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轉頭,沉默地盯著蘇瑾看了片刻。
蘇瑾湊過去,吻了吻她的唇瓣:“時統領其實很盡責,只是剛進了這新府,且西陵那邊很多人手沒帶過來,他難免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時寒低頭看著地面,心里默默腹誹了一句。
楚凝靜了一瞬,目光回到時寒頭頂:“明日開始,這府中該訓練的去訓練,該布置的布置,再有失職,本宮揭你一層皮。”
時寒領命:“是。”
“方才這兩個人處理了,盡快查清他們的身份。”
“是。”
話落,時寒識相地趕緊退了下去。
至于事無巨細地匯報什么的……算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再者說,女帝陛下已經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只要他不說,駙馬不說,殿下不可能知道。
于是時寒心安理得地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蘇瑾也不動聲色地賣了個人情給他,彼此心照不宣。
風塵仆仆趕了這么多天的路,楚凝明顯瘦了一圈,蘇瑾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膳食,語氣帶著憐惜:“殿下瘦了,得好好補補。”
楚凝吃到一半,抬眼看了看天色,淡淡開口:“時寒。”
苦命的時統領其實很想把自己隱藏起來,可奈何公主殿下就是忘不了他。
“殿下。”再度跪在面前,時寒極力維持沉穩,面上一派波瀾不驚。
“本宮把兩千鐵騎安頓在了北院。”楚凝轉頭,“稍后吩咐廚房,這幾日伙食供上,讓他們先休息兩天。兩天之后跟另外三千人集合在一起,再做安排。”
時寒領命:“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用了晚膳,傾盆大雨依然沒有緩和的趨勢。
下人來收拾善后,楚凝和蘇瑾移駕松鶴院,侍女泡了茶過來,兩人品著茶,閑適地聊了一會兒。
大多是分別之后發生的一些事情。
蘇瑾負責問,問一些稍微感興趣也比較重要的問題。
楚凝負責回答,問什么答什么,言簡意賅,并沒有過多贅言。
得到女帝居然出現在洛城,蘇瑾著實感到詫異:“陛下居然沒在宮里?”
不是說養胎?
楚凝瞥了他一眼。
蘇瑾頓時心里有數。
好吧,陛下靜心養胎其實只是一個借口,實則早就微服奔赴北陵了,就像當初微服去西陵一樣。
蘇瑾不由有些感慨。
當今女帝陛下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帝王,輕易收復了西陵,如今又收服了北陵慕容家……這份恩威并施的手腕,不顧兇險親力親為的膽魄,就算是男子,又有幾人擁有?
聊了半刻,蘇瑾放下茶盞,抬眸看著楚凝:“殿下,該就寢了。”
楚凝起身走向內室,偏頭看了一眼跟著走進來的蘇瑾,語氣淡淡:“替本宮寬衣。”
蘇瑾雙手從身后摟著她,湊過去吻了吻她的臉,溫雅笑著:“遵命,我的公主殿下。”
屋外大雨如瀑,廊檐下水流如柱,屋內氣氛漸濃,溫度節節升高。
一夜纏綿。
翌日早,女帝上朝主持朝政,寬松的袍服遮不住微隆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