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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8委屈
628委屈
作者:
思路客,最快更新!
還好遇見的是謝瓚,她才沒了顧忌。
只是,因著壽哥兒病著,便暫且沒有直接往軍營去,而是就留在了客棧,有謝瓚帶著,那掌柜的別說看謝鸞因是個乞丐婆子了,就是具死尸,也能容得。
大夫看過,知道壽哥兒沒有大礙,如今睡安穩了,又見到了齊慎,謝鸞因這才覺著惶惶無依了好些時日的心,徹底安了下來。
她和壽哥兒,雖然遭了這罪,但到底,是過了這一劫。
只是,說完了那話,卻見齊慎半聲不吭不說,反而是沉凝著臉色,幽深著眸光,莫名地將自己深望著,嘴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顯見,有些不高興,不!是很不高興。
謝鸞因不自在地抬手抿了抿頭發,“你見不慣我這般模樣,那我還是去洗洗好……”話未說完,齊慎卻是動了,而下一刻,謝鸞因卻是被他的動作弄得驚叫起來,“你做什么?”
齊慎居然沖了過來,兩手掐著她的腰肢便是將她提抱了起來,臉上倒是沒有什么嫌棄的表情,可下一刻,卻并沒有如同往日一般,將她抱住,反倒是讓她趴在了膝頭上。
這個姿勢,讓謝鸞因有些莫名,扭頭便是問道,到底還記得壽哥兒還睡著,沒敢太大聲。
誰知,“啪”的一聲。
齊慎沒有回答她,反倒是高高舉起了手掌,啪地一聲,便是打了她屁股一下。
謝鸞因愣了愣,還沒有反應過來,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而齊慎,已經咬著牙道,“我真是將你寵壞了,膽子越發地大,這么大的事情,你也要瞞著我?我問你,若果真是出事了,你要怎么辦?你要我怎么辦?”
那時,見到謝瓚和坤一,確定那封信里的事情是真時,他便曾責問過,從她和壽哥兒出事到那日,已經有十來日的時間,她做不到也就罷了,其他的人,就沒有想過要給他遞個消息么?
卻從坤一他們口中得知,這是她的意思。
千叮嚀,萬囑咐,就是不準他們將這事告訴他。
他自然知道,她是知道如今正是他攻打鬼島的關鍵時期,不想讓他分心,更不想讓她和壽哥兒成了牽制他,阻擋他腳步的累贅。
可是……她又哪里想到他的心情?
她和壽哥兒被人帶走,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在做什么?
他日日謀劃著怎么樣打下鬼島,他腦子里,沒日沒夜地在轉動著,卻甚至抽不出一絲空,來想想他們母子如何了。
而就在收到那封信的前一刻,他甚至還在因為終于拿下了鬼島,而歡欣鼓舞,意氣風發。
想到這里,齊慎眼角微微泛了濕,伴隨而來的,還有更多的氣怒與懊悔,抬手,便又是打了一個巴掌。
“啪!”聲清脆響亮。
謝鸞因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震驚過后,隨之而來的,是說不出的委屈。
她受了這么多苦,還受了傷,才將壽哥兒安全地帶了回來,她這一路上有多么害怕,這一日兩夜,又是多么心力交瘁,他不抱著她,心疼她,哄哄她也就算了,居然打她?
他可從來沒有打過她。
不!從他們相識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舍得碰過她一根手指頭,怎么今日,卻居然舍得打她?
“你若告訴我,我早將你和壽哥兒救出來了,用得著你鋌而走險?用得著搞成了這樣?你知不知道我這兩天過得是什么日子?我都不敢合眼……你知道錯了么?”
“知道沒有?”
他厲聲問著她,卻是半晌沒有聽見回應,一低頭去細瞧,這才瞧見她居然耷拉著腦袋,趴在那兒,哭得好不委屈的樣子。
齊慎心頭的怒火,剎那間,便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嗤啦”一聲,熄了。
只這本來就一直隱隱作痛的心,這會兒更是揪作了一團,疼得厲害。
他嘆息一聲,抬起手,將她抱起,重新安放在膝頭,輕輕抱住。
“阿鸞!我是真的害怕。自從來了福建,我總不能在你身邊,而你,卻一次次地受傷。你不知道,我這心里,有多恨自己。如果……如果你有個什么萬一,你要我怎么辦?”
他嗓音嘶啞地在她耳畔低聲道。
謝鸞因本來正要掙扎,聽得他這話,愣了愣,便僵住了身子,不動了,只一個勁兒地流眼淚。
“阿鸞!往后……不管什么事,都莫要瞞著我,你和壽哥兒……就是我的命!若有個萬一,我真承受不住。”
這話里,幾乎帶了懇求的意味,卑微得不像是他一貫的樣子。
謝鸞因用紅彤彤的眼睛瞪著他,也不說話,只眼里的淚珠子如同斷了線一般,直往下掉。
齊慎看著,心疼得揪作了一團,這才想起了什么,神色不安地忙道,“對不住,阿鸞!我剛才……我剛才那是氣急了。你……”一邊小心翼翼瞄著她的臉色,一邊伸出手往她身下探去,“還疼嗎?”
往哪兒摸呢?謝鸞因一把打開他的手,怒道,“怎么不疼?我難道就想被人拿捏著性命,當成人質么?我還得顧著自己,顧著壽哥兒,這么多晚上,都不敢睡得太熟,生怕會有什么變故。你不知道那時的事兒,若是我不……那還不知道……我帶著壽哥兒拼命逃了出來,壽哥兒又病了,我怕得要死,好不容易見著你,你一句溫存的話都沒有,你居然兇我,還打我,還……還打我那里……”
謝鸞因越說,越是委屈,眼里的淚掉得更急不說,覺得不了解氣,抬起手來,握成拳頭,往他胸口捶了下去。
一下再一下,拳頭如同雨點兒一般落在他胸口,他疼沒有疼,她不知道,只知道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像是一塊兒生鐵,她的手反倒疼了。
齊慎由著她捶了好些下,這才伸手,將她的拳頭包在了掌中,“仔細疼了你的手。”
謝鸞因神色已是平靜了許多,只卻還是滿滿的委屈。
齊慎見狀,終于是嘆了一聲,抬手將她緊緊摟進了懷里。
誰知,卻是聽得懷里的人驀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一驚,這才想起一件事,忙將她從懷里稍稍推開,目光已是焦切地在她周身上下打量,“對了,說是你受了傷?傷在哪兒了?”
謝鸞因倒也沒有扭捏,指了指背后,“被拉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