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枝

652 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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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后悔

652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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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來,之前許多中立的士子,也開始有些動搖了。

畢竟,姚致遠此舉,很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

而齊慎這里,也得到了好消息。

暗中盯著姚致遠的人,果然發現了他的動靜。

他授意手底下的人,悄悄在各地藥房搜尋兩味藥材,如今,很多地方,那兩味藥材,都已經斷貨了。

既然知道了是哪兩味藥,這就好辦了。

不過半個時辰,這兩味藥,便送到了謝鸞因的手中。

“你看看,到底對不對。”齊慎倒也防著這是姚致遠給他挖的坑,那可是只老狐貍,不能大意的。

好在,謝鸞因通曉藥毒之道,倒不怕那老狐貍使詐。

謝鸞因自然也知曉當中厲害,立刻配了藥,親手煎制,又親口嘗了嘗,這才捧到了齊慎跟前,已是眉開眼笑的樣子。

齊慎便知道,這是成了。

接了那藥盞,仰頭便是喝了個干凈。

謝鸞因雖然確定那就是解藥,到底不能放心。連帶著高素娘也與她一道,在齊慎跟前守了一夜,每隔半個時辰,就要把脈,查看他的情況。

如此這般,到得第二日天亮時,又用銀針逼著他,吐了一回淤血。

高素娘把過脈后,眉心舒展了開來。

“已是沒有大礙,至于余毒,慢慢用銀針導出,再輔以湯藥,大人底子好,用不了幾日,便能痊愈了。”

聽了高素娘的話,齊慎亦是不由松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謝鸞因,卻是變了臉色。

謝鸞因自然也是高興,嘴角還含著笑,哪里曉得,這還沒有高興完呢,突然就覺得眼前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齊慎抬眼便見她面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樣子,嚇得騰身而起,也是顧不得身上的傷了,將她攔腰一抱,轉而放到一旁的床上。

高素娘立刻驅身過來看診。

卻是謝鸞因這些日子實在憂心著齊慎身上的毒,即便有高素娘看著,卻也是睡不好,吃不香,這才在齊慎身上的毒解之后,便倒下了。

好在,高素娘一直給她吃著固本培元的藥膳,倒也算不上多么嚴重,好好休息兩日就是了。

即便如此,齊慎還是攢緊了眉心,他之前便已有些后悔這回為了速戰速決,徹底解決一些隱患,逼得太緊,如今,見謝鸞因病倒,更是悔不當初。

一張臉,便是沉凝下來。

他本就是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殺神,又深居高位多年,這一沉了臉,便是讓屋內屋外,無論是暗衛還是丫鬟,都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好在,乾一喜氣洋洋來報喜,才打破了這窒人的岑寂,卻是李媽媽她們帶著壽哥兒,已是到了金華府了。

齊慎輕吐了一口氣,有壽哥兒在,又有李媽媽她們盯著,她總不能再這般任性,讓他不得安心了。

齊慎的底子好,毒一解,傷便是好得飛快,不過幾日,那傷口便已是結痂了,他又能健步如飛,精神抖擻地與嚴富海他們議事,商定接下來的部署了。

倒是謝鸞因,反倒病得更厲害的樣子。

被押著在床上躺了三日,這才勉強被允許下地走路,只這臉色,卻遠沒有前些日子來得紅潤,抱著壽哥兒不過一會兒,便是氣喘吁吁的。

不過,齊慎好了,壽哥兒也來了,她心情舒暢,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乖乖遵從醫囑的病患,應該過不了幾日,就能調理回來了。

即便如此,李媽媽還是心疼得不得了,她家姑娘吃了多少苦啊,如今眼見著才算是越來越好了,只盼著這老天爺讓她家姑娘過點兒好日子。

“娘,我方才瞧見父親回來了,他說過,要教我玩兒木頭兵的。”

這日午后,陽光正好。金華知府衙門的后衙花園里,幾株菊花開得還算好,李媽媽便搬了把太師椅在廊下,讓謝鸞因躺著賞賞景,曬曬太陽。

壽哥兒卻像是個小炮彈一般從院子在射了進來,只是,這兩日被耳提面命著娘親身子不好,是以,到了謝鸞因面前,便是放緩了動作,就是方才那席話,亦是拉著謝鸞因的手,輕聲說的,說得并不明白,只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滿懷渴望地望著謝鸞因。

今年壽哥兒三歲生辰的時候,齊慎送了他一套親手用木頭雕刻的兵將。

壽哥兒自幼便在軍營里待慣了,常跟著軍中那些叔叔伯伯的滿營撒歡兒,很多東西,都是耳濡目染的,見了那套木頭兵,喜歡得不得了。

這回到了金華,因著前兩日,齊慎傷還沒好,很多時候,只能在屋里養傷,左右也是無聊,便取了那套木頭兵,與壽哥兒一起玩耍,竟是教起了壽哥兒行軍打仗的戰術。

壽哥兒便也學著用木頭兵排兵布陣,居然還有模有樣的。

謝鸞因倒也沒有阻止,這寓教于樂的,也沒有什么不好。何況,壽哥兒作為齊慎的兒子,迄今為止,唯一的兒子,他的人生,必然起點不同,這些東西,他早些學著,又喜歡,沒有什么不好。

因而,望著壽哥兒那雙滿是渴盼,望著自己的眼睛,謝鸞因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父親回來了?”

齊慎今日清早,有事出去了,結果這小家伙兒隨時瞄著呢,居然一見他回來,便沖了過來。

略一沉吟,她倒也想去走走,“好吧!娘帶你去看看,如果你父親還在忙的話,不許鬧,咱們就悄悄回來,等你父親空了,再找他玩兒,好不好?”

如今,壽哥兒一天天大了,她不想做個強勢的母親,因而,都盡量對壽哥兒平等對待,這樣的事情,也是先說好了。

壽哥兒略略考慮了一下,便是爽快地答應了。

而他雖然小小年紀,但只要答應了的事兒,都會應諾的。

謝鸞因便也笑笑站起身來,牽了他,母子二人一邊閑話著,一邊往齊慎暫時用作書房的偏院而去。

剛進了院門,卻剛好瞧見齊慎送了一人出來,那是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哪怕是一身常服,卻還是難掩儒雅從容。

這是何人?

謝鸞因住了步子,面上笑容微斂。

不一會兒,齊慎送完人回來,便攜了等著他的他們母子二人一并回了廂房。

父子二人玩兒了一會兒排兵布陣,李媽媽將謝鸞因今日的藥膳端了來,乳娘這才將壽哥兒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