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把兩個患者的64排CT三維重建都做完了。
這種速度,要比第一次給鄭云霞做的時候,快了很多。
和趙姐說了一聲,那面還是想要去省城醫大附院,鄭仁也沒強拉著。
想去就去唄,高少杰的水平也不差。
這要是去找某某神醫,鄭仁估計就要多說幾句話了。
和趙姐告辭,鄭仁一邊琢磨著手術的事情,一邊往急診病房走。
最近事兒越來越多,鄭仁覺得自己的時間有點跟不上。
開啟了系統圖書館之后,都沒有時間看書,這無論如何都不應該。
正走著,手機響起。
鄭仁拿出來一看,是崔鶴鳴,一下子放心了。
“老崔。”
“嗯,好的,那麻煩你了。”
“不跟你客氣,人什么時候到,我去接。”
“好的,好好養病,我過幾天去帝都,到時候見。”
說完,鄭仁把電話掛了。
給謝伊人過生日,準備生日禮物,鄭仁只有一個朦朧的想法。
具體要怎么做,還要聽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崔鶴鳴倒是積極,也不管是什么事兒,只要鄭仁說話了,他那面全力支持。
昨晚打的電話,今天中午就確定了人選,說是下午的飛機就要到海城。
鄭仁心里琢磨著給謝伊人準備禮物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當。
不過距離12月10日還有幾天,倒也不是很著急。
回到病房,鄭仁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
一個是普外二科的孫主任打來的,之前做的TIPS手術的患者狀態特別好,沒有絲毫肝性腦病的跡象。問鄭仁,什么時候能做二期手術。
另外還有市二院的電話,也是詢問做二期手術的事情。
再有是血管科打來的電話,鄭仁幾乎忘記了那個懷孕就會導致身體高凝狀態的患者。她下了濾器有段日子了,現在沒什么事兒,流產也做完了。
什么時候取濾器,血管科還是要征求鄭仁的意見。
一想到這么多的事情,鄭仁一個頭就變成兩個大。
想一想以后還要去帝都工作……鄭仁就特別不愿意去。
要是到帝都,自己還不得被忙死?
鄭仁逐一回復,明天做一臺肝癌介入栓塞,然后二期TIPS手術取可回收支架,順便再做一臺手術,把濾器給取出來。
后天做李臣的肝癌介入栓塞術。
至于市二院的手術,也不著急,再觀察一兩天,盡量做到穩妥是最好的。
事情好多,還有一些大事兒交給蘇云去做,鄭仁知道自己要是參與發表論文、和評審搭關系……自己就別想著做手術了。
和謝伊人一樣,鄭仁對做手術有著一種執念。
至于諾獎,就沒那么重要了。
反正自己還年輕,要是一腳把教授踢開,倒也沒什么心理壓力。但諾獎評審,熬個幾十年很正常。
屠呦呦老師等了多少年才拿到的?
莫言老師是多少年拿到的?而且莫言老師也走的曲線路子,和日本文壇關系很好。
就這樣吧,鄭仁也顧不上這么多。
一條鮮活的生命,比諾獎更重要,鄭仁是這么想的。
坐在辦公室里,鄭仁想要訂飯,又沒有胃口。
干脆找了一個向陽的地兒,穩穩坐下,拿了一本書假裝看書,卻去了系統空間的圖書館里,閱讀各種期刊。
不知過了多久,鄭仁聽到有人叫自己。
“鄭總,手術什么時候做?禁食水時間到了。”
是鐘敏的聲音。
呃……鄭仁覺得自己真的是忙懵逼了。一早收的那個結腸憩室的患者,能做手術還是要盡早做的。
“患者家屬怎么樣?”鄭仁問到。
之前看片子的時候,鄭仁能在患者家屬那里感受到濃濃的不信任。
所以這類患者先放一放,要是著急做手術,做好了沒什么感謝。一旦要是有任何問題,可能變成重大醫療事故。
鐘敏知道鄭仁說的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說到:“家里最開始有些不愿意,去辦住院交錢都猶猶豫豫的。我還琢磨跟你說一聲,做手術要小心點呢。”
“哦?后來呢?”
“不知道家里給誰打了個電話,回來后問我,你是不是海城市一院的鄭總。”
“……”鄭仁結語,這個名號,怎么聽怎么像是匪號呢。
人家都是常山趙子龍,自己是海城市一院鄭總,聽起來就LOW逼。
“現在比較積極?”
“嗯,特別積極。”鐘敏看鄭仁的眼神都有了點變化,“鄭總,你可真厲害啊,現在也算是聲名遠播了。”
“沒啥用。”鄭仁擺了擺手,隨口說到。
眼前一攤子事兒,想想都煩。
距離系統任務完成,還有無數的距離。
但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急,是急不來的。
鐘敏笑呵呵的說到:“鄭總,手術簽字都弄好了,要是準備手術,你提單子吧。”
“好。”鄭仁盤算了一下,似乎也沒什么事兒,做完一件算一件。明天還有一堆手術,后天也有,二院和醫大附院還要等自己飛刀。
看樣子,還是要找幾個幫手。
鄭仁一邊盤算著,一邊給蘇云打個電話,讓他趕緊回來上手術。
雖然是急診手術,但和急診大搶救有著本質的區別。
急診大搶救,那是爭分奪秒。而眼前這種急診手術,早一個小時和晚一個小時,區別不大。
鄭仁背著手,悠閑的去看了一眼患者,等待蘇云趕過來送患者。
患者疼痛不適很劇烈,躺在床上,和家里人抱怨著胃管有多難受。
見鄭仁進來,家里人馬上站起來,恭恭敬敬的,態度和一早有著天壤之別。
“一會上手術,別緊張,沒什么問題。”鄭仁安撫患者,微笑說道:“就是睡一覺,醒了就回來了。”
“爸,這位是剛才跟你說的鄭總。”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說到。
“鄭總?看著很年輕啊,你真的沒搞錯?”老人看了看鄭仁,疑惑的說到。
當著鄭仁的面,這家人就開始品頭論足起來,鄭仁也很是無奈。
“帝都的教授真的說的是他么?”老爺子還是不肯相信。
話越說越明,家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