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落地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從登機到落地,我和艾瑞克兩個人的電話多沒有間斷過。在機場逗留的時間不超過15分鐘,我們便搭上了馬一郎的車。然而在車上,也不停在聽電話,打電話,很明顯,大家的感知都不一樣了。而這一天的北京,也變得不一樣了。
“溫雅經紀人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第N次嘗試過后,馬一郎放下電話,面色氣餒,“一直關機。”
艾瑞克躍躍欲試,“你確實之前找的人靠譜嗎,會不會她們已經提前知道風聲了?”
馬一郎看著副駕駛前方,片刻,暴躁的吹了一下擋風板。
“先別著急,不一定是那個人的問題,現在事情鬧這么大,她們肯定躲起來了。”我埋頭苦想了許久,現在我們除了溫雅……還能找誰呢……
“孟然最近在干什么?”
馬一郎回過頭,“在日本拍戲”,說完,他又皺著眉頭,“他也不過就是被拉出來擋槍的,能知道什么?”
也是,他知道的還沒我多呢……那就只能……
“先去找方聞吧。”
“行”馬一郎看著司機,“去云成。”
汽車駛向云成,我看著眼前這個工業園,四年前,高樓聳立在這里尤為突出的云成集團,仿佛鶴立雞群一般,讓周圍的公司望而卻步。如今,卻又是這樣一番光景。
此時,我的手機又響起來,來電顯示是瑩瑩姐的電話,我本來想接的,但看到方聞正急匆匆跑來,想著先跟方聞了解一下事情再回過去也不遲,于是就將電話掛斷了。
方聞在來去匆匆的人群中沖向我們,臉上掛著疲態,黑眼圈更是嚴重。他還沒走向我們,就被一個女孩子攔住了腳步,“組長,15分鐘開會了,你去哪兒?”
“文件我都交給小吳了,讓他主持會議,我有事出去一下。”
把女孩兒打發走后,方聞徑直上了我們的車,“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帶你們去個地方。”
我看著窗外忙碌的人群,鎖緊了眉頭,“你們公司要出什么事?”
“稅務局的昨天下發了文件,明天要來公司,現在各部門都在整理文件等明天審查,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
“那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到地方了我叫你。”
正在揉捏太陽穴的手頓了頓,“沒事”他立刻坐起身,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怎么不見陸柏青?”
“他在德國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哦,這樣……昨天我給你打電話,是陸柏青接的?”
“嗯,我們快結婚了。”
我的話引起了艾瑞克的注意,馬一郎倒是意料之中,沒過多反應,相反,方聞愣了許久,才回過神,“這樣啊,挺好的。看到你好,大家心里總算有了些慰藉。”
方聞的話再配上他此刻疲憊的神色,讓人不由得感到唏噓。
二十分鐘后,我們由方聞帶領來到了一家不起眼的茶室,推開門進去,雷杰就已經在了。由他像方聞使了個眼色,方聞便迅速帶著艾瑞克和馬一郎去了隔壁房間。
我大概明白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的意思,時間緊迫,就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開門見山,“雷師傅,你能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嗎?”
“對不起唐乙,我也想,但是時間來不及了,我15分鐘以后就要去程家。”
“程家也出事了?”
“……夫人她……剛剛在家里自殺了——”
“你說什么?!”
我瞬間想起大概三十分鐘前掛斷的電話,毛骨悚然,“我跟你一起去!”
雷杰迅速將我拉住,“沒事,不用擔心,董事長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了。時間緊迫,我們先說正事。”
“有什么事能比人命還重要!”
尤其是,算上時間,她給我打來電話很顯然是有事情要跟我講的,早知道我就不掛了!接完電話再跟著方聞過來又怎么了!該死!萬一她剛才是想求救……
我瞬間陷入了自責中,急不可耐。雷杰死死的拉著我,“你現在過去也無濟于事!你會搶救嗎?你出現在那里她就瞬間沒事了嗎?現在大家都只能等,唐乙,你冷靜一點!”
我第一次見雷杰這么嚴肅的樣子,被他震懾住了。
他見我不動,從腳底下搬出了一個盒子。這個盒子……我見過。
“這些是羅老師從四年前就開始稀釋的財產和股份,你放心,這些錢,都是他一分一毫賺的,很……很干凈,不會有任何問題。包括你們那套房,他怕……怕你不肯要,也變現了。唐乙,這是他所有的東西了。”
我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些東西,一時沒留意雷杰對他稱呼上的變化,“這是要我幫他保管?直接給南阿姨不就好了嗎?還是你們不方便,好,我會轉交給南阿姨,你先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雷杰手上的動作一頓,臉色難看至極,打開盒子,翻出了其中一本存折,送到我面前。
而那上面,赫然寫著唐乙的名字。
是了,之前他把東西送到我面前,就已經向我證實過那上面的名字寫的是誰。
“什么意思?”
“唐乙,他這大半生的心血都在這兒了,他說……如果你不要……就算了。讓我找一個關于震后兒童心理疏導的公益基金會,他希望……由你出面捐贈。然后,他想讓我給你帶句話。”
雷杰見我錯愕在地,舒緩了許久,慢慢開口,“他說:對不起,是他沒有做好承擔一個父親責任的準備,就貿貿然把你領養了。關于這一點,他很抱歉。”
雷杰走后,馬一郎三人飛快沖進了包廂里,“大嫂自殺了!”
我淡定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馬一郎現在已經被各種各樣的危機公關訓練出了腦力,他看向雷杰的背影,問,“雷師傅去處理了?”
“嗯。”
“看來……近南的事情瞞不住了。”他擔憂的看著我,“他有沒有跟你說什么?”
他還能跟我說什么?我看著端放在案幾上那一堆燙手山芋,這是替人交待后事來了。看來……他已經放棄掙扎了。
只是想到她早前打來的那個電話,我……
“現在我們只能把希望放在瑞瑞身上了。”
方聞的視野并不全面,雷師傅雖然在鍛煉他,不過也只是將一組人甩給他管理而已,他年紀不算大,核心項目根本碰不到。所以從方聞這里,也并不能拿到太多有價值信息,現在,真的就只能指望馬一瑞能不能查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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