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管事差點兒就要被寧宴這種態度給氣死了。……只是,滾,滾是不可能滾的,這輩子就是為了小皇子活著的。他對人生的安排,就是參與小皇子的成長。若是能夠看見小皇子為當初的娘娘報仇雪恨就更好了。賈管事臉色扭曲一下,隨后便不在說話,不過,瞧著小平安手上染著臟兮兮的泥巴的一瞬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對于賈管事這副臭臉。寧宴懶得理會。小平安很有規矩,學的很好,但是……日后的孩子生活肯定不會這輕松。孩子是在她的眼皮兒底下成長的。她干涉不了小平安的未來,但是對于現在,對于如何給小平安一個美好的童年,她還是很有經驗的畢竟,當初的寧有余也是被她教導的慢慢開朗起來的。把裹著泥巴荷葉的雞放在了火堆底下燒。寧宴讓小平安豆豆還有寧有余三個人掌控歐火候,她呢……就是靜靜的看著。香味彌漫起來,年紀最小的小平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口水慢慢的淌在嘴角。……賈管事差點兒暈倒了。小皇子怎么可以流口水。小皇子的禮儀呢?“想吃?不行的還是得等一會兒。”寧宴拿著手帕,將小平安的口水擦了下來。繼續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按著火候,能吃了再挖開,烤雞如同烹小蝦,不停的翻看不停的煎炒……”寧宴說著,小平安聽著。眼睛越來越亮。香味越發的濃郁。就連裝成背景板的鴛鴦都有些控制不住口水了。大娘子真有本事啊!只是用黃泥巴,就能把雞鴨做的這么好吃。!她也想吃。咽口水的聲音瓷此起彼伏……寧宴,寧宴嘴角抽搐一下。想吃也不成啊!這叫花雞是整個放在燒燙的土堆里埋藏著的,并不是用火苗燒烤,得慢慢來,從外到內,把溫度從泥土里傳遞進去,烤熟了之后,荷葉的香味兒就會浸入骨髓。那時候才算是真的成功了。所以,咽口水的聲音還在繼續。直到……差點兒暈過去的賈管事也開始咽口水。埋在土里的叫花雞才真的熟了。寧宴沒有多烤,只烤了一只。把叫花雞從泥土里挖出來的時候,寧宴找了一個鐵錘,敲開外面燒干的,如同石頭一樣的泥巴。包裹著的荷葉露出來。這一瞬間,香味直接鉆到喉嚨里。若不是平時家教比較好,院子里的孩子就開始搶了。寧宴對眼前的幾個孩子很滿意。雖然都盯著她手里的雞……但是沒有跟那些熊孩子一樣,哭鬧上吊動*。很好了!扯開荷葉,雞肉露出來,拿著匕首將雞肉片好,每個人都分到一部分。到了賈管事,寧宴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嫌棄。將肉最多的雞屁股給了賈管事。還好,賈管事本身也喜歡吃雞屁股。啃上一口,嘖嘖有聲,連連感嘆——真想!歲月靜好大概就是如此。只不過……這世間上的事兒并不會一直都讓人如愿的。幾個人吃一只烤雞,并不能吃多久。沒一會兒地上就多出來一對的雞骨架。對上幾個人渴望的眼神,寧宴挑眉問道:“還想吃?”小平安用力點頭。……那好吧!寧宴這次讓灶房那邊兒多殺了幾只雞。一個人分了一只,誰想吃,誰就自己做。當然……做法寧宴也盯著。家里的孩子可以不做,但是必須得會做。院子里慢慢的彌漫起炊煙來。寧宴靠在院子里的棗樹下,打了一個呵欠。陽光正好,應該是午睡的時候。“……”寧宴一個呵欠還沒有打完,外面就傳來敲門的聲音。寧宴瞥了一眼鴛鴦。鴛鴦立馬往大門走去,將大門打開。外面立馬的沖進來一群人。還直接把鴛鴦推到地上。為首的是個婦人……很陌生,寧宴是沒有見過的。盯著婦人,寧宴問道:“你是?”“……裝什么糊涂,你說,昨兒滿城的鹵味做法,是不是你傳出去的。”“喬夫人?”瞧著眼前婦人額裝扮,還有說話的語氣。寧宴瞬間明白這人的身份。找茬來了啊!講真的,這人能夠這么快的找過來還真的有些意外。畢竟……傳出去法子的是陸含章的人。“喬夫人這般過來,喬大人知道嗎?”“知不知道都一樣,你人在這里,我也省事了,趕緊的把蛋糕的法子交出來,不然……”“不然怎么?”寧宴一點兒也不擔心。心里還有些犯嘀咕,不都說京城的婦人優雅的很嗎?這拎著棍子上門叫打叫殺是什么情況啊!“不然,就將你這個院子給砸了。”喬夫人蠻橫的很,如果不蠻橫也做不去讓人去通縣搶東西的事兒。蠻橫不可怕,就怕蠻橫的人還沒有腦子。“行啊,你砸了呀,求你趕緊動手,如果你不動手就是孬種。”寧宴怕嗎?自然是不怕的。她雖然在這個小院住著。但是小院的所有權現在還沒有轉手現在呢,還在皇上的手里捏著。說不準,身邊還有皇上安排的暗衛。每次在京城,身邊都會有暗衛。出了京城,偶爾也會有。所以,寧宴對上來砸門的喬夫人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小平安。自從發現小平安跟皇上的長得相似之后,寧宴就有些擔心,皇上大概會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上很多見到小平安。那個時候,小平安怕是就會被帶到宮里生活了四方的院子,狹小的空間,吃喝都有定數。那樣的日子,她一個成年人都有些不習慣呢。若是換成小孩,生為皇上的血脈,還是皇上求而不得的兒子,日后的生活輕松不了,怕是進宮的時候就要變成當朝太子了……寧宴只能盡量讓小平安有個好回憶。還好,這兩日沒有感覺到被監督的感覺不然……都不敢把平安養在身邊了。“……”喬夫人發現寧宴這么自信。一時間有些慌了。自家老爺只說這位寧娘子有一個從山溝溝里蹦出來的弟弟,她就派人去寧宅了……寧家的太太說了,她不會承認這個叫寧宴的!……代表什么!寧謙辭的官威不會庇護寧宴。失去一個冉冉升起的朝廷命官的庇護,有著蛋糕做法的寧宴,豈不就是一個抱著金子在大街上游走的孩子?喬夫人心里稍稍安慰一些,說砸就砸!大手一揮!“給我上!”寧宴沒有動彈,笑瞇瞇的目光落在喬夫人身上。咣當咣當,這是院子里的水甕被砸了的聲音。豆豆跟小平安被琥珀帶著王房間走去。這總場合,可并不適合孩子看。寧宴太淡定了,原本,喬夫人還以為自己能夠看見寧宴求饒的樣子。結果并沒有,心里有些失落還有些憋悶,于是說道:“你逞能什么你以為寧謙辭會庇護你不會的,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為先,你娘都放棄你了,你以為你的弟弟還會管你?”“……”聽見喬氏這句話。寧宴眼睛一凝。徐氏……搞事情啊!既然這樣!寧宴想到葛家,思維就忍不住擴展起來,她是不是得研究一下,葛金那位小姑父,是不是她這具身體的父親?她記得,在溝子灣的時候,徐氏每次聽見寧朝陽的名字。那眼神……又愛又恨啊!如果寧朝陽真的活著!寧宴首先在心里給寧謙辭說了一句對不住。徐氏欠缺教導。她不樂意去上手,就讓寧朝陽上吧!若是父慈子必定孝,但是上面不仁慈……呵呵!不管是誰被生下來都不是為了被磋磨?所以,如果寧朝陽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拋妻棄子,這樣的男人,寧謙辭繼續孝順下去,她都會看不上自己的弟弟的。寧宴嘴角勾出冷笑。喬夫人愣了一下,一點兒出氣之后的快感都沒有。然而,心里惴惴的。喬夫人也不砸了,帶著人就要離開然而……來都來了,怎么可能這么順利的就離開了。正巧,陸含章從外面回來。攔住了喬夫人,又看了一眼院子里現在的情況。“什么情況?”“被砸了,就是被這位喬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是喬恒喬侍郎的妻子。”寧宴說完,陸含章點點頭。瞥一眼喬夫人:“賠錢,雙倍的。”“……你誰啊你!”賠錢是不可能賠錢的,就算眼前的男人瞧著就不好惹,也不想賠錢。喬夫人竟然不認識陸含章?寧宴眼里多了一絲一言難盡之色不都說京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惦記陸含章嗎?“不賠錢,現在就拉你去大理寺。”“……去大理寺?你以為大理寺是你家后院?”喬夫人心里雖然虛,但是裝腔作勢的本事不錯只以為眼前長得不錯的男人是寧宴的姘頭。一點兒也不帶害怕的。一看就是那種不關心朝廷大事兒的。不然也不會犯蠢。“大理寺難不成是你家后院?”寧宴走到陸含章身側,戲謔說道。喬夫人翻了一個白眼,起身準備離開。她算是明白了,在這里是占不了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