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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退場，冰心面向寧天背景，問出一個不舒服的點：“你是故意放松警惕，讓李佳有機會在你手機安插竊聽軟件吧？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沒瘋。”

寧天的性格不可能馬虎，不說性格，幾萬塊的定制手機安全私密功能不會爛到如此。李佳又沒有胡人的黑科技，除非他是故意的，故意放出一個餌，引蛇出洞。

站起身的人駐足，側頭回道，“我可是喜歡記仇的人，更不喜歡養虎為患。lk的少奶奶若是連處理這點小事的能力都沒有，就可以下崗了，你這次還算及格。”

又被當槍使了，冰心抿下嘴，舉手做投降狀表示：“別，您還是給我算不合格，我想下崗。”哪怕掛名留在他身邊，她都有深深的不安全感，指不定哪天和其他得罪過他的人一樣，死于非命。

“呵。”斜嘴一笑，寧天沒有再理她，轉身離開。

電話響起，拒絕和魏虹一起去轉夜色凡爾賽宮街道，她不開心地抱怨連天，冰心唯有說出實情。金牌助理聽完，喜出望外地從后排跑來，戳戳冰心，故意把聲音放大問道：“你是不是要去見dam？”

聽到dam的名字，心情大好，冰心一樣激動萬分地點頭，魏虹使勁推推冰心，意思給子牙打聲招呼。

冰心沒理會，身旁男子先回頭，捏捏她鼻頭，說道：“去吧老婆，我沒那么小氣。”

莫名地望望子牙和魏虹，精致小臉上出現一排問號。

來到會展中心約定好的辦公室前敲門，幫她開打門的是送花小男孩，漂亮棕色短發，再次側著臉等待他的勞務費。樓道盡頭，一個看不清的面貌，和小男孩子身著一款燕尾服的男子催促：“吉米，我們得走了。”

“請稍等一下，爸爸。”男孩回答，沒有催促她，眨著藍灰色眼眸安靜等待，執著于自己的報酬。俯身給浪漫的小紳士送上一吻，他收獲禮物般開心奔向盡頭男子懷抱。

目送兩人離開，冰心關上門，打量室內。依然巴洛克風格裝修，米色墻壁，壁爐四周咖色大理石，麋鹿標本立于上方。沒有現代寬敞的落地窗，和會場一樣的弧形飄窗取景正對凡爾賽宮西花園，水綠色紗簾被一條白色蝴蝶結絲帶系于窗邊。若是窗戶微開，春風輕揚，紗簾曼蕩，路易十四的皇宮朦朧露現一角，夢幻令人微醺沉醉。

望著入了迷，直到包里手機震動如夢初醒。發現里面不光有dam一人，唐裝男也在。dam坐在沙發上翻手機，臉上驚現幾絲煩躁，似在用法語嘀咕：“又在瞎報導，我從未答應幫yo.do設計。”

唐裝男坐在辦公桌前，品茶看書，優雅如畫。兩人磁場完全不同，甚至相反。

她竟然在陌生的環境發呆這么久，屋內兩人各忙各，沒人點醒她，好像她是個熟悉的老朋友般隨意。特別羞澀地走近，彌補失禮介紹自己：“您好，我是圣馬丁04屆藝術2院珠寶設計學生，久仰老師大名。”怕多說多錯，拿出手機里現有存稿照片，躬身遞到dam眼下，“這是我的作品，請您指教。”

dam接過手機，翻了幾張，放在一邊。讓她坐到身邊沙發，探身打開沙發一側擺放的保險箱，拿出自己一疊作品放到她腿上，挑選下抽出一張，用中文問冰心，“你覺得這個作品精華在哪？”

“您中文說得真好。”冰心先驚嘆了下，夸獎對于dam很受用，夸到心坎里了，笑容可掬地說道：“我很喜歡中國古詩詞，不少靈感來自那里。這篇作品就是去西藏旅游時候創作的，納木錯的海子太美了。”

“是的，中國大山大河之美值得親身去感受，那我就獻丑看看老師的作品。”冰心謹慎接過，仔細觀察。

作品是一對耳環，有著濃厚藏傳佛教濃厚氣息。用蜜蠟做引，勾勒出佛陀的大耳垂模樣，點綴七顆有小到大的綠松石在邊緣，七無論在佛教還是藏傳佛教皆是大數字，無比神圣莊嚴。

玉指虛點著耳環吊墜上一道神來之筆的半圓，說道：“我覺得在這里，作品名為天諭，我覺得這里就最應題。”

dam贊賞認同：“不錯，很難得能一眼看出中心。那你覺得這幅作品缺點在哪？”

這個問題相當曖昧了，回答錯對都不合適，冰心盯著稿子半分鐘，不知如何措詞，回問：“您有什么不滿意嗎？”

dam湊過來，貼近稿子，盯了良久，和她一樣愁眉不展，總結道：“沒有，最大的缺點應該是太完美。”

what！？冰心震驚啊，錯愕啊！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沒給她時間過分懷疑人生，下張稿子遞到眼前，相同問題傳來：“你覺得這張精華在哪？”

“額……太完美？”冰心不自然地扯出一個假笑，dam生氣強調：“那是缺點，我是問你優點！”

再也顧不得形象，她把臉埋進一堆作品稿子中，誰來救救孩子？

“大爺啊，你是不是有兄弟啊？”實在不敢相信身邊之人就是大神本神，dam揣著明白裝糊涂，喝道：“少女啊，你要為老不尊，快點回答。”

……！！！又用錯成語，明明是尊敬老人啊，親！

一番交談下來，準確該說一番稱贊下來，dam在冰心心里的位置瞬間掉下神壇，明顯就是個臭屁糟老頭。也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寧可賠付lk龐大違約金，堅持脫離。用隨性評價他都是高贊了，他是太隨便了！

兩人神色各異的狀態，倒是勾起坐在不遠處品茶翻書的唐裝男子嘴角一抹淺笑。

雖然形象不符，但不能否認，也是個有真本事的糟老頭，創作技巧和構思高度不是旁人能及。于是接下來時間，冰心忍耐著對方摳腳，滿口病句。一半時間聽對方自夸，一半時間請教問題，艱辛堅持下來兩小時求學之路。難怪大家都不愛學習，外界因素實在太容易讓人分心了！

冰心倒是對上了dam的胃口，不過這個胃口，不是想收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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