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知道了!”木婉淡淡地應道。
似乎剛才那個咄咄逼人的人,不是她一般。
江嬤嬤:“·······”最不耐煩跟這些貴人打交道了。
自持身高不說,還脾氣古怪,喜怒無常。
就像眼前這個人,前幾天明明都見過,可今天卻要追問個沒完。
木婉無聊地擺擺手,“行了,你走吧!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
江嬤嬤都懶得翻白眼兒了。她撇撇嘴,一頭扎入水中,不見了蹤影。
“水性倒是不錯!”木婉看著不時泛起漣漪的湖面,小聲嘀咕著。
流珠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晃了出來,抬眼看著江嬤嬤離開的方向,低聲問道:“王妃,您會去嗎?”
“為什么不去?”木婉彈了彈毫無灰塵的指甲,笑著說道,“人家都已經這樣費神地來通知你了。你怎么好爽約呢?”
流珠語氣堅定地說道:“好,奴婢陪您一起去。”
木婉笑著搖頭,“不用!若是你去了,我便沒有機會聽到實話了。”
流珠下意識地擰緊眉頭,“這樣行嗎?”
木婉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么不行的?這里是皇宮,她還吃了我不成?!”
流珠:“吃了你不可能。可對你做點什么,卻是極有可能的。”
木婉勾了勾唇角,“不會的,你家王妃聰明著呢!”
流珠歪頭看了看她,“聰明是聰明,可就是········”
“就是什么?”木婉斜眼看著她。
流珠嘿嘿笑著,“就是有時候有些糊涂。”
“那就是說,不夠聰明唄!”木婉生氣地瞪了她一眼,不滿地哼哼道。
“呵呵,沒有!”流珠邊笑邊搖頭,“沒有的,真的沒有······呵呵!”
木婉撇撇嘴,“想笑便笑吧,別憋壞了!”
“哈哈·······”流珠十分實誠地大笑起來。
自己怎么會有一個這樣笨的丫鬟跟在身邊?!
更可氣的是,她一邊笑,還一邊說道:“王妃,這可是您讓我笑的,我可沒有別的意思。”
木婉很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兒,抬手將眼睛捂住,“真是沒眼看了。”
“哈哈·······”一句話,讓流珠笑得更大聲了。
“什么事情,笑得這樣開心?!”林清樾背著手走進來,詫異地問道。
“咳咳······”林清樾突然走進來,流珠嚇了一跳,嗆得直咳嗽。
“陛下怎么過來了?”木婉歪在欄桿上,懶洋洋地問道。
林清樾:“好多天沒有過來了,想和你跟小雅一起吃頓飯。”
木婉:“哦。我還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么?”林清樾好奇地問道。
木婉搖頭,“沒有什么。只不過,皇后娘娘剛才離開不久。”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碰到?”
“自然是沒有了。”林清樾搖頭,“我的行蹤,豈是誰都能了解的。”
木婉了然地點點頭,“沒錯!就像現在,我怎么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突然過來了。”
你這神出鬼沒的行為,可讓人覺得很不安全。
林清樾:“怎么會覺得突然呢?我都幾天沒有過來了,算算日子,應該就要來了。”
木婉撇撇嘴,“我又不是你后宮里的妃子,整天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你哪天來,什么時候走的。”
林清樾無奈地搖搖頭,“你真是的,總是這么直接。”
“好歹,我們也在同一屋檐下生活那么長時間。”
“你就不能別這么絕情嗎?”
木婉認真地看了他一眼,歪頭想了想,便用力地點點頭,“嗯!”
你這“嗯”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清樾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問了也是白問。
這丫頭不想說的,誰也問不出來。
再者,她說出來的,定然不是他想聽到的。
為了讓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林清樾打算就這樣過去。
木婉看著這個人輕聲熟路地坐在椅子上,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一邊喝著,還不忘品評一下,“嗯,這普洱不錯。看來,內務府的人沒有偷懶。”
木婉轉動著手里的茶杯,適時地接上一句,“有陛下您罩著,誰還敢怠慢我呀?!”
林清樾深以為然,“嗯,你說的是!”
這個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
木婉手里轉動杯子的動作一頓,“今天又有荷葉雞可以吃嗎?”
你想什么呢?
林清樾丟給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繼續低頭品茶。
木婉頓時不高興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林清樾:“整天就知道吃荷葉雞。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從你進宮以來。”
“這湖面上的荷葉,都所剩無幾了嗎?”
木婉轉頭看著將要將整個湖面都鋪滿的荷葉,嗤笑一聲,“真是夠小氣的!”
明明這么多荷葉,卻哭窮說沒有多少了。
還真是會睜著眼睛說瞎話。
“呵呵·······”林清樾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暢快地笑了。
似乎,每次過來,都能讓他的心情大好。
真的想將她永遠這樣留在宮里,哪怕只是這樣坐在一起,說說話。
木婉垂下頭,自動忽略了林清樾那熾熱的眼神。
兩人都不說話,身邊的那些下人自然也都不敢多說一句。
一時間,整個廡廊下的氣氛有些微妙。
好在,小雅這個時候出現了,“參見陛下!我猜著,陛下您這幾天便會過來。”
“是嗎?”林清樾沖著木婉挑挑眉頭。
那意思很明顯,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木婉不以為意地撇撇嘴,真是夠幼稚的!
小雅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她挨著木婉坐在一旁,“陛下,一會兒要一起用膳嗎?”
“自然!”林清樾毫不猶豫地點頭,“我過來,就是想要跟你們一起用膳的。”
小雅笑著說道:“太好了!陛下您一過來,御膳房那邊便會加菜。”
林清樾挑了挑眉頭,哭笑不得地說道:“這話說的,就像是平常御膳房那邊為難你似的。”
小雅笑著說道:“有陛下您護著,就是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為難我們的。”
“只不過,陛下您過來了,飯菜格外可口了而已。”
“呵呵·······”林清樾忍不住笑了,“哎呦,我真是服了,你們姐妹二人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模一樣的。”
“看了,還是我馭下不嚴。同時御膳房的人,以后無論兩位郡主有什么要求,他們都必須無條件的滿足。”
當然了,他后面的話是對吳順吩咐的。
吳順連忙躬身答應道:“是,陛下,奴才記下了。”
心里暗自感慨:這兩位郡主在陛下心里地位還真是無人能比啊!
不過,想想也正常。陛下沒有兄弟姐妹,有些話跟后宮里的人不能說,也只能跟兩位郡主說。
再者,陛下對婉郡主的心思·····
說起來也奇怪,好像自從婉郡主身上的毒解了以后,陛下對婉郡主的態度便不一樣了。
怎么說呢,表面上看起來,陛下似乎歇了將婉郡主留在身邊的心思。
可實際上,他對婉郡主的愛意更深了。
不過,每次陛下過來后,心情便會大好,臉上的笑意也更加真誠。
這對于他們這些奴才來說,那是好事!
畢竟,陛下心情好了,他們這些人的日子也會更順心一些。
吳順在這邊兀自想著心事,林清樾和小雅閑聊著。
林清樾:“你去見秦衍了?”
“啊·······”小雅沒有想到林清樾會如此直截了當地問,一時有些懵。
她下意識地向木婉看去。
木婉嘴角含笑地看著她。
小雅瞬間明白了木婉的暗示,她點點頭,“是的!”
林清樾將杯子里的茶全部灌進嘴里,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地抿著。
看上去很渴的樣子。
木婉沉吟了一下,問道:“小雅,其實,你跟秦衍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
“這里也沒有外人,你說說看,你對他這個人印象如何?”
“呃,這個·······”小雅的臉頓時紅了,她怯生生地看了林清樾一眼。
抿著嘴唇,一時間百感交集。
木婉也轉過頭,看著林清樾,“陛下,從男人的角度來看,秦衍可還算得上值得托付之人?”
“姐姐······”小雅嚇了一跳,沒有想到木婉竟然會問的如此直接。
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著,在木婉和林清樾兩人的臉上滴溜溜地轉著。
林清樾也沒有想到木婉會這樣問,他遲疑了一下,說道:“不是應該先問小雅的意思嗎?”
木婉掃了小雅一眼,“今天既然話說到這兒了,不如就一次性說開了吧。”
“小雅的意見固然重要,可必須是在那個人是一個值得托付的情況下。”
“若那個人不知道托付終身。那我寧愿小雅恨我,我也不會同意她嫁過去的。”
“姐姐·······”小雅的臉紅得都可以滴血了。
嬌羞的同時,心里也淌出一股暖流。
林清樾點頭,“是這么個道理。”
“秦衍這個人,我倒是接觸過幾次,還算是有責任感的一個人。”
“他和小雅雖然不能算是青梅竹馬,可也相識于微末。”若是兩個人都有意的話,倒是可以成全一段佳話。
木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有陛下您給小雅撐腰,相信無論小雅嫁到誰家,都不會被欺負的。”
“只是,日子是自己過的,剛有陛下撐腰還是不夠的。”
“不過,秦衍的耳根子有些軟。我擔心兩人成親后·······”
“姐姐!”小雅輕聲打斷她的話,難為情地說道,“你這話題跳躍得太快了。”
剛開始說這個人怎么樣,就一下子跳到成親上了。
林清樾:“我也覺得有些快。”
木婉:“快么?我說那么多的話,不就是為了這個結果嗎?”
林清樾:“沒錯,是這個結果。可事情發生前,我能不能一步一步來。”
“好!”木婉從善如流地點頭,“那依陛下的意思,秦衍這個人還可以托付?”
林清樾點頭,“倒是可以的。我知道,你還忘不掉當初在俞縣時,他被秦家三房騙的那件事情。”
“可我覺得,那次過后,他變了許多。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
木婉點頭:“這倒是好事!所以說,年輕的時候多吃些看,還是有好處的。”
林清樾:“········”他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木婉詫異地看著兩個人,“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我說的不對嗎?
小雅和林清樾不約而同地搖頭,“沒有,我覺得你說得很對。”
“這不就得了?!”木婉雙手一攤,“我也覺得,我說得蠻對了。”
“所以說,我們應該感謝生活給我們帶來的這些苦難。”
“好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在兩人還沒有想好該怎么接話的時候,木婉率先轉移了話題。
“我們繼續說剛才的話題,既然秦衍這個人還不錯。那小雅,你覺得他對你有好感嗎?”
“姐姐······”小雅嗔怪地喚了一聲,她剛剛降溫的臉,又發燙起來了,
木婉認真地看著她,“小雅,這個很重要!”
“我知道,我這樣說,有些唐突。你也不必說得十分直白。”
“可你必須有種準確的判斷。他對待你,是對待一個自己妹妹的感覺,還是其他的。”
“我猜,你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嗯!”雖然,還是覺得有些羞澀無比,可小雅還是輕輕地點點頭。
木婉追問道:“你這是表示對我的觀點聽懂了,還是說,你明白秦衍對你的感覺。”
“都差不多吧!”小雅低聲回答道。
木婉心里頓時有數了,林清樾也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木婉:“小雅,那你呢?你可愿意嫁入秦家?”
小雅整張臉都紅透了,“嗯!”她輕輕地點頭。
她有種預感,若是自己搖頭的話,她和秦衍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她喜歡他,她珍惜他們兩人的感情。
林清樾聽她這樣說,頓時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
“可需要我賜婚?”這句話雖然是跟小雅說的,可看著木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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