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除了她們之外,偶爾還會有一兩個人經過。
看著修為高的,就遠遠地避開,修為低的見了他們,也同樣如此。
走了大概一一刻鐘,那邪修終于停下了。
身前,是一座低矮的小院。
這種院子,在別的仙城之中,或許連筑基修士都不會住的。
但是,在靈砂城,邪修眾多,每一戶住的都不是很寬敞。
再加上,對方已經沒有多少壽元,真占著一個大宅子,將來不管是她的后人,或是她奪舍之后,都是無法安穩的住在大宅子中的。
所以,挑個不起眼的小院,確實是個穩妥的選擇。
那邪修打開籠罩著小院的陣法,走了進去。
魏紫悄無聲息的鉆進了小院,看著她重新將陣法關閉之后,喚了一聲:“小妍。”
屋內原本正在修煉的女修停下修煉,走了出來。
見到她之后,嬌嗔道:“娘,您怎么才回來,我不是說了嗎,不用給我買丹藥了,我憑自己也能進階。
您要有空,就多給我講講,結丹需要注意的東西。
這些經驗,可比丹藥有用的多。”
“小妍乖,娘知道你懂事,娘就想著,能幫你一點是一點。
娘這輩子,運道實在不怎么樣,少年時,誤入歧途,這輩子,就再沒能正過來,這是娘這輩子最為遺憾的。
小妍,你比娘幸運,雖然生活在這不見天日,毫無人性的靈砂城,卻有娘一直護著。
將來,娘走了之后,你就離開靈砂城,自己到外面去,隨便在哪座仙城,也比靈砂城自在。
這么多年,娘一直拘著你,你不是一直都想去別的仙城看看嘛?”
“娘,我不想去,我就想一直陪在娘身邊,一輩子也不離開咱們的家。”
小妍撒嬌道。
魏紫也有些驚異,這個小妍,身為邪修之女,卻是再正統不過的正道修士了。
身上氣息精純,比萬罄他們都要強上許多。
一個邪修在靈砂城里,能將女兒養成這樣,也難怪會窮得連一枚蘊金丹也買不起。
估計幾百年的積蓄,都堆在這個女兒身上了。
“說什么胡話呢,這靈砂城,娘自己都呆煩了,等你結丹成功了,娘跟你一起出去,跟著你一起去游歷,你說好不好。”
“真的?娘,你真要和我一起出去?”
“真的,娘想通了,也算是完成娘自己的心愿了。
娘最想做的,就是自由自在的,到處看看。”
邪修好似想到了什么,有些出神。
“對了,娘給你弄到了蘊金丹,有了這枚丹藥,你的結丹率,就能提升三成,你這么用功,有了它,肯定會萬無一失。”
邪修將蘊金丹拿出來,讓小妍有些驚訝,“娘,你從哪弄來的,這藥肯定很貴吧,咱們有那么多靈石嗎?您不會是做了什么危險的事吧。
娘我都說了,我自己能行,您可萬萬不能再為我冒險了,您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嗎,怎么經得住你糟蹋。”
邪修搶丹藥時的果決,早就丟的一干二凈,面對女兒的眼淚,有些手足無措。
“小妍,你別哭啊,娘知道錯了,這是最后一次,你相信娘一回,這保證是最后一次。”
小妍破涕為笑,“說好了,你要是再出去為我找丹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會,不會,娘肯定不會在出去了,娘就陪著小妍。”
“道友母慈子孝,羨煞旁人,就是做事實在不怎么地道。”
魏紫的聲音,突然在小小的院子中響起。
讓那母女二人,如驚弓之鳥一般。
那邪修迅速的將自己的女兒攬到了身后,將其牢牢地護住。
而她身后的小妍,將一把彎刀持于手上,背靠著邪修,保護著邪修的后背。
“什么人,藏頭露尾的。”
“道友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么快就把我忘了?小妍姑娘手上的蘊金丹,可還沒捂熱呢。”
說著,魏紫的身形,在半空之中顯露了出來。
這邪修大悔,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沖動,心存僥幸,竟招來這么大的麻煩,竟然將女兒的存在都暴露了出來。
“你想怎么樣?”
魏紫從空中落下坐在院中的石桌之旁,托腮望向這母女二人,“小姑娘,不要亂動哦,不然,你們這小院,怕是就保不住了。”
雖然被挑破,但是,小妍仍然沒有將手里的東西收起來。
她娘不在家出門的時候,為了防止有邪修對小妍圖謀不軌,在自家院子里布置了許多陷阱。
這對小妍來說,就是她的儀仗。
是不會因為魏紫的一句話,就放棄的。
“還真是不乖。”
話音落下,身子已經離開了石凳,那邪修就感覺眼前一花,被她牢牢的護在身后的女兒,就已經被魏紫帶著,回到了石桌之旁。
魏紫依然穩坐石凳之上,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過。
還是笑吟吟的,好似根本不知道生氣。
而小妍,則一動不動的,立在她的身旁。
“你想做什么?”邪修怒吼道,說著就要沖上來,搶回女兒。
卻發現,自己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
“道友這話實在有些可笑,怎么會是我想做什么,我來,當然是為了交易啊。
道友拿了我的丹藥,可還沒付我錢呢。”
“丹藥我不要了,求道友放了我女兒。”
邪修聲音凄惶,心中更是無盡的悔意,她不該心存僥幸,動了貪念,招來大禍,她無法想象,要是女兒有事,她會怎么樣。
“這可不行,我冒著風險追出容蓮街,就這樣算了可不行。”
“我賠道友靈石,道友開個價,要多少靈石,就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給道友。”
魏紫搖搖頭,“靈石我不缺,至于你這條命嘛……”
魏紫拉長了音調,她現在就是活生生的惡霸,欺壓柔弱母女的大反派,這要是放在言情劇里,絕對是活不過一集的炮灰。
可惜,這是修仙界,對方不是真的柔弱,反而是邪修。
“你這條命,還不如你女兒的值錢,要你的命可沒什么用。”
那邪修聞言,先是萬念俱灰的無助,最后,慢慢的臉色猙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