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巳時,拜賀典禮之后自然是聚會,這個環節就比較輕松和隨意了。正角兒也是由那些修為高的真君或真人陪著,還要忙著應酬其他各宗代表。
但這里的聚會和現代的不同,雖然有成排的桌凳,桌上有仙果靈酒,美味佳肴;但并不是一人一個座位,完了老實巴交的坐那兒吃喝就行。修仙界主修煉和交流,多是隨便走走,交流交流修煉心得,隨便聊聊;跟現代的酒會有點相似。
那些一個人坐下的,要么是性格孤僻,要么就是被孤立的,總之肯定是奇葩一朵。
是以上官嫣兒領著任雨飛搞開了交際。任雨飛自是不喜歡這種應酬的場合,但也無奈只得乖乖跟在上官嫣兒身后,跟著她行動,聽著她對那些內門弟子的介紹,和彼此間的交流,偶爾捏個靈果吃吃。
“嫣兒,多日不見。”來人聲音中帶著一股笑意,輕柔且干凈。
抬頭望去,那人一雙桃花眸瀲滟,輕漾波光,眸中水亮,盡攬情長。他面如冠玉,嘴角帶笑,長的三分儒雅,七分風流。正是與上官嫣兒同稱逍遙四客的筑基期修士代表之一,癡情一道的長情公子梅潮生。
“梅師兄。”上官嫣兒巧笑應聲。
“咦,這個小尾巴就是你師父新收的弟子?長的不錯嘛!”梅長情望著任雨飛調笑道。
聞言任雨飛差點被自己剛塞嘴里的靈果給噎著,不禁瞪向來人,趕緊三嚼兩嚼的咽下肚去。
上官嫣兒被這人逗的忍俊不禁,聞言瞧了任雨飛一眼,發現她這生氣和審視的可愛表情,終是掩唇笑出了聲。“梅師兄,你可別逗她了,她可比我厲害,連我師父都不怕呢!”
“呀,還是個小辣椒嗎!”
任雨飛又撮眉望了上官嫣兒一眼,發現這兩人竟當著面打趣她了!不能拿上官嫣兒怎么地,她竟鼓囊著小臉兒瞪梅長情,把氣撒他身上了。
梅長情樂夠了,完了伸手揉了揉任雨飛的頭,“女娃娃膽兒不小,知道我是誰嗎!喊師叔。”
他手伸過來時任雨飛還有些愣,不知這人想干什么,沒成想他竟然揉了揉她的腦袋!真是氣煞她也,當她是個小娃娃嗎!她搖著腦袋,本還想發作的,誰想這人揉了兩下就撤了回去,又拿身份擺譜,任雨飛又疑惑的看向了上官嫣兒,像是等著她的介紹。
上官嫣兒果然沒有讓她等多會兒,就掩唇笑道,“他是忘情真君的弟子,按輩分我二人確實該喊他一聲梅師叔的,不過他不喜別人喊師叔,說是他才二十多歲,喊師叔都把他叫老了。不用在意,他逗你玩的。”
任雨飛回神又望向了梅長情,心道原來這人是元嬰真君的弟子。
“我可是正經的,叫師叔,便送你一份入門禮如何?”梅長情挑眉對任雨飛使了個眼色。
任雨飛很不屑的撮眉望著他,她才不會為五斗米折腰呢!
“送你一粒駐顏丹如何?”
駐顏丹她才不稀罕!任雨飛繼續鄙視梅長情。
梅長情勝券在握的望著任雨飛等她屈服,或是換個表情,誰想那廂任雨飛一直嚴肅的在鄙視他。
見他二人這樣,上官嫣兒在一旁笑個不停!
兩人眼神斗法半天,梅長情最后妥協道:“唉,算了,你這娃娃好不識趣。不過作為師叔,這入門禮還是照樣給你吧!”末了,他還是取出了個小玉瓶扔給了任雨飛。
任雨飛本不是貪財之徒,但人給了那就得收著不是,還死鴨子嘴硬的說不要那就是矯情做作了。于是她最后還是淡定的伸手接了個著。
梅長情逗夠了她,便和上官嫣兒說起了正事。“嫣兒,我這里收到消息,百里外的山下有一處金丹后期修士的洞府,你可愿一同前去探索?”
上官嫣兒也止了笑聲:“梅師兄可是想捎帶了嫣兒去沾沾光嗎?”
“哪里!嫣兒的戰力也是筑基期的翹楚,如何這般謙虛。”
上官嫣兒笑了笑,“我們何時啟程?”
“七天后可好?”
“嗯。”上官嫣兒點了點頭,“可還有其他師兄弟?”
“還有我四師兄和田三胖,加上你我二人,共四人。據說那洞府有些不同尋常,不若你前去與那閻修羅商議一番,問他可有興趣一同前去探險。”
“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前去,由我提出此項事宜,若是他問什么問題我答不上來,師兄你也好在旁及時提點。”
梅長情點頭應允。上官嫣兒視線在殿里轉了一圈,發現那閻修羅正在一個人喝悶酒。上官嫣兒眼神示意,這廂兩人便向那個方向走去。任雨飛也跟在了后側。對于古修洞府探險尋寶什么的,她聽的津津有味,內心里還有點小激動,當然她也曉得自己這點兒修為根本還不到可以前去的資格兒。
任雨飛順著兩人的視線望去,面上看那閻修羅概有三十歲,五官白皙干凈,卻是一身肅殺冷然之氣,果不負修羅之名。
“閻師兄。”上官嫣兒輕淡喊了聲。那廂閻君卿只是端著杯子,頭未轉,給三人一個瞟來這方向而望不見三人的眼神,冷冷道:“何事。”
“曾師兄,梅師兄,田師兄與我四人約定七日后前去古修洞府尋寶,你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定在何時,何地出發!”
上官嫣兒眼神向梅潮生望去,示意詢問。
梅潮生答道:“七日后卯時五刻,山門處匯合。”
“好。”
得了對方的同意,梅潮生與上官嫣兒會心的互望一眼,上官嫣兒對那閻修羅道了聲,“閻師兄慢用,我等先行告退。”
她知那人不會理睬,三人便向別處走去。
慶賀壽辰的宴會一直延續了一個時辰,上官嫣兒看任雨飛的神色曉得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便提前了些帶她回去。
中途又給她講了些宴上的師兄弟。
比如那閻修羅本名閻君卿,乃是世俗界一官宦子弟,他為人樂善好施,性情溫良。而他爹一生清廉,卻遭奸人陷害。他的發妻在他家室敗落后,低三下四的勾搭上了自己的仇人……
一系列的遭遇讓閻君卿陷入絕望和瘋癲,之后竟是拿刀要去砍那賤人和仇人,最終鋃鐺入獄。游街斬首之時卻遇逍遙門人在世俗界歷練,發現他乃是難得的天木靈跟,解救了他,把他帶入了逍遙山門。
是以介于他的經歷,最終他入了以惡制惡、以殺止殺一道,一把大刀所向無敵,斬盡邪惡魍魎,殺絕奸佞之徒。
他筑基后回去報仇,卻得知他發妻和仇人皆亡的消息。原來他發妻投靠惡人,只是想為他一家報仇,取得那仇人的信任后,竟是投毒共飲而亡。可想他當時的悔恨、絕望、無力。
從此以后他性情大變,除了修道,殺惡人,便很少再與人交流。
還有那食修田三胖,一把鍋鏟翻過無數食材,一把薪火燒盡無數逍遙人,不僅廚藝了得,戰力在筑基弟子中也屬頂尖。凡是被他燒過、翻炒過的人,見了他必是逃的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