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榜

第四百九十三:風涌猜疑起

唐佳人的話,誰都能聽得明白。唐不休又不傻,怎會不懂?只是,萬般難堪,都是他咎由自取,只能厚顏無恥的裝作不知。

唐不休臉皮夠厚,奈何別人卻不放過他。

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不踩他都不能咽下這口氣!畢竟,每次唐不休一出現,唐佳人的眼中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那般全心全意的追逐,看得多少人眼紅啊!

孟水藍第一個開口道:“魚肉還是新鮮的好,放久了,自然沒了滋味,無法下咽。感情亦如此啊。”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獅子頭,送入口中咀嚼著。

孟水藍終于夾起了一條魚,顫巍巍地遞給唐佳人,“吃這條,這條新鮮。”

唐佳人立刻用碗接住那條抖來抖去的魚。

孟天青開心地舔著筷子:“喵……”

公羊刁刁厭惡地道:“別舔筷子!好惡心!”看向唐佳人,直言道,“你你你……你別搭理唐不休,他可不是什么好好好……好人!我我我……我前幾天……”

孟水藍偷偷踢了公羊刁刁一腳,道:“先吃飯。”

公羊刁刁一想也是,別自己說多了,影響唐佳人的食欲。

唐佳人抱著飯碗,看著公羊刁刁,等著下文。

公羊刁刁耍無賴,道:“你看看看……看我干嗎?!”

唐佳人收回目光,用筷子戳碗里的魚。

秋月白道:“太用力,要把水中魚戳壞了。”

唐佳人戳魚的動作一滯,一張俏麗瞬間爆紅,攥著筷子的手都微不可察地顫抖了幾下,心中忍不住腹誹道:說魚就是魚,戳魚就是魚,干嘛總提什么水中魚?!你家魚不是水里游的嗎?現在的魚難道不是碗中魚?!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唐佳人總覺得秋月白話中有話,每每聽進她的耳朵里,就蕩起了別樣的味道,就像……昨晚在湖水中一樣。

唐佳人的怪異看在眾人眼中,心中都泛起了幾分酸澀。

秋月白喝掉杯中水,提起酒壺,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送到佳人面前。

唐佳人一顆心正亂著,見到面前有水,便抓起來一口飲下,哪里還會顧著這是誰的水杯。

佳人心思,眾人不知,但見她與秋月白共用一個水杯的親昵,真是嫉妒紅了幾雙眼睛啊。

公羊刁刁直接摔了筷子,冷臉道:“不吃了!”

唐佳人被嚇了一跳,舉目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賭氣,瞪著唐佳人不語。

唐佳人收回目光,將視線落在那些美食上,幽幽道:“我感覺自己餓了很久,可現在卻沒什么食欲了。”

公羊刁刁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的脾氣應該控制一下,最起碼,應該讓佳人把飯菜吃完。他抿了抿唇,重新拿起筷子,道:“再再再……再吃點兒,也行。”

唐佳人勾了勾唇角,看向眾人,道:“那就都別說話,讓我吃頓飽飯吧!”

如此簡單的要求,若不應了她,怎還有資格坐在這里一同用膳?于是,大家都勾了勾唇角,開始享受美食。

因堵著鼻子,也聞不到飯菜有多香,吃到嘴里的味道雖然不錯,卻也大大打了折扣。

唐佳人本以為自己心中有事,吃什么都不會香,卻是真真兒地小瞧了自己。無論心里積壓了多少事,吃著吃著也就放開了。萬般煩惱皆如過往煙云,唯有入口美食能變為肥肉,給她力量。

這一頓飯,是唐佳人一個人的風卷殘云,吃得好不快活。

唐不休等人真是怕她吃炸了肚子,不得不配合著她的速度,一起進攻桌上美食。

當美男子們放下筷子,唐佳人抱起最后一碗湯,豪飲入腹,這才將碗往桌子上一拍,心滿意足地吧噠一下嘴,暢快地笑道:“真香!”

美男子們的視線在唐佳人的肚子上一掃而過,皆有幾分擔心。那纖細的腰肢,此刻已經挺得渾圓,將腰封撐得好似隨時會裂開。

秋月白遞上帕子,唐佳人伸出手去抓,卻又在半空中縮回,假裝沒看見。

秋月白收回帕子,道:“天不冷,去院子吃杯茶水消消食兒吧。”

唐佳人抱著肚子,點了點頭。

眾人來到院子里,隨意的落座在石凳上。

香茗已經擺好在石桌上,正散發著清香,裊裊而上。

兩棵樹的中間,系著一張大布單,旁人不知其作用,唐佳人卻是熟悉的。她走過去,撐開布單,坐進去,半瞇著眼睛,仰望著天上的白云舒展。

這一刻,世界變得很安靜。

秋月白手捧香茗,看向唐佳人。那雙清淺的眸子里,似有淡淡笑意。

唐不休坐在秋月白的對面,擋住他看向唐佳人的視線,道:“月白望向本尊的目光如此癡纏,本尊都不知道是否有福消受。”

秋月白眸光變冷,道:“自然是無福。”

公羊刁刁在吃飯時耍了脾氣,這會兒來到佳人身后,輕輕推著她,軟著聲音道:“佳人,給給給……給我講講,你這段時間都在哪兒?為何,尋不不不……不到你?”

孟天青爬上樹,趴在樹上看佳人的臉。

孟水藍和戰蒼穹坐在石凳上,等著聽她的經歷。

唐佳人略一思忖,才開口娓娓道來。她將能說的,都說了;至于不能說的,自然要想方法規避。

所以,當她講到從公羊刁刁處離開直奔湖泊后,就拐了個彎,道:“我沖洗一下,就離開了。后來遇見了天青,又遇見了孟水藍,就兜兜轉轉地回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敢看秋月白。畢竟,撒謊這種東西,最重要的是臉不紅、氣不喘,自然最重要。

秋月白將茶杯送到唇邊,隱下那唇角的弧度。

孟水藍卻道:“從墓室里逃出來,你不是穿著紅衣嗎?怎么某看見你時,你卻穿著白袍?”說著話,眼神從秋月白的身上劃過。

唐佳人沒想到,孟水藍會追問這個。她的腦子轉得特別快,當即回道:“我離開湖泊后,身子又臭了,只能返回去洗。結果,撿到了白袍。恰好我身上的紅裙扯壞了,就換上白袍了唄。”

這么說,倒也合情合理。

不想,戰蒼穹竟哈哈一笑,道:“看來,這里面還有本宮的功勞。”

唐佳人看向戰蒼穹,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戰蒼穹卻看向秋月白道:“本宮尋娘親,尋到了湖邊,恰好看見秋城主形單影只,無比寂寞。本宮做好事,本想送秋城主春宵一刻,不想,秋城主倒是烈性,為了避開魅藥,寧愿跳下冰冷的湖水。只是不知道,這好好兒的衣袍怎就丟了呢?”轉頭看向唐佳人,總覺得有些巧合。

避開魅藥?!跳下湖水?!

唐佳人的呼吸一窒,瞬間坐起身,直起腰,看向秋月白。她的腦中回想著秋月白當時的樣子,以及他對她說的話。想來想去,也只有四個字“幫我”“魅藥”。

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能將其想成一句話:幫幫我,我中了魅藥。

唐佳人自認為腦子還行,應該不會理解錯。只不過,心中的忐忑是怎么回事兒?

秋月白放下茶杯,道:“秋城遠不如戰魔宮驕奢淫逸,但一件衣袍卻是扔得起的。”唐佳人的心頭一松,秋月白的視線在佳人的臉上一掃而過,輕得仿佛是一片羽毛掠過。他繼續道,“那件衣袍能到佳人的身上去,也多虧戰宮主的手段了得。”

這話說得,就好似一根根細小的針飛射向戰蒼穹,瞬間讓他變成了刺猬。而唐佳人則是因為這話,又想多了。

哎……想不想都不行,誰讓秋月白現在說話都咬著字眼兒,一會兒水中魚,一會兒身上去的。他這一句句的,戳得她心肝亂跳。明明是助人為樂的好事兒,干嘛弄得像偷情一般偷偷摸摸?好吧,她承認,她沒膽子跳出來承認做了好人好事兒的那個人是自己。

唐佳人干脆往布單里一栽歪,擋住又要發紅的小臉,全當自己要睡著了。

唐不休的視線落在秋月白的身上,有著顯而易見的鋒芒。

秋月白為自己斟茶,看樣子頗為悠哉。

空氣里似乎涌動起緊張的氣氛,壓抑得人無法呼吸。

這時,孟水藍派出去的兩名殺手回來復命,對孟水藍耳語幾句,然后退下。

孟水藍對眾人道:“適才有百十來人圍在城門前,不讓百川閣出城。某發現,有人隱在百姓中,刻意煽動。派人跟蹤過去,那二人卻突然倒地身亡。看樣子,應該是早就被喂下毒藥,且算準了發作時間。”

唐不休對秋月白道:“蘑菇看見的那個白衣面具人,定與你們秋家有關聯。”

秋月白道:“秋家既無供奉,也無其他高手。父親一輩的人,雖有人建在,但能與你打成平手之人,絕對沒有。”

唐不休道:“你這是夸自己呢吧?”

秋月白道:“我如今下肢毫無知覺,已不是你的對手。”

唐不休道:“其實,本尊一直納悶,你的武功修為為何如此了得?竟能與本尊打成平手。”

秋月白淡淡道:“無可奉告。”

孟水藍道:“你們覺不覺得,我們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最為可恨的是,至今為止,卻又傻傻分不清誰才是幕后黑手?”

戰蒼穹挑眉,眼神不善地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