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上門討債
姑娘家在外行走,已經極少了,她還一副不懂男女大防的懵懂模樣。
簡直,簡直就是找死。
“誰擔心你!你被人說三道四也好,你名聲不佳也罷,與我何干!”
嘴硬的男人真不討喜。
蕭櫻十分無奈。對聶炫,說的重不得,輕不得。尺度相當難把控,說也奇怪,她和聶炫認識的莫名其妙,相處的莫名其妙,如今連話也說的莫名其妙。
這還是當初那個躺在棺材里曬太陽的那個人嗎?
當初那是何等的灑脫,走的簡直就是酷炫狂拽路線,怎么如今越發的……小肚雞腸起來。
“謠言是殺人刀,不見血卻能取人性命。蕭櫻,你好自為之吧。”他替她爭,替她報不平,可她無事人一般。
還告訴他,她不在意。
真沒見過這么蠢的女人……好,她即是不撞南墻不回頭,他便看著她去撞個頭破血流。
聶炫說完,甩袖而去。
蕭櫻想追上去解釋,卻被殷九明拉住了衣袖。
“五哥,我得去和聶炫把話說清楚。”
誤會之所以造成傷害,多半都是因為當事人之間不夠坦誠,總覺得話不必說的那么清楚,對方應該能理解。
可誰也不是誰肚子里的蛔蟲。
話不說清楚,總讓對方猜來猜去……小誤會成為大誤會,最終會難以收場的。
蕭櫻可不想僅有的朋友因為誤會而和她漸行漸遠。
“他就那幅脾氣,冷一冷他便好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
一句要事,果然讓蕭櫻放棄了追聶炫的打算。冷一冷也好,明天再和他解釋也不晚。
“何事?”
“……我們今晚得擬個告示。在公審前,得揪出些買兇之人。”
繆縣令翻了半天黃歷,把公審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據說那天諸事皆宜,開堂審案一定事半功倍。
“你下午都在牢里嗎?可問出些什么?”
“姓朱了說了不少似是而非的話……有用的并不多,我倒因此證明了一件事。”
蕭櫻豎起耳朵,很想知道殷九明那辛苦一下午的耳朵,最終確定了什么。
“……正陽樓,幕后真正的東家……應該和京城……有牽連。”京城后面,殷九明似乎還想說什么,不過最終他卻沒有開口。
蕭櫻輕嘆一聲。
她也想過,以朱胖子那樣的身份,如何能將一個天價的正陽樓經營的這般風聲水起。
若不是近半年姑娘頻頻遇害,根本沒人會注意到正陽樓,正陽樓那天價菜依舊賣的紅紅火火……
要說背后沒有靠山,鬼才信。
“繆縣令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除了衙門這一畝三分地,繆大人一問三不知。”
怕官聲有損,繆縣令從來不出門應酬。剛上任時,還有人遞拜帖,請吃酒。
可繆縣令向來是只接帖,不赴宴的,久而久之,便沒人再來巴結這位新縣令了。大家心知肚明的井水不犯河水。
商人們發自己的財。
繆縣令管著自己的清水衙門。
互不干涉,倒也算勉強開辟出一片雙贏局面。“正陽樓開張幾年,便沒人上衙門告它……宰客?胡亂叫價?”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正陽樓自開張第一天,便掛出了一份天價菜單。但凡進去的,都有些身家。誰會為此來衙門告狀,豈不落個小氣,吃不起的名聲。”
所以,正陽樓這個特殊的存在,一直和衙門井水不犯河水。
繆縣令即使知道了撫陽鎮有這么個特殊的存在,也從未心生好奇。
“……繆大人,頗有幾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把驚堂木敲的本事。”殷九明努力解釋道。
蕭櫻點頭,一臉佩服。
難怪能生出繆騫這種兒子,其實本質上,父子倆都像的,都有些一根筋。
“我們這是要去哪?看方向……是不是要去見權公子?”
“正是。”
至于見權錚有什么目的,殷九明又不開口了。
蕭櫻發現和殷九明相處,好奇心一定不能太旺盛,要不然容易被憋死。
這人說話向來喜歡說一半留一半。
她則是聽一半猜一半。
簡直就是玩猜猜猜,興許哪天有個來個默契大比拼,她和殷九明能榜上有名。
還是上次那個佛性酒館,上次那個靠窗的位置。
只是今天,沒有美酒,只有一張冷臉的權家公子……“今日無酒!”佛性酒館罷工了。權公子連兌水的酒都懶得招待了,可見氣的不輕。
“那便吃面。”
“沒面。”
“有什么?”
“什么都沒有。”蕭櫻心想,兩人的對話頗有幾分玄妙啊。怎么越聽越覺得話中有話呢。
話題進行到這一步,按照殷九明的性子,怕是已經走到絕路了。果然,殷公子冷著一張俊臉,側頭對蕭櫻說道。“這里既然無酒無面,我們便另往別處尋。”
說罷,作勢起身。
蕭櫻今天的戲份似乎是小跟班,只管按著殷九明說的辦。權錚見蕭櫻不聲不響的起身,心里那個氣啊。可是哪怕他氣成了炮仗,還是只能認輸。
大家豪門嬌養出的公子哥。從小到大仆從圍著,家中婆子媽媽捧著,想要什么向來是只管伸伸手,但有人遞到手心里。
權公子這二十余年,還沒吃過這么大的虧呢。
昨夜二人打賭。
殷九明找阮一鳴,他尋阮擎。
權錚自然不知道從哪里下手,便打定主意跟著殷九明,來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想眼看著便要尋到人,卻被突然殺出來的殷九明的人捷足先登。
技不如人,他認輸。
可他那邊還故布疑陣,以至他心中生疑,竟然乖乖將阮一鳴藏身之處暴露給他。
所以最后聽結果,他兩勝,他兩敗。
這人得了便宜,還來他這里打秋風,著實可惡。
“愿賭服輸,關于汶西左家的事,我會如實相告……阮擎呢?可有受傷?”
“除了被喂了點軟筋散……一切都好。”
權錚一聽就炸了毛,甭管他多矜持的貴公子,發起脾氣來也著實面目猙獰,蕭櫻親眼見證了這一論題。
“你瘋了,喂他吃軟筋散,那玩意吃了會損修為的。”
“……他小命恐怕都難保了,損幾分修為算大事嗎?”殷九明反問,權錚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