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不是什么文化人,但前世有了錢后也是去過夜校上大學的,因此認字上還是沒啥困難。35xs
這邊堆放的書很多都爛掉了,有些也被撕了,旁邊有幾個年紀挺大的中年婦女還笑著聊天,說哪種材質的書用來引火最好用,看來她們是過來撿書過去燒的,反正一大摞的廢書也要不了幾分錢。
張云秀不懂什么古董字畫,但還是瞧見了好幾副畫的挺好看的古畫。
她悄悄地瞥了眼周圍的人,確定沒什么人注意自己后才打開位面交易器的面板,沖著那個不知道藏在哪兒的系統聲問道:“我可以放這些字畫進交易倉庫嗎?”
正在檢測夫人的問題,請稍后:——叮,可以的夫人。
張云秀這才放下心來,仔細的找出來一副還算完好的畫軸卷起來,不動聲色的就把畫軸偷渡到自己的位面交易器里。
她只有十個空著的倉庫格子,試著找了兩幅畫就占據了兩個格子,倒是意外的不能像之前的肉塊一樣重疊。
不過能放東西也已經讓她心滿意足了,接下來張云秀偷偷摸摸的又找了九件她認為很有收藏價值的字畫書籍放滿了倉庫格子,這才拎著腳邊隨便找出來的一摞書本去找兄長們了。
張云龍這邊也找出了幾件比較滿意的家具,張云強去借了個板車回來把這些家具裝上去,兄妹三人這才帶著這些‘廢品’去找廢品站的負責人結算。
這么一大車的東西總共花了不到五毛錢就全部拉回家了。
張云龍還高興道:“要不是廢品站離咱們家太遠,再多找點東西拉回家里用也不錯,比咱們自己去砍樹再找木匠打家具便宜多了。”
“是啊,咋咱們那兒就沒有廢品站呢?”張云強一臉遺憾道。
“你也不瞅瞅這些廢品都是從哪兒弄出來的,就咱們廟二村那樣的地方,有那么富裕的人嘛!”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井字樓,兄弟倆開始往樓上搬東西,張大山也抱著外孫女出來盯著他們。
張云秀剛上樓,忽然就聽到了尖利的哭叫聲,昨天她去借掃帚和水盆子的那家突然跑出來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哭鬧著跑下了樓。
緊跟著那秀氣婦人身后追出來的則是一名又矮又瘦的黑臉漢子,手頭正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棍子,沖著樓下那逃跑的婦人叫罵道:“臭婆娘,你有種跑了就別給老子回家!瑪德,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你這么個敗家娘們,你給老子滾回來!”
“嗚嗚……”
那婦人躲在樓梯口聲嗚咽著,怯生生的看著她男人根本不敢回去。閃舞
住在同一棟樓的鄰居聽到動靜立馬便跑出來了,一個模樣周正,穿著一身藍白格子的布拉吉裙子,頭上戴著紅色的發壓,梳著這個時代流行的短發,看上去倒是挺洋氣時髦的女同志站在家門口,皺眉道:“周老三,你怎么又打人家慧芳?你忘記我上回警告過你的事兒了嗎?咱們現在可是男女平等的新社會,你再用以前舊社會那套對你愛人,可別怪我真把你告到婦聯去!”
“我呸!這是老子的家務事你個臭娘們再管閑事兒試試!”那被稱作周老三的人嗤笑一聲,“我就不信了,婦聯還能管到老子床上的事兒上去?你個臭婆娘就知道忽悠人,老子這次可沒這么傻!她劉慧芳是老子周家的人,老子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能咋地!”
說著,周老三直接就沖著那女同志啐了口唾沫便不再理會,面色不善的繼續沖著劉慧芳罵道:“老子數三下,你回不回來?!”
“一,二……”
不等周老三數到第三聲,躲在樓梯口的劉慧芳便哭著走了回來,剛到她家門口,就被周老三一腳踹進了屋。
緊接著他哼哼的關上門,沒一會兒,那屋內又傳來女人的哀叫聲。
在外頭等著的鄰居們也不由嘆氣。
“慧芳的命可真苦,怎么就遇上了這么個挨打人的男人?”
“周老三還不是欺負人家慧芳沒娘家嗎?這要是慧芳有個娘家撐著,他那個窩里橫的慫蛋敢這么欺負人家慧芳?”
“真不是個東西!”
張云秀皺著眉跟兄長們把家具一趟又一趟的拉進屋,隔壁女人的哭聲在她這屋聽得更是清清楚楚。
張云龍忍不住罵道:“對個娘們動手,這子老子都想打他了。”
“別人的家務事你摻和個啥?”張大山嘆了口氣,又對自己閨女警告道:“秀兒,你也別去多管閑事知道不?”
“爸,這事兒我能管的住嗎?”張云秀苦笑。
這個劉慧芳在她看來就跟自己的好朋友何書香一樣的可憐,都沒能攤上一個好男人。
可這事兒她作為朋友就算能幫個一次兩次,難不成還能幫一輩子嗎?
自己要是不立起來,那也就永遠只能被男人壓著欺負,但凡這些愛家暴的男人第一次打她們的時候她們能反抗到底,也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狀況。
嗚嗚的哭聲聽得張云秀心煩起來,干脆悶著頭跟兄長們一起干活。
張大山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根卷好的煙抽了起來,旁邊的外孫女眼巴巴的望著他嘴巴吐出來的煙霧,好奇極了。
等把屋子總算折騰的像個家了,張家父子三人這才離開。
臨走時張大山塞了十塊錢和一些糧票給她,不管張云秀怎么拒絕都沒用,態度十分強勢的就走了。
隔壁劉慧芳的哭聲已經了,樓里突然傳出一陣飯菜香,張云秀抱著珠珠,這才意識到已經是晚飯時間,可家里沒鍋,就算娘家那邊給她拿了不少糧食也沒地方煮。
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帶著閨女再去國營飯店先應付一頓呢,突然就聽到系統叮——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