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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戰蒼穹的質疑,孟水藍笑了笑,道:“某覺得,有人在和我們玩游戲。而這個人,藏得特別深,且就在我們之間。”
秋月白問:“證據呢?”
孟水藍道:“若有證據,某就不會坐在這里和諸位一起喝茶了。那個人藏得極深,且懷揣著不可告人的目的。秋城,就這么大,能將網鋪得這么大,且不被人揪出來的人,你們覺的還可能有哪家?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真是能耐不小,竟在我們幾家的眼皮子底下動手,可見其手段了得。”
眾人靜靜喝茶,不搭話,心里卻思量起孟水藍的話,并推敲起可疑之人。大家心中早就有了懷疑,只不過是沒有挑明罷了。
孟天青倒吊在樹上,用爪子去撓唐佳人的發絲,問:“那個紅衣男子是誰?”
唐佳人睜開眼,看向孟天青,回道:“我也不知。我原本懷疑過,他就是白衣面具人。”
唐不休思忖道:“若依你所言,他手臂上有曼珠沙華的紋樣,且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后,二人絕不會是一人。為師與那白衣面具人過過招,猜他的年齡應該是四十歲左右。”
唐佳人撲棱一下坐起身,看向秋月白,問:“你爹爹下葬時,多大年紀?”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詭異。
秋月白微微一愣,回道:“五十有二。”
唐佳人打量了秋月白一眼,道:“你是老來子?”
秋月白回道:“若家父五十有余得了我,才算是老來子。”
這話,似乎在夸秋家的男性能力啊。真是太不要臉了!
唐不休不要臉,是表面上的;秋月白不要臉,是要拐個彎的;孟水藍不要臉,是黏糊糊的;戰蒼穹不要臉,是有緣由的;公羊刁刁不要臉,是最直接的;孟天青不要臉,則是偷偷靠近的。
唐佳人本想和秋月白說說他爹的事兒,但又不想讓秋月白知道,她曾一鋤頭刨在了他爹的腦袋上。如此大不敬,比刨在活人腦袋上還要命。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一扭身,就要躺回去,結果沒躺明白,差點兒從布單上翻下去。若非公羊刁刁抱住她,這會兒定是嘴啃泥。
唐不休等人的屁股都離了石凳,見她無事,這才將屁股又貼回到石凳上。
公羊刁刁道:“小心些。”
唐佳人直接伸出手,遞給公羊刁刁,道:“你幫我看看,我為何這么臭不聞?”
公羊刁刁捏上她的脈搏,問治片刻,又翻看了一下她的舌頭和眼睛,最后干脆取掉清腦球,湊到她的手腕處聞了聞,又舔了舔。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道:“用這樣嗎?”
趴在樹上的孟天青心中不悅,開口道:“有必要!他給狗看病,都得舔屎嘗嘗味兒。”
唐佳人和公羊刁刁一同抬頭看向孟天青,異口同聲地吼道:“滾!”
孟天青這才驚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忙急著解釋道:“佳人,我不是說你是屎。真的,你只是臭了些,但絕對不是狗屎!”
唐佳人盯著孟天青站起身。
孟天青立刻向更高的樹杈上爬去,口中還發出可憐兮兮的聲音:“喵嗚……”
唐佳人道:“若非怕追出一身臭味,定讓你喵嗚個夠!”
孟天青看了佳人一眼,道:“喵……”
公羊刁刁安撫道:“對,你你你……你別動。我我我……我得辨辨味兒。”
唐佳人雙手掐腰,一揚下巴,氣勢磅礴地道:“聞吧!”
公羊刁刁繞著唐佳人細細聞了聞,最后斷言道:“你這味道,確確確……確實源于體內。聞之,齊臭無比,卻卻卻……卻不致命。我我我……我先熬些藥,給你喝喝看。不不不……不曉得,能不能將這味道排出。”
唐佳人耷拉下肩膀,問:“你都不確定嗎?”
公羊刁刁安撫道:“放心。”
唐佳人的眼睛瞬間一亮。
公羊刁刁繼續道:“喝不好,也也也……也喝不壞。不不不……不可能更臭了。”
唐佳人搓了搓手心,突然撲向公羊刁刁,去捂他的鼻子。
公羊刁刁被捂個正著,一張臉瞬間失了顏色。
唐佳人怕他吐自己身上,忙收回手。
公羊刁刁抬起顫巍巍的手,將清腦球塞進鼻孔里,緩了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幸好,我我我……我不怕臭。”
唐佳人一巴掌拍在公羊刁刁的額頭上,吼道:“閉嘴!再信你的話,我就是傻子!”
戰蒼穹哈哈一笑,道:“娘親,你終于看明白誰是薄情人。”
唐佳人瞪戰蒼穹,道:“你也閉嘴!”轉而道,“誰給我講講,我消失了多少天,又發生了多少事?”
孟水藍當仁不讓,道:“且讓某來與你說說吧……”
孟水藍講完后,唐佳人抓到了兩個重點:其一,清荷大半夜的不睡,去給休休洗腳;其二,端木焱變得十分嗜睡,偶爾會醒來吃些東西,大多數的時候都在睡夢中,無法叫醒。
唐不休有心解釋,但見唐佳人表現得并不在意,這解釋的話就有些說不出口。再者,周圍群狼環繞,都是看熱鬧的人,怎能落人口實?莫不如,尋個機會與蘑菇當面說。
唐佳人不想矯情的多思多慮,干脆跨過唐不休的問題,直奔端木焱的問題上。畢竟,這才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唐佳人問:“端木焱現在何處?”
孟水藍回道:“這塊燙手山芋,如今回了東風客。”
唐佳人看向公羊刁刁,問:“沒有辦法治愈?”
公羊刁刁道:“他這這這……這種癥狀,我第一次見到。只只只……只能每天施針,讓他保持血血血……血脈暢通,不不……不至于恢復后,肌肉萎縮。”
唐佳人有問:“他現在清醒的時間多嗎?”
公羊刁刁回道:“我我我……我只碰見過一回。除了虛弱一一……一些,跟正常人沒沒……沒什么區別。一盞茶的功夫,就就……就又昏睡過去了。他現在,離不了我。肖勁要讓讓讓……讓我隨他們回京,我要尋你,自然不不不……不肯離開。”
唐佳人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掃過,皺眉嘀咕道:“怎么每個人都有不治之癥?”唐不休不能人道,秋月白的腿沒有知覺,孟天青變得人不人貓非貓,戰蒼穹的腦子拎不清,公羊刁刁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痛苦的蠱毒折磨,端木焱變得嗜睡,她自己毀容不說,還一身臭味,唯有一個孟水藍算是健康的人。
其實,唐佳人錯了。
不能人道的是孟水藍,而非唐不休。唐不休得的病癥,與他的武功息息相關,這是他的辛秘,不能宣之于口。
公羊刁刁離唐佳人最近,問:“你剛才嘀嘀嘀……嘀咕什么?”
唐佳人也知道,有些事兒不能敞開了說,尤其是休休不能人道這件事,還是要瞞著的好。她自認為十分機智的改變了內容,道:“我是說,難道就沒有醫治的法子?”
公羊刁刁的眸光閃了閃,終是道:“有!”
唐佳人直接送給公羊刁刁一個大白眼,學著他的樣子,磕巴道:“就就就……就是我不不不……不知道。”
公羊刁刁沖著唐佳人翻個白眼,道:“小結巴!”
唐佳人噗嗤一聲笑開了花,公羊刁刁也隨著她笑,那種只屬于兩個人之間的親昵與美好。
唐不休瞇起了狹長的眸子,看著唐佳人的笑顏,盡管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唇角卻勾著一抹笑意,希望蘑菇能一直這樣沒心沒肺的笑下去。休休與蘑菇的感情,對比其他人而言,到底是不同的。除了愛意,她還是他一手養大的小蘑菇頭。在這個過程中,他又當爹又當娘又當玩伴又當師傅,對佳人的感情自然更加豐富復雜。然,無論哪種感情,都是炙熱而真誠的。
秋月白則是不同。他剛得了佳人,正是占有欲最強的時候,哪能容許佳人與另一名男子說說笑笑?他面沉似水,道:“公羊公子所謂的有,是否還有下文?”
公羊刁刁斂了笑,眉頭自然而然地皺起,似乎在思忖著什么,眼神在孟水藍身上一掃而過,終于道:“你們可可可……可曾聽過,摩蓮圣果?”
唐佳人覺得有些口渴,于是走到石凳上坐下。
孟水藍眼明手快,倒了杯茶給唐佳人。
唐佳人接過,一飲而盡。
秋月白掃了唐佳人一眼,看向公羊刁刁,道:“略有耳聞。”
戰蒼穹掃眼秋月白,嗤笑一聲,沒有言語。
公羊刁刁道:“看來,你你你……你們都知道,是不是?”
唐佳人道:“我曾經還用摩蓮圣果誆騙秋江滟來著。我說休休吃了摩蓮圣果,所以武功高強。讓她尋休休,讓他用摩蓮圣果來換我。我估計,她臉毀成那樣,也一定惦記著摩蓮圣果呢。”
唐不休終于從唐佳人口中聽到有關自己的一長串話語,當即接口道:“若她來換,為師倒是愿意給她一口肉,換蘑菇平安喜樂。”
唐佳人看向唐不休,眸光中泛起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