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那沈淵的貼身侍衛竹影么?他來這里做什么,而且竟是帶了信箋過來。
正當尚初云有疑問之時,阮傅已經讀完了信,他合上信箋后先是看了眼尚初云。
之后他沉吟了一會兒,便是對竹影說,“此事待我與族中商議,再......”可他未說完便被竹影打斷。
“阮老爺,我家公子吩咐屬下,務必提醒您,此次選秀朝廷非常重視,而且這遞上名單的日子快到了,還是請阮老爺盡快安排,未免耽誤了。”竹影正色道。
尚初云知道這朝廷選秀的日子就快來了,可因為她不在京城,且尚府有的是小姐待選,所以就算是前世,她也沒有去待選,而尚府待選的人可是她那二嬸溫氏的嫡女尚如云,所以,直到此時,尚初云也以為這信中所說的讓阮傅安排的,乃是阮府待選的人選,可為何卻是要竹影來傳達消息呢?這才是她不解的地方。
阮傅又看了眼尚初云,心道這沈淵可是國公府嫡子,這沈國公在朝廷可是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這信中既提到了尚初云已作為尚府待選的秀女,那他阮府是阻攔不得了。
所以他只能點頭說道,“好,我知道了....請貴客去客房....”阮傅讓管家帶著竹影先在客房稍等。
竹影離開后,尚初云便以為既是選秀之事,那周氏與阮撫章的事情便會被暫且擱置,而阮傅接下來應是要見阮府各房,便自行說道,“外祖父,若無其他事,還請允初云退下。”
可阮傅卻道,“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尚初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她現在已經察覺到也許信中說的還與她有關,便也留在了大堂。
可孰不知阮傅還讓人去請了她的母親和大嫂過來。
阮氏一入大堂,便是擔心,她以為此時讓她過來是因周氏一事,便急忙道,“父親,初云是我的女兒,我自知她的秉性,她絕對不會做出那等有辱閨譽的事情!”
馮氏也在一旁扶著阮氏,兩人顯然都因著著急過來,以至于發鬢上的簪子快歪了也不知。“是是,初云絕不會做出此事,昨日她確實染了風寒...”
阮傅抬手,阻止了兩人的話,并道,“此事我已查清,就不必再提了!可讓你們過來,確與初云有關。”
尚初云心里一緊,想著該不會這選秀的人選竟是她?
而果然阮傅接著道,“沈國公府來信,說今年朝廷選秀,初云的名字已在名單上。”
阮氏顯然不信,便道,“如何會是初云?京城尚府也有適齡小姐,況且各府也只有一個名額,而且那溫氏應也不會讓這名額落到初云頭上...”與溫氏做妯娌多年,阮氏自然知道溫氏品行如何,而且這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溫氏定會留給自己的女兒。
阮傅除了在壽宴之日收到沈淵的賀禮之外,包括整個阮府之前也從來沒與沈國公府有過任何交集,可除非這信是假的,不然就是阮氏幾人認識這沈國公府,所以阮傅還得再問清楚,“你們可結交了沈國公府?”
“沈國公府嫡子沈公子在路上有幫過我們,之前初云也在賞花會上見過這位沈公子。”阮氏回道。
阮傅點頭,隨即說道,“既是選秀的事情,你便要與京城那通通氣,看看京城尚府怎么說。”各府只有一個名額,連阮傅也認為這信上所說的有些蹊蹺,況且還是從沈淵那里得來的消息,而京城尚府卻一點動靜也無。
阮氏也以為應該如此,“我稍后就修書一封。”
“初云啊...”阮傅轉向尚初云,似是有話要說。
“選秀是家族大事,你若是卷中有名,便只能前去遴選了。”阮傅這也是給尚初云有個心理準備。
可此時的尚初云還算鎮定,畢竟若按那一世的經歷,她也到不了被遴選的地步,而且不是還有溫氏在么,溫氏又如何會讓此等機會旁落,遂道,“外祖父,初云知道此事重大,一切會聽從族中安排。”
阮傅這才放下心來,他不是那等貪慕仕途之人,因為他認為此生能得富貴已是不易,只是他是這么想的,但那三個兒子卻不一定是,他又昵了眼尚初云,暗忖只希望這外孫女若能中選,以后能幫襯阮府一把。“好孩子。”他笑著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阮氏與馮氏走在前頭,而尚初云走在后面,這是她刻意為之,目的是想讓自己思考一下應對之策。
可經過一個轉角處,等在那兒的竹影喊住了尚初云,“尚小姐...”
尚初云見前面走著的阮氏與馮氏并未發現竹影,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家公子意欲如何?”信上所說的自己是待選的秀女,無論此消息是真是假,她尚初云都已認定這與沈淵脫不了干系。
竹影只是轉述沈淵的話,“公子說,這是在救你。”
“救我?”尚初云前世雖不是備選的秀女,但作為一個看客,總也能看清些東西。所以當眾人都以為入宮是好事的時候,她反而是唯恐避之不及。
“讓我入宮就是救我么?還是說,他就認為世間女子,都對妃嬪之位趨之若鶩?”尚初云已不稱沈淵為‘沈公子’,直接以‘他’回答。
竹影見尚初云果然如沈淵所料,必是有了怒意,便繼續轉述道,“公子的意思是,你最終不會入宮,只是要頂著秀女的名號,幫他做一件事。”
尚初云黛眉一凝,頓了一下,繼而堅決說道,“沈公子所謀必是大事,我一閨閣女子如何能幫他?還請與沈公子說,恕初云不能辦到。”
尚初云轉身便走,可竹影的話又讓她停住了腳步。“尚小姐可知你舅舅阮金望與趙家合謀偷換官鹽一事?”
尚初云轉身,而竹影繼續說道,“阮金望一心謀求仕途,現在阮府已被納入太子羽翼。”
尚初云大驚,因為她驚訝于,前一世確實是趙家偷換了官鹽,但卻沒有阮府什么事啊,可為何到了這一世連阮府也成為了太子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