“也許她并不知道,只是很巧合的報了她的生母之仇而已!”
婢‘女’微微一愕,又道:“那……郎君,我們還要再對瑯琊王設局嗎?”
桓澈道:“不必了,一次失敗已經打草驚蛇,又怎么會有第二次機會,而且現在有這位顧十一娘在,便更加不好行事!”
“原本還想去往會稽東山一行,請謝安石出山入我西府效力,如今看來倒是不必了,有了這位顧十一娘,便足矣!”
有她便足矣么?
聽到這一句的婢‘女’不禁神‘色’一黯,接道:“可是她并不愿意為郎君效力啊!”
“不愿為我效力?”桓澈笑了笑道,“這不一定,想立軍功,她遲早還是會到我桓氏府邸來,而且她得罪了顧老夫人和顧敏,想來在顧家也呆不了多久了!”
說到這里,他似想起了什么,笑容陡地一斂,又喃喃道了一句:“怪,我為何會覺得顧氏阿鈺這個名字會如此的熟悉呢?好像很久以前,我便認識她一樣。”
“桓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葵水已有月余未來,我好像已經有你的孩兒了!”
“你說什么,讓我以褚氏‘女’的身份嫁給瑯琊王?”
“桓澈,你既然將我送給了他,丹兒是他的兒子,莫怪丹兒不認你,是你先拋棄了我們!”
“我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都是你教的,你忘了嗎?”
“桓澈,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想做賊,難道你也想做賊嗎?”
越是往深處想,桓澈越是覺得頭疼,臉‘色’也愈見蒼白,婢‘女’見竟然有豆大的汗珠自他額頭涔涔淌了下來。
“郎君,你怎么了?”婢‘女’嚇得一個箭步向前,忙扶住他的身體,同時將隱藏于林的暗衛給喚了出來。
顧鈺回到顧府的時候,已是夜近黃昏,陳嫗早已備好了菜肴在閣等候,待看到顧鈺一身風塵仆仆趕回來時,又急又喜迎了來,拉著顧鈺道:“娘子,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一日你去哪兒了?老郎主幾次派人到閣來尋你,你都不在,嫗只得尋了個理由說你應了朱家姑子的邀請赴宴賞桃‘花’去了!”
“祖父尋我有事?”顧鈺問。
陳嫗點頭:“好像是說瑯琊王殿下想要見見你,老郎主便差了人來。”
顧鈺哦了一聲,正要出去,陳嫗又拉著她道:“娘子,不必去了,老郎主還‘交’待了,說你回來之后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們便要隨駕去健康呢!”
“明日出發了!”似乎有些不知不覺,顧鈺喃喃了一句,“那我們的行裝都收好了嗎?尤其是阿娘的那一匣子田產地契!”
“都收拾好了,收好了!”陳嫗連聲道。
顧鈺點了點頭,又道:“買掉一些田莊,換一些金子,等到了健康,多購一些栗糧,另外再購一座宅子。”
“娘子,我們不用購宅子的,顧家在健康已有府邸,娘子忘了老郎主還在健康臺城任職的啊!”
“顧府之畢竟人多口雜,我們也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宅子!”顧鈺隨口說了一句,又問道,“阿娘現在可有入睡?”
“還沒有,醒著呢!”陳嫗答道。
顧鈺便立即奔進了沈氏的房間,見沈氏正呆呆的坐在一塌幾,正對著鏡子梳著自己一頭長長的墨發,大有顧影自憐之態。
仿佛感覺到顧鈺的走近,沈氏拿著雕‘花’‘玉’梳蓖的手微微一頓,停了下來。
顧鈺便來到了她的面前,蹲身而下扶著她的雙膝,望向她的眼睛,說道:“阿娘,阿鈺今天去見了一個人,一個曾經救過你的人,阿鈺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的真相,去年的那件事仰或是當年的那件事與父親無關,這一切都是二伯父所為。
如今二伯父已被削了職,他必然還會對我們展開報復,所以,阿娘,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和阿鈺一起共同面對,你一定要好起來!”
說到這里,顧鈺的眼睛又有些濕潤,微微沉‘吟’了片刻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問道,“阿娘,你可否告訴阿鈺,在你被關木瀾院的日子里,是不是有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曾經進過木瀾院,
你身的毒是不是他所下?
他是不是還在追問你那只匣子的下落?”
當顧鈺說到那只匣子時,沈氏的目光悠轉,定定的看向了她,呆滯的雙瞳似乎也滲出一絲驚訝來。
看到她目光終于有了一絲異樣的神‘色’,顧鈺不禁心一喜,眼的晶瑩也變得猶為璀璨。
“阿娘,你可否告訴我,那枚督印的下落?”
顧鈺小聲的問,可沒想到她話音才落,沈氏竟一把將她推開,極為害怕的躲了起來,口直喊著:“你出去!你出去!”
聽聞聲音的陳嫗立馬趕了進來,見顧鈺呆呆的站在那里,而沈氏卻似受了驚嚇般渾身哆嗦著蜷縮在了‘床’塌的一角。
“娘子,罷了,今日早些歇息吧!你阿娘她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陳嫗頗為歉意的說道。
顧鈺便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沈氏的房間,回到了自已的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