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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守衛主場的艱難
又是周一,文伶照常上班,卻一進去就發現了異常。她腳步一滯,就愣在了哪里。
其余的同事們也紛紛站住了腳,何曉雯站在文伶身邊,跟她說:“文伶,你聽說這回管理層要有大變動了嗎?”
何曉雯這人對各種八卦探尋精神的好像是看手相的算命先生在解讀他人手掌心紋路一樣,興趣盎然,半蒙半猜,卻常常能一語成讖。
“不過上層再怎么變動都和我們沒什么關系。”何曉雯不由露出一絲惋惜。
文伶一笑,“這不也挺好的嘛,天塌下來有高個兒的頂著。”
“我們這種小角色,在誰手底下都一樣干活,但對程總來說就不一樣了,”何曉雯便說邊看似無心的感慨:“你說這回程總、石總有沒有可能一致對外了。”
文伶看了看何曉雯,“程總和石總一直都是閨蜜吧?”
何曉雯瞪大眼睛看著文伶,“可以啊,你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練出來了呀。”
極具標志性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傳來。人群立刻鳥獸般散開。
“今天都早啊,文伶,來一下。”程泓的聲音透著說不出的親昵和友善。
文伶急忙答道,“好的,程總。”
“最近在公司怎么樣?”程姐笑問。
“同事們都很好,我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得到這份工作。”文伶滿臉真誠。
“那可不,我都羨慕你這幸運勁兒。”石君似乎話里有話。
“你可不得羨慕,讓你去你未必能做得了呢吧。”程姐笑道。
“我?我可沒那個本事。以后我可就指著文伶吃飯了。”文伶清晰地感受到石君的話里帶著難以掩飾的輕蔑,或許對方壓根就沒打算掩飾。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咱們南和的董事長助理了。一會兒你收拾一下,去樓上報道。”程姐對文伶說道。
“董事長?”文伶下意識問道。
“別擔心,放心大膽地去吧,是你熟人。”程泓的表情讓文伶瞬間了然。她低頭想了想,并未再多說其他,悶悶答道,“好的,程總,我服從安排。”
“不用了,直接跟我走吧。”李十亭叼著牙線,拽住了文伶的后衣領便走。
文伶詫異回頭,眼中閃過一絲譏誚,摔倒在旁邊的飲水機上。
“哎!”“小心!”“文伶。”有幾個同事走過來,見程姐疾步扶起文伶也顯得十分擔心的樣子。
“我去!你不用這樣吧?!你丫這是碰瓷兒啊!”李十亭看著文伶說道。
“李董。”程姐看著李十亭說道。
“別別別,表姑,你這一聲李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不是你小君姐在這,我才懶得當什么董。”李十亭一臉玩世不恭。
“別別別,你這小美人摔倒了,抓緊給人道歉,別往我這轉移話題。您李大少爺可別什么都捎著我,我們石家小門小戶聽了怪害怕的。”石君笑道。
“不用,我沒事,剛才一下沒站穩而已。”文伶輕聲說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去收拾東西了。”文伶說著要走。又被李十亭一把拉住。
“誰說沒事?你有事!你現在是誰助理你不知道嗎?跟我走,跟我走。”
“好的。”文伶向程姐,石君,一種同事微微頷首,跟上了李十亭的腳步。一直走到公司外的停車場,看到了李十亭騷粉色的牧馬人。
“上車。”李十亭對文伶說道。
“不知道接下來您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嗎?”文伶問道。
“問這么多干嘛?”
“抱歉,李董事長,工作時間外出,按理我應該先去報備的,今天又正好是過項目的······”
“行行行,我帶你去堪景總行了吧。你自己寫的本子,導演就是我,我帶你堪景沒毛病了吧?快點上車。”
三個半小時車程,路過古北水鎮到司馬臺野長城。李十亭一路無話,不是他不想說,而是文伶上車之后直接一頭撞在玻璃上好似睡死過去了。李十亭努力克制著自己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過的氣急敗壞,反復的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有用。
到達司馬臺長城,文伶似乎有感應般張開眼,打了個哈欠。李十亭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沒好氣的說道,“走啊,爬長城。”
“好噠。”文伶似乎很是興奮以至于回答得活力十足。
李十亭只覺得心頭壓了一口悶氣,跟著文伶開始爬長城。并不是他想跟,而是文伶似乎不管他怎么加速、減速,都能保持在他前面一兩米的距離。讓李十亭仰著頭和她說話,李十亭覺得這個場景明顯并不合適,喊文伶等自己?怎么可能,他跑出了這么遠,定這個地方,他才是主場。主場是有尊嚴的。
直到四十分鐘之后,李十亭略帶薄汗,喘著粗氣,看向停下腳步好整以暇看著自己的文伶。他再一次意識到,他的主場,又沒了。往下俯瞰,整個水鎮盡收眼底;略一仰頭,這個季節,山上多少起了些秋風。
散漫著的光鋪滿了大地。西邊的天空云彩翻滾,急匆匆地漂亮著。沒有人知道它從哪里飄來,也不知道飄向哪里。天空很亮,云彩一層一層的,但并不能遮住光線。光線從云彩中給一快快的流云鑲上白亮的金邊。
文伶從來沒有在這樣的山頂,晴朗干凈,光線散漫,到處都是,連縫隙里都有光。山上風大,帶著點悶熱的濕氣。吹在文伶臉上,亂了頭發,縷頭發貼在了白皙的脖頸上,垂在了肩頭。李十亭凝視著她,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隨后才發現此時自己手里空空如也,并沒有畫筆。但手心卻無可抑制的發癢,撩起了她的一縷頭發,同時附耳過去。
“你真是件完美的藝術品,我——”
他聲音輕,文伶并沒有完全聽清楚他后面的話。不過僅僅是第一句話已經讓她眉頭一皺,抬眼看向對方:“物化女性的我見過,不過您這路數的倒是少見了。”
李十亭隨意的一笑,“你也是我見過的人里,唯一個對贊美都戒備森嚴的小妞兒。”
文伶,“不敢,不敢,人嘛,一點自知之明總是有的。”
李十亭收斂了笑意,“在昨天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很需要真相。”
文伶:“然后呢?”
“你們女人還真是愛情能超越一切的動物。”
“呵”
“你這算戀父吧?你自己發現了沒有呢?從什么時候開始的?聊聊唄。”李十亭瞥一眼文伶,感受到了空氣中一絲轉瞬的冰冷,李十亭突然想看看繼續這個話題能不能看到一次文伶像正常人一樣的情緒,“你和宋廷算是一見鐘情吧?不應該啊,你四歲之后就算沒見過他,可四年前你明顯是奔著他去的藏區啊。我一開始還當你是要去報仇的。”
“怎么?不裝了?”
李十亭沉聲說:“你說你個小妞兒的腦袋是怎么長得?我要不是見過你在宋廷那歇斯底里的德行真還未必。”李十亭欲言又止,從上到下打量著文伶說道,“你說你除了長得哪還像個女人?”
文伶看著著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開口道,“愿聞其詳。”
李十亭搖頭:“你說一個女人,終極任務不就是找個男人嫁了,相夫教子嗎?結果你倒好,看見我都不帶心動的嗎?看片能看得臉不紅心不跳,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你放的《走近科學》。”
文伶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我也覺得女人的任務是嫁人,前兩天我還琢磨著裹個腳呢。您覺著呢?打您那個時候穿越來的,應該最了解裹腳了吧,愿聞其詳啊。”
李十亭凝視她,正要開口,又搖頭道,“你這資料和本人不是一點不符合呀。還是人真的能短短幾年徹底變成另一番模樣。”
短短幾年嗎?那年,她辦完姥姥、姥爺的葬禮,再次回到家空無一人的家。燕園的舊家屬樓,她的家,在白墻灰瓦的老房子里面,穿過木質結構的大門就是。她哭不出來,她很累,卻怎么都睡不著。她去姥爺的房間,老實的家具,灰蒙蒙的墻壁,一點現代氣息也沒有。她一點點的收拾屋子。搭在凳子上的衣服,畫板,畫筆,顏料,還有墻角成捆成束的畫。昏暗的燈光,屋子外的細雨嗚咽,她靠著墻滑落下去,這時,她第一次看到了那個小箱子。
文伶從回憶里脫身,沉默片刻,開口:“我家里人有一個習慣,是寫日記,姥姥寫、姥爺寫、我母親也寫,小時候我總好奇他們寫什么?因為我并不想寫,也沒什么好寫。”
她講話時臉死寂一片,渾身一股陰郁之氣,李十亭拍了拍額頭:“宋廷似乎也寫。”
“是啊,唯獨我,怎么都寫不下去。”
李十亭問他:“我也是。字字句句的記錄每時每刻,一旦回頭,想騙自己都難。”
文伶看了看對方,“騙自己?你不用。”
“那么你呢?”
文伶聲音繃得緊緊的:“我什么?為什么不寫日記?懶唄。”
李十亭沉吟了片刻:“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合作。”
文伶輕笑,“我都還沒明白自己要什么呢呀。”
兩人站在山頂上靜靜看著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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