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黑子跟老八很快查探到,鞏琦玉奶嬤嬤的兄弟孟三平的樣貌符合刀疤所說的。
這人喜好喝酒,這日傍晚又去一家酒樓喝酒了。回來的路上被劉黑子敲了悶棍。
刀疤看到這人也不敢確定:“你將他的臉蒙起來給我看看。”
套上一件粗布衣裳,然后再把臉給遮掩起來。
刀疤猶豫了下說道:“身高胖瘦是差不多,只是我沒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不敢確認。”
這還不好怕,劉黑子潑了一盆水在孟三平的臉上。
孟三平一醒來就看見刀疤,臉色大變:“你怎么在這里?”
劉黑子說道:“自然是找你要尾款了?剩下的兩千兩銀子你什么時候給?”
孟三平驚怒不已:“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呢?刀疤,你竟然查我?”
刀疤這些天一直被關在黑屋里。原本還叫囂著要報仇,結果等知道鎮國公的干女兒差點被童大釗殺死他嚇得半死。
他又不傻,對方讓他綁架童掌柜的孫子,沒多久童大釗就對鎮國公的義女下毒手。這事要查到他頭上,他也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就想著要將功折罪。
刀疤惡狠狠地說道:“怎么?難道你還想賴賬?我告訴你,若是你不將尾款給我,我就去鎮國公府說林姑娘的事都是你們家主子指使的。看看到時候是我倒霉還是你們主子倒霉?”
劉黑子看了一眼刀疤,不錯,有些急智。
孟三平臉色大變:“你胡說八道什么,這事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刀疤說道:“我管你有沒有關系,反正這事遲早要查到我身上。你們不拿錢給我跑路,我就拖著你們一起死。”
孟三平還真怕他狗急跳墻,說道:“只要你不胡說八道,銀子我明日就給你送來。”
話到這里,已經確認了當日來找刀疤的就是這個孟三平了。
劉黑子將孟三平帶到暗室,半個時辰以后孟三平將所知道的都說了。
拿到供詞以后劉黑子立即去找了符景烯,接下來該如何還得老大定。
符景烯將孟三平跟刀疤押去了長公主府。之所以去找長公主而不是順天府,也是不放心周同俊。
鞏錦宇是工部尚書,位高權重。萬一他給周同俊施壓然后借機弄死了這兩個證人。到時候物證沒了人證也沒有,可治不了鞏琦玉的罪。
長公主聽完符景烯的話,臉上淡淡地說道:“我這又不是衙門,審不了他們,你將他們送去順天府。”
符景烯很聰明沒過多糾纏,指使躬身說道:“是,長公主。”
“莫英,你跟符景烯走一趟。見到周同俊與他說三天之內將這事徹查清楚,不然我們大明朝可不養尸位素餐的官員。”
莫英恭敬地說道:“是,長公主。”
有長公主的人盯著符景烯也不擔心周同俊徇私,除非他不想要頭上這頂烏紗了。
符景烯出去沒多久,莫琪就回來了:“公主,那字帖找到了。”
“在誰手中?”
“是一個叫戴軍的書童手中,他趁亂將字帖給藏起來了。”
這個戴軍,就是留在四品齋內的三個書童之中最矮小的一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沒想到還挺有心眼。
“他也被人買通了?”
莫琪搖頭道:“不是,他覺得那副字帖很珍貴能值不少錢,就想據為己有。等事了了,將拿去賣了。不過我覺得他在說謊,當時血流滿地正常人看到這場景嚇都要嚇死,又哪還會惦記帖子。”
所以,莫琪讓人將那書童帶走關到另外一個地方。
見她沒拿出帖子,長公主問道:“那帖子有問題?”
若不然,莫琪應該會將書帖帶過來給她看才是。
莫琪點頭道:“是,書帖上有毒,等將這毒都處理干凈了再送來給公主你看。”
長公主有些訝異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字帖是真跡?”
莫琪點點頭說道:“是真跡,與符翰林的猜測完全一致。”
長公主聞言笑了下說道:“莫怪當初羅勇毅不舍得放人,只要好好培養完全可以接他的班。”
符景烯有勇有謀,且武功高強手段又凌厲,多歷練兩年完全可以接任飛魚衛統領這一職。
莫琪有些心動地說道:“公主,我們可以將他吸納進來啊!”
長公主搖頭道:“小瑜與我說鎮國公夸贊他有大將之材,鎮國公從沒這般夸過人,吸納他進來太大材小用了。”
莫琪覺得很可惜。
周同俊帶著駱捕頭等人去了工部尚書府將孟三平的姐姐,也就是鞏琦玉的奶娘緝拿歸案。
鞏夫人想攔著,可惜周同俊并沒有給她臉面,還是將鞏琦玉的孟奶娘帶回了衙門。
周同俊也不想得罪鞏尚書,可問題有莫英在旁盯著他也不敢徇私。不然,長公主非剝了他身上這層皮。
在保住頭上的烏紗帽與得罪鞏尚書之間,他肯定選前者了。
鞏夫人立即派人去衙門,將這事告訴鞏尚書。
鞏琦玉跪在地上哭著求道:“娘,你救救奶娘吧!”
鞏夫人厲聲問道:“林清舒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她前兩天也聽到林清舒遭刺殺的事,不過她以為是清舒的仇家下的手。萬沒想到,這事竟然是她女兒做的。
鞏琦玉矢口否認:“不是,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你以為還心存僥幸心理,你是不是要等他們上門抓你你才會跟我說實話啊?可到那時,我只能去牢房聽你說了。”
鞏琦玉嚇得腿都軟了:“不會的,有爹在哪怕他們查到我也不會有事。”
鞏夫人差點氣死過去:“你沒長腦子嗎?林清舒是什么人,她不僅是長公主器重的人也是鎮國公夫的義女。你對她下毒手,長公主跟國公府能善罷甘休?到時候,他們定要你償命的。”
她真的想一巴掌扇死鞏琦玉,可到底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下不去這個手。
鞏琦玉這下是真慌了:“娘,你一定要救救我。娘,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娘。”
鞏夫人也是心急如焚說道:“現在怕也沒有用,一切等你爹回來再說。”
她其實很清楚這次的事肯定不能善了。只是她就這么一個女兒,拼盡全力也要護她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