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見水靈兒塞給他長叉速度之快,分明是要他扛起這個責任。方玉是他的下屬,不敢對他有所怨言,但他才不輕易的放過水靈兒,他道:「水靈兒,做事要敢做敢當。」
司徒景將叉著魚的長叉遞給水靈兒,道:「妳要去跟方玉認錯。」
「可是、可是...」她很難想象平常待她溫柔的方玉生起氣來會是什么模樣。
「有我在,方玉不會對妳怎樣的。」
水靈兒明白的點頭,將長叉從紅魚身上拔除后,雙手抱著紅魚走出采薇閣。
她才走了一段路,就迎面碰上正端著食盒來的小柔,還有她一旁的蓉曄。
水靈兒心虛的側身,用身體護住已死去的紅魚,訕訕笑著道:「王妃,真巧,在這碰見妳。」
蓉曄早在不遠處時就瞧見她雙手抱的紅魚,不悅的道:「妳抱那條魚為何遮遮掩掩的?」
小柔冷笑一下,道:「王妃,定是她要拿去燉湯好煮給王爺吃。」瞧那條紅魚碩大肥美,拿去燉湯味道定不錯。
蓉曄冷哼一聲,道:「妳是要在王爺前獻媚,故意跟我炫耀?」
水靈兒連忙搖頭,她不敢說出她是要拿紅魚的尸體向方玉認錯。
蓉曄繞著她的周圍走,道:「就算問了也是白問,妳不會承認的。」她一把就搶走水靈兒雙手抱著的紅魚,道:「我來燉魚湯給王爺吃,定比妳燉的好。」說完她就和小柔跑走了。
水靈兒站在原地大喊,「妳回來啊!」其實比起向方玉道歉,她更希望能吃到那條魚,所以就表面上像是阻止蓉曄,但她卻放任她搶走。
水靈兒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能喝到魚湯,心情喜悅的哼著歌走回采薇閣。
司徒景已坐在庭院的石椅上正等著她,他瞧見她心情不錯,還哼著歌,他道:「方玉沒有為難妳吧?」畢竟方玉待水靈兒好,他是知道的。
水靈兒訕訕笑著,司徒景誤以為她是對方玉害羞,不悅的道:「妳別對他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水靈兒搖著頭,無辜的道:「沒有。」她見紫衣以把烤好的魚都放在盤子上,高興的坐在司徒景身旁的石椅上,道:「景哥哥,烤好的魚要趁熱吃。」她拿起筷子就夾起一條來吃。
司徒景瞧她心虛的模樣,不由得生著悶氣,待她吃飽,再來好好的審問她。
半個時辰后,紫衣來報,「王爺,夫人,王妃在門外要見王爺,說是帶來吃食給王爺的。」
司徒景本來是要拒絕的,他還未開口,水靈兒就已經興奮的開口,道:「快讓她進來。」
司徒景雖狐疑水靈兒的動機,但他還是讓紫衣去帶蓉曄和小柔進來。
蓉曄和小柔走到司徒景身前,恭敬的行禮,道:「王爺,安好。」
司徒景面無表情的點了頭。
小柔見水靈兒依舊坐在椅上,連起身的動作都沒,不悅的道:「水靈兒夫人,您還不起身跟王妃行禮?」
蓉曄輕笑著道:「小柔,妹妹不懂禮儀,就罷了。」她心想她這么做,司徒景定會認為她大度。
司徒景淡淡的道:「從今往后,水靈兒在本王的府里,可以不必行禮。」
蓉曄愣了愣,瞪了一眼水靈兒后,道:「王爺,這會壞了規矩,妹妹不懂禮儀可以教,但不能縱容她不必行禮。」
司徒景冷厲的看著蓉曄,道:「這是本王的府邸,還是妳的皇宮?」
蓉曄低下頭來,委屈的道:「是王爺您的府邸。」所以以王爺的話為主。
紫衣接過小柔手上的食盒,將里頭的菜肴和湯都放在桌面上。
水靈兒聞到魚湯的香味,高興的拉著司徒景的衣袖,道:「景哥哥,我肚子餓了,先吃。」
司徒景看著水靈兒,面露微笑的道:「好。」
蓉曄瞧見司徒景含情脈脈的眼神,心里生出ㄧ股氣憤,但她壓抑下來,面露和善的走到桌旁,親自勺了一碗魚湯放到司徒景前,柔聲的道:「王爺,您嘗嘗我親手煮的魚湯。」
司徒景皺了一下眉,道:「魚湯?」他看著水靈兒正開心的拿碗裝魚湯。
他嚴肅的對蓉曄道:「這魚從何而來?」
蓉曄以為水靈兒已向司徒景告狀她搶了她的魚,她鎮定的道:「王爺,我是見妹妹伺候王爺辛苦,所以才會拿走她的魚,代她操勞燉了魚湯給您喝,請王爺見諒。」
司徒景嚴厲的道:「妳搶了她的魚?」
蓉曄見司徒景陰沉的臉,不由得畏懼起來,全身顫抖的低下頭來,道:「是。」
「妳簡直目中無人,連水靈兒的東西也敢搶?」她是忘了水靈兒背后有他在,還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蓉曄和小柔連忙跪了下來,蓉曄哀求的道:「王爺,我是體諒妹妹才會這么做的,請王爺見諒。」
司徒景冷淡的道:「紫衣,送王妃出去。」
「是。」紫衣走到蓉曄身旁,恭敬的道:「王妃,請。」
蓉曄緊抿著雙唇,起身行禮后,就轉身朝門口走去,小柔快步的跟在她身后。
司徒景見她離去后,他轉頭見水靈兒正喝著魚湯,桌上的鍋里已經剩下半鍋,他緩緩開口,陰冷的道:「水靈兒,魚湯好喝嗎?」
水靈兒沒有多想的道:「好喝,魚肉也很鮮美。」她喝完后放下碗,轉頭ㄧ看,正好對上司徒景兇狠的眼神。
她訕訕笑著道:「景哥哥,魚湯趁熱才好喝。」她拿起碗,難得的喂著司徒景喝魚湯。
片刻,水靈兒見碗底已空,天真的問著,「景哥哥,好喝嗎?」
「嗯。」司徒景將水靈兒手中的碗放在ㄧ旁的桌上,嚴肅的道:「水靈兒,我不是要妳去向方玉道歉?」
水靈兒滿是無辜的道:「我有想,不過魚尸體被搶走了,所為生要見人,死要見尸,魚也是,所以如果我空手去,方玉定不會相信。」
「歪理。」司徒景凝視水靈兒片刻,道:「分明是妳嘴饞,才故意讓蓉曄搶走。」
水靈兒被說中心事,連忙轉移話題,道:「景哥哥,聽陳管家說你今天要外出,怎么還不出去。」
司徒景勾起嘴角,輕捏著她的臉頰,道:「妳安份點,乖乖等我回來。」
「嗯。」
水靈兒見司徒景離去后,連忙拉著紫衣跑到景王府的后頭圍墻。
紫衣納悶的道:「夫人,妳這是要做什么?王爺說要在采薇閣等他回來。」
水靈兒爬上圍墻,道:「我要去找紅魚,還方玉。」畢敬殺死魚的是她,她要負責。
「待王爺回來后,再和王爺ㄧ起去找。」
「不行,錯的人是我,我要負責。」她話ㄧ說完就已經爬出圍墻外。
紫衣不得已只好跟著爬出去。
紫衣落地后,她拉著水靈兒道:「夫人,回去吧。」
水靈兒任性的道:「不要。」雖然主要是出來找紅魚,但她其實是想出來逛市集。
紫衣拿她沒辦法,只好跟著她,道:「夫人,小心,別讓王爺瞧見了。」到時景王不會對水靈兒如何,但定會拿她問罪。
水靈兒敷衍的點了頭,開心的到市集去游玩。
半個時辰后,水靈兒雙手都拿著吃食,紫衣還幫忙拿著幾樣吃食,紫衣擔憂的道:「夫人,我們回去吧。」被發現就遭了。
「不行,剛才店小二告訴我那座山上的小溪里有很多條紅魚。」水靈兒指著不遠處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