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買了后覺得好看還想再多買一些呢?你哪來多余的包包呢?
還不得依照我的工藝去仿造,那我不就虧了嗎?這皇城內外可都沒人有這一項技術哦?也沒人知道珠繡;
將來包包的銷量好,你還可以應用到衣服或者別的地方上去。”
紅痣美人聽出了我的多疑,沒有答話,睨眼看著我,最后用絹帕又按了鼻翼一下:這女子挺精明的。
我抽回在圓桌上筆劃的手指,從小包里摸出絹帕仔細的擦著手指,繼續道:
“美人老板,若是你中意我這繡法,我可以將版權都賣給你啊,這個不是問題。”
聽我大方的說要給她,她便緩緩開口道:“請問小姐想怎么賣呢?”
“好說,好說,我們兩之間簽個協議,蓋上手印,而后我就能把這珠繡的版權全部都賣給你;
我只授權你一家來做,別的商鋪都不可以仿制,我還會留一份給衙門備案的;
至于利潤嘛,我們可以五五分成,如何?”
紅痣美人一聽,今日遇到了個會做生意的小女子,還能跟她討價還價,她不屑的說道:
“小姐,您的胃口也太大了吧?五五分成?你確定沒算錯嗎?
出錢出力的都是我們香凝閣,你坐著都能收到五成的利潤,任誰都沒這樣的分法;
況且誰曉得你這個所謂的珠繡繡法會不會有人接受?或者有人會喜歡呢?”
我收回絹帕放進小包里,則是不以為然的笑道:
“美人老板,話雖不錯,覺得出成本,出力的都是你們,我就出了個技術;
但是眼光要放長遠點啊?難道還怕后面不財源滾滾來嗎?
今日您店鋪上的大姐不就是看著我這包,心下有了主意才跑來告訴你的嗎?
否則您哪會讓我來這樓閣單獨一敘呢?說明你們慧眼識珠;
如果你還是不信,就讓你店里的伙計將這包包放在店里最起眼的地方;
看看到底會不會有人購買,相信您長期做生意的人比我更清楚吧?”
紅痣美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位看起來還未及笄的女子能有這么強的生意頭腦。
還說著她聽不大明白的話語,不過她也能從那話語中能猜出一二。
不用她提醒,她自然能知道這里的利潤可觀,以前還從未有過誰能把這過程能分析的那么透徹。
只是這個分成確實有點獅子大開口了,不過她既然是這家香凝閣的老板,那么一切都由她說了算。
“我最多給你四六分成,多的沒有,若是不答應就請找別家試試吧?”
我犀利著眼睛,誰叫我不出力也不出錢呢?誰叫你們是皇城外最大的一家商鋪呢?
我拍著扇子說道:“好,我也答應你。”
紅痣美人嘴角抽動了一下,道:“但是你絕對不能把這個做法出售給第二家店鋪;
另外,四六分成也只能月結,用現銀的方式,如何?”
成了,談判成功了,我唰的一下打開折扇擋住面容,口笑道:
“美人老板,你放心,這個協議簽好以后你、我、衙門各執一份,若是有人仿照了?那就上衙門告他侵權,賠錢就好了呀。”
我眼珠靈敏一轉,添了一句:
“還有,在你我的協議上面要加一條:所有解釋權都歸你們鋪子;
將來要是賣火了整個皇城內外,別說是我給提供的圖畫,都得說是你們自己的畫師給研究出來的,否則此協議就視為失效哦。”
紅痣美人不知為何我會這么一說,心里打鼓,我看出了她的心思,笑著: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有所損失,畢竟我也要賺錢啊?只是想省掉不必要的麻煩。”
紅痣美人看著我一臉真誠的表情,這才微微點頭:“行,那什么時候簽你所謂的協議?”
我一手托腮想了想:
“就這一兩日吧,等協議簽好后,我會讓我的掌事丫鬟送來,而后按照她說的去簽。”
我另一只手指點了點身邊的薔薇。
紅痣美人這才放下心來,試問道:“那,請問小姐能否先送一小挎包給香凝閣呢?”
我嬉皮笑臉,揉了揉鼻子:“不急,到時候會把協議和小包樣板給你送過來的,啊;
緩兩天,說不定等出售的時候能引起很大的效應,到時候就等著數銀子吧。”
紅痣美人有點不悅,都已經答應了簽協議,也答應了四六分成,怎么這個小姑娘還那么的防著她。
我不理會她的不悅,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對著她用男子常有的禮節,抱手作揖:
“美人老板,多謝您的慷慨,小女子先行告辭。”
按常理該有的禮數,我起身行禮,那她也應該起身對我行禮才是,誰知她對著我冷冷的說道:
“小姐,請恕在下行動不便,不能送小姐出門了,請吧。”
說完這話,依舊不動的坐在那里。
她身邊的大姐倒是很會做人,情商也很高:“小姐,奴婢帶您下樓。”
就在我準備轉身的時候,看見了一抹讓我難以置信的一幕。
那位美女老板坐的位置下面,竟然沒有任何東西。
只有那縹緲不定的衣裙被窗戶外的微風繾綣飄動著,看起來是那么的刺眼,原來她是“新人”。
新人:作為我那個時代里對殘疾人的一種新名詞,也是代替殘疾人這三個字,不讓對方覺得自卑的一種叫法。
這么美麗的女子,怎么會是新人呢?這種應是屬于后天吧?先天性的不可能有正常的智商和容貌。
她經歷過什么嗎?她那么孱弱的女子能如此堅強的撐起這么大一家店鋪?
還是說有人在幕后幫她呢?這些對于我而言都不得而知。
我和薔薇由大姐帶著下了閣樓,大姐將我送到店鋪大門口,我還是沒忍住好奇心:
“敢問大姐,你家美女老板那雙腿是怎么回事?我看著不像先天性的呢?”
大姐對著我比了一個虛的手勢,左右顧盼著,輕聲道:
“還請小姐不要再多問了,那是我家老板最忌諱的,也是香凝閣最忌諱的;
沒人能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所以還請小姐快些回去,啊。”
大姐笑著對我欠了欠身,轉身回了香凝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