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朱可文說,此山峰名為五指山,亦可稱為五行山。
五座山峰猶如五指并攏、掌心迎面而立。五座山峰分別來喚,從左往右分別為拇峰、鹽峰、靈峰、藥峰、季峰,其中靈峰亦稱為五行峰,乃五行禪位峰,亦是五行山重要山脈。
五座山峰高聳入云、斧削四壁、挺拔險峻,而其五行峰更是一柱擎天、讓人肅然起敬,猶有高不可攀之姿。
五行山周圍峰巒起伏、神態各異,亦是雄姿奇偉。
俯視而下崎嶇險峻的山路是五行山僅可一條通往之道,快至山頂方分岔路往各山峰而去,而往后抬頭,是正氣凜然的五行禪三字匾額。
匾額門下兩旁各站一門仆,身著棕黑麻衣,僅是門仆也一身凜然之氣。
門仆間分別有十名門派弟子挺直而立,外衫及紗衣皆是白色,不同之處是內襯及鞶帶顏色不一,細看之下,鞶帶上掛飾還有不一圖紋。
其中九名掛飾呈倒三角形狀,頂端兩邊各有一鏤空圓圈,下尖有兩條白色辮鏈分開延至腰間緊扣,三角銀牌上的圖紋甚是簡單,皆是長短不一食指長的橫條,分為上下兩橫,整體顏色皆為銀色。
而僅有一人內外衣裳通白,右邊衣擺下角是淺金色太極圖案,紗衣亦是很淺的金色,白色鞶帶上是淺金色黃龍圖騰。
方才未細看白須老翁衣裳,這回頭細看方見紗衣內的衣裳雖通白,可衣擺下卻是黑白太極八卦圖紋,外圍八卦圖紋環繞太極圖,與十一人三角銀牌上的圖紋甚為相似,卻是長短不一的三橫一組而排列。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他們衣裳正由此而區分,分別為青色、兩條長短一致橫條為青龍宗,各三人,其中一人便是那少女;白色、上條中斷為兩截、下一橫條為白虎宗,兩人;赤色、上下兩橫條中間斷為兩截為朱雀宗,兩人;黑色、橫條則與白虎上下相反的為玄武宗,兩人。
最后,僅一人淺金色紗衣,就是朱可文所言的太極宗了。
五行對玹耳來說自然不陌生,甚至是甚為熟悉。
且聽朱可文介紹五行禪,其禪意及修煉之道竟與四萬年前自己所悟所寫的如出一轍。
是否多疑,待一看便知,此事玹耳倒不急著確認。
此時倒是好奇這些人在這候著的是什么人?
門仆與此十名弟子見到白須老翁急忙上前,恭敬地對其深施一禮,隨即對朱可文亦是敬意三分。
“可文師兄,你可回來了,父親說你與太極宗主有急事外出,我便一直在此等你,只是她是?”其中一名少女見到朱可文更是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話間眼角余光瞟了玹耳一眼后問道。
只是那一眼有著少女的提防和探尋。
玹耳了然其意,且經她這么一問,眾人視線皆落在她身上,對她的存在甚是疑惑。
“以后她便是我師妹了。”朱可文毫不理會眾人的錯愕后的驚詫,自顧自地接著道:“名為玹耳——”
“哦,對了,玹姐姐,她是青龍宗宗師之女,霍君文。”
隨著朱可文一一介紹完,有的冷漠有的客氣有的質疑,玹耳淡然處之,只微微點頭行禮。
朱可文介紹完,這才問道:“文師妹,你找我可有要事?”
“倒也無要事——”比起自己先前的事,他口中的話更讓她在意,霍君文見太極宗主不反對,知其意思,可又不死心道:“可文師兄何出此言?太極宗乃禪門重宗,若非有五行悟性一律拒之宗門,在此師兄弟無一不想入太極宗,皆遺憾而返,她?可有?”
霍君文所言,玹耳并不覺無道理。
四萬年前,她手卷有提太極之悟、四象五行之道。
四象亦有:太陽、太陰、少陰、少陽之分。
朱可文與朱可芙的陰陽雙誅,由陰陽八卦之道所煉造而成,里煉育雙誅靈童的朔陽玉誅青、太陰玉誅瞳,也正由四象之道所悟所煉。
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一剛一柔一陰一陽,陰極陽生,陽極陰生,萬事萬物,莫不分陰陽。
古沙只知陰陽雙誅,卻不知還有陰陽雙雛,隨著時間消逝,至于雙雛現處何地,她亦未知。
雙誅已現,雙雛亦要尋回,可萬事萬物皆有其緣,急不得。
想想自己身上可拿得出手的寶物只有珝清玉扇,想起玉扇心中不禁柔和,不知狐貍他怎么樣了。
此時此刻,玹耳一心想的,只有快點入珝清玉扇,好好看看她的狐貍。
在她一心惦念自己的狐貍時,朱可文只留下“師尊說的”四字便拉著她往禪內走去,完全不理會他們臉上復雜的表情變化。
而留下的太極宗宗主天師也只嗯字確認眾人半信半疑的眼神,便也隨即離開。
玹耳隨朱可文踏上臺基,穿過禪門,左拐右轉地走過幽徑,路上遇到各宗弟子向朱可文行禮之際,無一不投來疑惑與探尋眼神。
“可文,你喊我玹耳罷。”自己看著比她一輪,卻玹姐姐、玹姐姐的喊,旁人看著奇怪,自己也覺不適。
朱可文想了想,露出一抹賊笑,一本正經道:“你喊我大哥,我喊你妹?”
“拒絕。”玹耳不假思索回絕,不理會他失望之色,接著道:“你五百多歲,我雖沉睡五百年,可年輪上依然是十六歲,喊你大叔罷。”
“大叔!”朱可文大圓眼一瞪,與此同時,從她身后也傳來女子的抗拒聲:“不可以!”
聲音頗為熟悉,玹耳轉過身一看,兩人笑容淺起,“可芙。”
朱可芙已不再是五百年前的青澀了,多了一身英氣瀟灑,瞧她衣裳,便知是太極宗之人了。
“常姐姐,你喊他大叔,那喊我豈不是要……”朱可芙想到那聲稱呼便滿臉拒絕,正色道:“那可不行。”
玹耳一笑道:“方才不過是逗他玩呢,你們喊我玹耳即可。”
“玹耳?”朱可芙疑惑一頓,見朱可文輕點頭便無多問,只是點頭應了。
朱可文拍了拍額頭,恍然道:“姐,我不和你說了,待會便是禪會,我得換身宗服,你帶玹姐姐去五行堂吧。”
話落,他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看來一時間他是改不了對自己的尊稱了,真是拿他毫無他法,玹耳笑著搖了搖頭。
路上,朱可芙默契地問了朱可文同一問題,講解介紹也一樣,不愧是姐弟,玹耳莞爾一笑,自然也將事情再說一遍。
一邊說,一邊往五行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