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木在順王府內的威嚴不容質疑。
這也是安歌一直懼畏的一點。
在這片小天地內,蘇子木有權利決定任何一個人的生死,哪怕是安歌。
那個小廝一下子慌了手腳。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被蘇子木的斥責嚇的立即跪在了地上。
安歌看著蘇子木又要開口,便說道“殿下,既然人找到了,那讓其他人都散了吧。”
“不必,讓他們都站著聽聽,我順王府內,容不得這種人!”
這話就很嚴重了,嚇的那個小廝瑟瑟發抖。
一眾侍女,更是噤若寒蟬,深怕牽連到自己,就連喜兒都不在抽泣了。
安歌看著身邊那個突然間正常了許多的喜兒,有些傻眼了,早知道蘇子木有這個威勢,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去管好了。
雖然心里這樣想著,但安歌還是按照和蘇子木計劃的來。
牽著喜兒走到一邊,把舞臺交給蘇子木。
蘇子木坐在椅子上,眼睛微瞇,微弱的精光從縫隙內射出,聲音平靜了許多,但這種平淡的聲音,才更讓人害怕。
“知道為什么找你嘛?”
“小的……小的不知。”
“呵”蘇子木輕笑了聲,安歌看著那個小廝的身體哆嗦了下,身體伏的更低了。
“昨天夜里你都做了什么了?”
“小的……小的在給殿下看門。”
“哦中間可遇到了什么事情?”
那小廝的頭抬了起來,眼睛微微的瞥向安歌,但很快就縮了回去“王妃娘娘,來,來找殿下您……”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小廝看了一眼安歌身邊的喜兒,臉色一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嗯?”蘇子木一個拖得長長的嗯字,讓小廝發抖了。
安歌也是一個哆嗦,她最怕蘇子木這樣,你完全不知道他會在什么時候突然間發怒,毫無預兆;微微的縮了縮腦袋,不然自己去看蘇子木那仿佛局外人的表情。
“殿下恕罪,小的……”
“看到了?”蘇子木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但喜兒的臉卻被說紅了。
那小廝結巴的回道“看,看到了。”
“為什么不別頭?”
“小的……小的,嚇傻了……”
“嗯!這么說,你認了?”
蘇子木的聲音漸冷,那小廝則是慌了“殿下,殿下,小的,小的是無心的,小的當時被王妃娘娘嚇到了,所以慢了那么一會……殿下饒命。”
蘇子木站了起來,走到安歌的身邊,喜兒躬身退開。
“愛妃,人,本王給你找到了,怎么處罰,就由你來吧?”
終于到我了嘛?終于到我彪演技的時候了嘛?安歌看著蘇子木的臉,眼睛里略微興奮,蘇子木的演技那么好,那自己也必須給力啊。
“是。喜兒是我的貼身侍女,與我感情極深,昨夜的荒唐事情,雖然你有借,但不能因為你一個嚇到,就把這件事情翻了過去,那可是女兒家的清白。他人能別過頭去,為什么就你不能?”
“王妃娘娘……”
“喜兒是個好姑娘,自知清白受辱,幾欲求死,都被本王妃攔下了,這可都是你的錯。”
“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嘶幾個意思?怎么蘇子木的時候就是饒命,我的時候就是知錯?瞧不起我?
“既然知錯,那就……”安歌看了一眼蘇子木,發現蘇子木并沒有關注這邊,而是在端著茶杯喝茶,安歌一頓“那就杖斃吧,這樣就沒有人辱了喜兒的清白了。”
在場的人都被嚇了一跳,若是蘇子木說杖斃,那他們都覺得理所應當,但換做安歌這個嬌滴滴的王妃,就有些違和。看著王妃和善客親的,沒想到責罰這么重。
那個小廝也被嚇到了,本以為換了王妃來處罰他,可以輕一點,卻不想,直接就要杖斃。
一時間房間里愣住了。
當蘇子木卻沒有。
眸子微冷的他緩慢的開口“怎么?耳朵都聾了嗎?”
好冷!
那些愣住的仆從哆嗦了下,立即上前按住跪在地上的小廝。
而小廝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哀求的叫著:“娘娘饒命,殿下饒命啊……”
因為蘇子木的開口,其他仆從根本不敢停留,就是拖著小廝向外走。
喜兒看著那快被拖到門口的小廝,臉色一白,慌張的跪在安歌的面前,拉著安歌的裙角叫到:“王妃娘娘還請饒了他吧……”
喜兒只是像著懲罰一下那個登徒子,給他一些教訓,讓自己出出氣,卻從沒想過要讓他被打死。
她是吃過板子的,自然知道那板子又多疼。
這要是活活打死,那該又多慘啊。
安歌暗暗的松了口氣,你這丫頭要是不過來,我都不知道這戲該怎么演了,不過剛剛的反應,的確有點抹殺我的得分。
看著喜兒因為那個小廝被拉的更遠了,愈發劇烈的哀求,安歌板著臉“你忘了他可是污你清白的人了?怎么可能輕饒了他。”
“娘娘……奴婢沒有想到要打死他,娘娘,饒了他吧”
“不行!你可是我的侍女,若是這樣輕拿輕放,以后本王妃還怎么立規矩?”
“娘娘!”小廝被拖到中庭內被打的慘叫聲傳了過來,喜兒越發的焦急了“若是這樣打死了他,奴婢一輩子都不會安心了……娘娘,娘娘,奴婢不怪他了,不怪他了……”
安歌聽著外面的慘叫聲,望向蘇子木,發現他在對自己點頭,心里一定。
臉上立即露出為難的表情“要死要活的是你,勸我不打他的也是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娘娘”喜兒伏在地上“奴婢不怪他了,是奴婢小題大做,他并沒有看到……娘娘饒了他吧。”
安歌裝模作樣的唉了一口,揮了揮手,這一次,那些仆人也都看懂了安歌的意思,立即有個小廝跑了出去,叫停了外面的刑罰。
沒一會,屁股上帶著鮮血的小廝被拖了進來。
安歌瞳孔微微一縮,真的打呀?不是說好做做戲嘛?
但這個時候,安歌又不能詢問蘇子木。也只好再次開口。
“喜兒既然為你開口求情,那本王妃這就放過你,但……”在那小廝和喜兒的拜謝之前,安歌繼續說道“死罪可免,獲罪難逃。殿下?”
“嗯?”蘇子木微微側頭。
安歌躬身道:“您覺得該怎么處置?”
“哦,既然王妃說不杖斃,那就饒你一命,至于處罰……”蘇子木笑著看向安歌“愛妃,既然都繞過他了不如就此算了。”
“殿下說的是,可喜兒的清白……”
“唔,喜兒的清白倒是一個問題……嘶,愛妃,本王剛剛想到一個法子,不知行不行?”
“殿下請講。”
“喜兒既然被他污了清白,那自然是嫁不得別人了,不如就讓他們兩個成親,這樣,自然也就不存在污不污的了……”
安歌看著蘇子木那若有所指的眼神,嘴角微微抽搐。
但因為計劃所在,也只能捏著鼻子說道:“殿下說的是,喜兒?我問你,你可愿嫁與那人?”
喜兒愣住了,看了看安歌,又看了看蘇子木,最后把目光放到那被打的半死的小廝身上。
突然間感覺,自己被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