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條約
熱門小說
韓東升放了電話就去洗漱,他早上起來了就得弄清爽——一會兒那懶蟲按了第二次鬧鈴,磨磨嘰嘰進來了——看著他的那小眼神兒——震驚。
她這浴室里啥時候出現過這么一大男人嘛——沒穿衣服,在那兒洗臉,顏色很好——身材,那是超級好——她扒拉人家一宿了,就是那小麥色健康的肌肉都啃了不知道多少口——那小韓同志現在偃旗息鼓,可這會兒看著,依然——壯觀撒。
苗不想——想起小時候,她和萬蘭州總是一塊玩兒——這是她那群嫡系里唯一一個和她同年級的。她記得是到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班級組織去博物館參觀,說是有個什么四大古國文明展。那時候都是兩個小孩兒牽手走,可四年級已經有些女孩兒有男女觀念了,知道害羞了,大多都是女孩兒拉女孩兒。可她不,她去哪兒都是牽著萬蘭州,或是萬蘭州牽著她。不過有時候老師也搞混了——萬蘭州實在是漂亮得像個女孩子。
她蹦蹦跳跳地跟著萬蘭州,那會兒萬蘭州和她一般高,為了顯示他腿長總是走在前面——他那時也沒有那么混,不像后頭似的讓她害怕。她就在萬蘭州后頭拿小本本記著那些卡片上的簡介——肯定要寫觀后感的撒。突然,萬蘭州拉著她就跑——她從來沒跑過那么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個人在展廳里像兩尾小魚,穿過人群的水流而去。萬蘭州拉著她,一直跑出了展廳,她攥著她的小本本,頭發一甩一甩,跑得幾可憐——她把氣都撒在萬蘭州那兒,問他發的什么瘋——萬蘭州繃著臉,他說了一句什么來著,對,他原話是,“你看了回去就長針眼兒!”她不懂也不管,扯著萬蘭州的袖子就哭,最后是萬蘭州幫她寫了觀后感,才得到她的“原諒”。
后來她和萬蘭州廝混,說起這事兒,問萬蘭州到底是什么。才知道是那個古希臘的雕塑——沒穿衣服的那種。
她和萬蘭州還一起去查——為什么古希臘古羅馬的雕塑,人那么好看,肌肉那么健美,怎么丁丁就那么小。她個黃貨,拿著圖片就和萬蘭州的比——萬蘭州就壓著她,狠狠地把她弄到哭——直到她放棄這種十分傷害男人尊嚴的行為,何況萬蘭州是真的,絕對的“不小”。
韓東升看她又不知道發的什么呆,哪里想到自己的身體給她當成yy的對象,還順便回憶了一把過去,要是讓韓少知道了,嘖,只怕她苗不想今天就別想下地。韓東升讓她拿個牙刷,她回過神,幾巴不得他快點走——乖乖的打開鏡柜,拿了個新的給他。
苗不想拿了自己牙刷要去外頭那個洗手間洗漱。給韓東升扯回來了。
“往哪兒跑去,就在這兒洗,夠兩個人的。”
苗不想沒接話——她本來也不想去外邊洗,拿來拿去怪煩的,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他還光著吶。就這樣站一起,她從鏡子里都能看見他那兒…她還曉得臉紅!
韓東升看她呆了一會兒,又回過神來似的,開始洗臉、刷牙,綁好頭發,又扭開瓶瓶罐罐去擦臉——還真有條不紊!看她熟練地畫了個淡妝,又去衣帽間換好了一條綠緞的連衣裙——
“我去上班,你…”苗不想語結,該說啥?你趕緊走?你繼續睡?你自便?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韓東升見她那要趕人的樣兒,心里來氣兒,把她一打橫,又給抱進臥室里了。
苗不想真急了——上班要遲到鳥,一邊兒掙扎一邊兒說,“哎你這人怎么這樣…我要去上班的撒…”一落了床上又要爬起來,剛起了身就給按住了,韓東升又開始親她,磨人得很。胡茬又刺得她癢癢的。
“我給你領導請了假了…今天不用去。”
“請假?”咱苗不想那腦回路和別人可不一樣,“你怎么不早說哇…我都起來鳥…”她那一雙眼睛睜著,是真生氣了,你和她胡混,你登堂入室,你對她管這管那,她都能忍,可你居然耽誤她睡懶覺!
這個她…她不能忍哇!
韓東升把她翻過來拉后背那拉鏈兒,抬手往她屁股上就打,“讓你不聽話。”手勁兒不輕也不重,但聲音很響亮。
苗不想驚呆了——她那寶貝屁股,啥時候被人打過!她小時候淘氣,苗苗要打,手才舉起來她姥爺就跑過來了,“不能打娃子不能打娃子…”
她回頭,淚眼汪汪地看著韓東升——“你這人憑什么打我撒…”
韓東升知道這個貨你就不能跟她好好講,可她這是什么眼神兒!活像是白毛女那么大的冤屈,好像是他犯了錯誤,他才是地主惡霸,他就霸到底了——“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喝多了?嗯?”
“那怎么了?”
“要我晚到一點兒,你就給人占便宜了。”
“那最后還不是你占的便宜!不是別人也是你…啊!”
韓東升死煩她那不知好歹的話兒,什么叫“不是別人也是你!”她把他當成啥人了?他韓東升,你有事兒了懂得找,沒事兒了就丟?他老韓家啥時候給人當過備胎?他韓東升非要她長長記性,要不他名字倒著寫!
苗不想哼哼唧唧,這人咋動不動就那個吶!還這么狠的,她腿好累,膝蓋跪得疼,手還給他抓著——她生氣鳥!你這人跑到我家里,住我的床,占我的人,打我屁股,你你…你還起勁兒了!
“韓東升…韓東升…韓東升!”她叫一句他頂一下,一下比一下深,韓東升那俊臉——如在云端,虛無縹緲,又猛的回到塵世里,染上煩惱的情濃…
最后這一場“戰火”以苗不想的全面潰敗告終——這是簽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換回來的,從此,她苗不想的窩,徹底淪為韓東升同志的殖民地!
要說這惡人就得惡人磨,苗不想——就得韓東升收拾!那群嫡系,覺得欠她的,氣勢上就敗下陣來,她占據著道德的制高點——她不愿,你拿她沒轍!她一哭,你就得讓!就連萬蘭州——多狠的孩子,她一掉眼淚兒,萬蘭州就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可韓東升不欠她,她無理取鬧——他能管,他敢管,他比她多活了十一年,有的是辦法治她。韓東升疼不疼她?疼,真是疼——為了她出動那么大陣仗,心早就給她了——可她是半天捂不熱的,你靠近她,她就躲,你就得把她握在手心兒里——用你的情,你的命去捂,你就得狠下心,硬生生擠進她的生活里去!
韓東升抱著她,她還眼淚汪汪的,委屈得不行。他只能去啜她,吻她,揉她…
“不來了不來了…”她攀著韓東升寬闊的肩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說的我都知道了…”
“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倆處對象兒!”
“處對象兒你很委屈,嗯?”韓東升氣她那不爭氣、不堅定的樣兒,好像是隨時就能叛變組織的——那個“混入我軍內部的特務”。
苗不想委不委屈?當然委屈!你韓東升怎么的就我對象兒了,你韓東升追我了嘛?你韓東升是個什么情況我都不知道!她那一肚子腦殘劇的糟粕,還想著要花,要燭光晚餐,要壁咚,要這個要那個吶!
苗不想越想越委屈——自己怎么就那么慘,她的糟粕少女夢,她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她的花——“哇”地一聲,就在韓東升懷里抽抽,“你連朵花都沒給我送…”
韓東升真·一臉懵逼。
你tm就為這個委屈?
老子這么個人,為你把杭市都翻了個天,你嫌老子沒送花?
韓少是啥人啊,在他將近三十五年的人生里,且不說他修身養性全心投入工作的這些年——就說他曾經浪蕩的時代吧,女孩子都前仆后繼的,可他tm給誰送過花?
他不是沒養過情兒,不是沒處過對象。
可他頂多是,就是處處兒。
他喜歡的,看得上的,那是十分有限的。而在這十分有限的人里——誰也沒讓他起過這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妞太嬌,她不曉得拐彎抹角,她有點糊涂…
她太真,真得讓他覺得這是個孩子——只是身體長大了罷了。
她的語氣是嗔怪——是一種對他“自作主張”定關系的一種怨——她不稀罕他,不稀罕和他處對象。但是她也不是密不透風的——她要你哄她,要你用真心來換。
真心啊,對韓少這樣的人來說,已經藏的不知道去哪兒了。
于是他,韓東升,韓少——
認了這個慫!
“送送送,要啥樣的?是不是越大越好?給你擺家里?送單位?不哭不哭…我送你,你要的我都送你!”
你看韓少,低頭往這美妞兒臉上親,嘴里哄,手上還輕輕摸著她腦袋——身是硬的,心是軟的——只要你苗不想心里接受我,要天要地,要星星要月亮——我都給你,只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