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希認同的道:「好,但先讓我知道你們到底是怎么互換身體的?」他看了看正在用手挖耳屎的水靈兒,臉上笑容滿溢,藏不住成為男兒身的喜悅,看來是從她身上問不出個所以然。
司徒景見水靈兒的舉動,立刻拍掉她挖耳屎的手,道:「妳不要這么骯臟,用手挖耳屎。」尤其是用他的身體。
水靈兒不以為意的道:「喔。」然后將挖耳屎的手往褲子上擦去。
司徒景皺緊眉頭,憤怒的道:「妳不要往褲子上擦。」
水靈兒看了一眼司徒景,似懂非懂似的點頭,然后手就抬起往身上的衣衫擦去。
司徒景的理智已經斷了線,破口大罵,「叫妳不要往褲子上擦,妳為什么要往身上的衣服擦?」她這女人知不知道干凈為何物。
水靈兒滿是無辜的道:「你又沒說不能往身上擦。」
「妳!」司徒景再也受不了的站起身抓起她的衣領,他從來不打女人的,但眼前這女人用的是他的身體,就算打下去也是打在自己身上,他ㄧ伸手就被佛希給抓住。
佛希賠這笑臉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司徒景氣憤的甩開佛希的手,道:「快說有什么辦法讓我們換回來。」
佛希正要開口時,外頭有人大喊,「不好了,官府帶兵沖向山寨村了。」
水靈兒聽見連忙沖出屋外,司徒景為了自己的身體也跟著沖了出去。
雖然賊仙幫平常劫富濟貧免不了打斗場面,但面對的是帶著刀劍和火藥及訓練有素的官兵,一下就被壓制住了。
水靈兒被壓制在地,不服輸的大喊,「官府大人,為什么要帶兵來攻擊我們?」賊仙幫就算有罪,也只是強奪他人財物的罪,根本不用大動干戈帶兵來圍剿山寨村。
司徒景雖是將軍,但山寨村只有他一人是有軍事訓練過的,一人之力抵擋不了眾多的官兵,加上他現在變成女兒身,使出來的力氣有限,一下子就被壓制住了,他氣憤的道:「你這狗官竟然拿兵器對付手無寸鐵的百姓。」雖然他對水靈兒這伙人沒有什么好感,但他們終究是百姓,這是他的封地,他有職責守護這里的百姓。
官府大人魏成只是一名小縣令官,上頭還有知府和州府,他ㄧ年見不上他們幾次面,更何況是更上頭的王爺,他從未見過,所以自然不認得司徒景。
而且現在的司徒景是女兒身,魏成更是不屑跟這幫賊窩混在一起的女子,他鄙視的道:「妳好大的口氣,待爺們把妳抓回去好好的疼愛ㄧ番。」
水靈兒激動的道:「你敢碰他,我殺了你!」
司徒景靜如止水的心蕩起漣漪,他對她從來沒有好過,甚至是厭惡她,她雖被官兵抓住了雙手,無法掙脫,但她卻不是先為自己開脫,而是先護著他,他略微感動的道:「妳...」他話還未說完,水靈兒先開口打斷他。
水靈兒著急的道:「那是我的身體,怎可以讓你們污辱。」
司徒景內心略微的感動瞬間破滅,她在乎的不是他,而是她的身體,是他自作多情。
小虎見這名陌生男子護著水靈兒,還在大堂廣眾下說身體是他的,如此愛昧的話語讓他心里吃味著,他氣憤的道:「大毛泥的身體才不是你的,你別對她癡心妄想。」
魏成已年過五十來歲,對這種爭風吃醋的場面早已司空見貫,他輕笑著道:「看來你這姑娘挺受歡迎的,不如本爺先帶回去享受。」
「混賬!」莊子然不知何時已走到魏成身旁,用力的一腳朝他身上踢去,又道:「他可是我的娘子。」
魏成跌倒在地,賠著笑臉道:「原來是莊公子的妻子,失敬。」莊子然是莊老爺的獨生子,若不是能從莊老爺身上撈油水,他早就對他不客氣了。
莊子然走到司徒景身旁,推開壓制住他的官兵,溫柔的攙扶起他,道:「娘子,受苦了。」
司徒景往后退了一步,皺緊眉頭道:「你叫我什么?」
「娘子。」莊子然理所當然的道:「我們昨天拜堂成親的,妳忘了嗎?」
司徒景兇狠的瞪著水靈兒,好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昨日拜堂,今日就來劫他的種。
小虎氣憤的看著又來一個和他搶水靈兒的人,他道:「昨日大毛泥只不過是頂替別人和你拜堂又沒洞房,那根本就不算。」
司徒景聽了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氣。
莊子然對小虎的話不以為意,他靠向司徒景道:「我莊子然認定的人,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我愿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此話一出賊仙幫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
他們嚴重懷疑莊子然是否認錯人,竟在眾目睽睽下對他們毫無女人味,甚至連一點女人氣質都沒有的幫主告白,或著是他對女人的品味異于常人。
司徒景全身起雞皮疙瘩,他能確定自己沒有龍陽之癖,更對眼前這白面書生沒有興趣,他不自覺的往后退了幾步。
小虎著急的道:「大毛泥,你別被他的甜言蜜語騙了。」莊子然和水靈兒也只不過一面之緣,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他憑什么跟他搶人。
水靈兒誤以為小虎是在和她說話,她一派輕松的道:「花樓里的姑娘都對客人說這樣的話,還有誰會被騙?」
水靈兒無心說的話,聽在莊子然耳里是意指他是花樓的姑娘,他氣憤的對魏成道:「還在那看什么熱鬧,趕快把他們賊仙幫的人全抓進牢里。」
「等一下。」水靈兒激動的掙扎,卻掙脫不了架住她的人,她道:「賊仙幫的所做所為我一人來承擔就行,你別抓他們。」
面對一名陌生男子要來擔他們賊仙幫的罪,所有賊仙幫的人詫異不已,佛希大喊道:「不行,向來賊仙幫劫富濟貧都是一起行動的,論罪怎由妳一人承擔。」
小虎急著道:「佛希爹!」小虎對這名和他搶水靈兒的陌生男子沒有好感,既然他要承擔賊仙幫所有的罪是再好不過,佛希怎會阻止他呢?
魏成看著莊子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莊子然并非無情之人,他道:「除了老弱婦孺之外,其余全部都抓進牢里。」
魏成逢迎的笑著道:「是,一切聽莊公子所言。」說完他轉過身,虛偽的笑容立刻變成嚴肅的容顏,大聲的指揮著官兵把賊仙幫的青壯年都帶回去關進牢里。
莊子然看官兵一一把人帶走后,對司徒景道:「娘子,隨我回府吧。」
司徒景皺了皺眉,若要救出自己的身體,也只能通知方玉來處理這欺壓百姓的狗官,若他留在這,什么事也做不成,于是他輕點了頭走過莊子然。
莊子然輕笑著快步上前去牽住他的手,不料卻被他甩開。
司徒景不悅的道:「別碰我。」雖然他現在是女兒身,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男人。
莊子然沒有生氣,反而是柔聲的道:「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慢慢培養感情。」
司徒景完全沒有理會他,現在他只想著要如何聯絡方玉才是最為要緊的事。
水靈兒和賊仙幫一行人被帶回官府,他們全部的人都擠在一間不大的牢房里,一張開手就會碰到彼此,所以只能勉強的坐在地上相互靠著。
小虎坐下后,地板都還未暖和,他就不悅的一把抓著身旁水靈兒的衣領,道:「我不知道妳是從哪來的,但我警告妳,別對大毛泥存在任何的妄想。」
水靈兒不明白小虎說的話,嬉笑著道:「小虎,你認不出我是誰嗎?」
「我只知道你很讓人討厭。」小虎毫不留情的一拳往他臉上揍去。
水靈兒被打的倒在另一旁佛兮的肩上,她摸著疼痛的臉頰哀嚎著。
佛希著急的道:「小虎,你對她動手做什么?」他向來把水靈兒當自己的女兒看待,看著水靈兒的臉因疼痛而扭曲,心疼不已,也擔心這身體的主人那位公子哥若是瞧見他的臉頰有片瘀青,定會怪罪于水靈兒。
小虎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道:「佛希爹,難不成你認識她?」
水靈兒哀嚎著道:「小虎,是我啊,大毛泥。」
小虎不悅的道:「你是男人,大毛泥是女人,妳要冒充她好歹也要是女兒身。」
水靈兒坐直了身體,疼痛容顏轉為喜悅,她道:「老天聽見了我的愿望,讓我變成了男兒身,所以我是貨真價實的大毛泥。」
小虎狐疑的上下看著身為男兒身的水靈兒,還是不愿相信的道:「不可能。」他要娶水靈兒為妻,若她真的成了男人,那他這輩子就只能單相思了。
水靈兒思考了片刻道:「我知道小虎上上個月不小心打破佛希爹心愛的花瓶,上個月還把佛希爹珍藏的老酒喝完,怕被發現,所以去市集上隨意買了便宜的米酒來混充,還有...」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小虎摀住嘴巴。
小虎看著怒氣沖天的佛希,訕訕笑著道:「佛希爹,這之中想必有所誤會。」
佛希氣憤的道:「你倒說說哪里有誤會。」
小虎頓時啞口無言,只能干瞪著ㄧ旁幸災樂禍的水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