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臉上的笑容不由的一頓,她知道,林清樾其實是在問,晚上的邀約,她打算怎么處理。
其實,林清樾剛一進來的時候,她便猜到他已經知道了江嬤嬤的事情了。
這次他這樣旁敲側擊,她倒是也沒有生氣。
同時,他也是想知道,她對這件是回去到底是什么態度。
若是自己報了必死之心,定然是希望看到小雅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安穩地過好后半生的。
她沉吟了一下,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清樾追問道:“那你覺得,時候才是時候?”
他這是對她還是不放心,是嗎?
木婉笑著說道:“雖然,兩人之間的事情,就差捅破一層窗戶紙了。”
“可有些事情,還是要再看看的。何況,小雅還小,有些事情,其實不急的。”
林清樾點頭:“你既然這樣說了,那我便聽你的便是了。”
小雅在心里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一陣功夫,一顆心忽上忽下的。
可她隱隱地有種感覺,其實,哥哥、姐姐不是真的要討論她和秦衍的事情。
這樣說也不對,他們是在說她的事情。
可又借著她的事情,在說一些別的,她聽不懂的事情。
一定是剛才她離開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的!
她心里有點小失落。
他們有事情,竟然瞞著自己!
自己明明多次強調過,她已經不是孩子了,怎么還是這樣對待自己呢?
吃過飯后,林清樾便回去了。小雅為了表達自己心里的怒氣,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木婉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流珠拿著一件黑色的披風走過來,“王妃,您真的不打算跟陛下說嗎?”
“現在的,說不說又有什么關系呢?”木婉拿起眉筆,自己一個人比劃著。
夜幕降臨,整個御花園都沐浴在朦朧的夜色之中。
竹亭中,一個身穿黑色斗篷,頭戴兜帽的人,靜靜地站在那里。
雖然,兜帽遮住了半張臉,讓人看不清長相,可卻依然可以讓人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份焦急。
窸窸窣窣中,有兩個人趴在草叢里,躲在暗處靜靜地看著。
“是她嗎?”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
“應當是的。”江嬤嬤壓低聲音說道,“我當時通知她時,她點頭同意了。”
“而且,看身形,也跟她很像。”
另外一個人說道:“光是身形,這說明不了什么。關鍵是,她覺得,她為何會聽你的話?!”
江嬤嬤理直氣壯地說道:“當然是為了得到她夫君的消息了。”
“如今,她住在宮里,想要得到外面的消息,除了跟我們合作,根本就是別無他法。”
“她可以去問陛下的。”那個人低聲提醒道。
江嬤嬤:“若是當真如此的話,她怎么會一直被困在宮里呢?”
那個人沉吟了一下,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江嬤嬤:“那我們現在便過去?!”
“再等一下。”那個人低聲反對道。
“等什么呀?!”一個聲音問道。
那個人說道:“說不清楚,反正就再等等吧。我總覺得就這樣過去了,心里不踏實。”
“可已經到了約定的時辰了。”
“說了,不急不急的!”那個人不耐煩地說道。
“哎呦,行,那你慢慢等吧,我回去睡了。”
“不是,我說你········”那個人轉頭看著一臉莫名的江嬤嬤,“你剛才沒有說話?!”
江嬤嬤茫然地搖搖頭,“沒有啊!我還奇怪呢,你剛才跟誰嘀嘀咕咕的?”
那個人,“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我還能········啊!”
她邊說邊回頭,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嚇得尖叫連連。
“噓!”木婉將食指放在嘴邊,低聲提醒道,“別叫那么大聲,萬一將巡邏的人招來了,你們恐怕被當成刺客,亂刀砍死了。”
“你········你怎么在這兒?!”江嬤嬤雖然沒有尖叫,可也著實嚇得不輕。
她僵硬地轉動著脖子,看向竹亭那邊。
空蕩蕩的竹亭里,哪還有半個影子?!
“不對,你剛才明明還在那里的。”
木婉笑著點頭,“是啊,我剛才是在那里等著。可等了半天,都沒有見到你出現。”
“于是,我便想在,四處走走,說不定就遇到了呢?”
江嬤嬤生氣地低吼道:“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在那邊等著的嗎?”
木婉表示很無辜,“是啊,我是在那邊等著了。可等了那么長時間,也沒有等到你們,便著急了。”
“再說了,你還好意思責怪我?!為何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你卻不出現呢?”
“還有,你不是說,你的主子是江貴人嗎?那你身邊的這位,算是怎么回事啊?!”
江嬤嬤沉著臉,語氣冰冷地說道:“你的話太多了。”
“呵呵!”木婉忍不住笑了,“你這算什么,惱羞成怒嗎?”
“只是不知道,一會兒去了慎刑司,你還能不能如此威風?!”
“你敢!”江嬤嬤眼神冰冷地瞪著木婉。
木婉好笑地看著她,“我為什么不敢?!”
那個人看著木婉有恃無恐的樣子,詫異地問道:“那你說說看,你為何不繼續在那里等著呢?”
木婉表示很郁悶,“我本來也是想要站在那里等著你們動手的,可是沒有想到。”
“你們兩個人的辦事效率竟然如此低!不得已,我也只能自己過來了。”
“還有,劉嬪,你好歹也是一個嬪位的人。竟然跟貴人身邊的人糾纏不清。”
“這似乎不合理吧?!”
劉貴人:“········”
一時間,她有點懵。這個人平時不是挺惜言的么,今天怎么就嘮嘮叨叨個沒完了呢?
木婉詫異地問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說的不對嗎?”
“還是說,你雖然貴為嬪,卻不得不聽從江貴人的吩咐?!”
劉嬪靜靜地看著她,“林木婉,有沒有人說你話太多了。”
木婉笑了,“你這是在提醒我,反派多死于話多嗎?”
劉嬪勾了勾嘴角,丟了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木婉不甘示弱,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江嬤嬤沉著兩人說話的空隙,突然向木婉出手,“既然你過來,那就省得我們過去了。”
木婉站著沒動,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不變。
江嬤嬤擰了擰眉頭,手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難道有詐?!
可既然已經出手了,便沒有停下來道理。
就在她的手將要碰到木婉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離得最近的竹子上垂落下來。
此人以掌成刀,直接奔著江嬤嬤的手腕砍去。
果然有鬼!
江嬤嬤心下一驚,連忙肩頭一抖,縮了回去。
流珠可沒有因為她避開了,便放過她。
雙腳勾住樹干上,兩只手交換著向江嬤嬤攻去。
江嬤嬤一邊躲閃,一邊后退,嘴里還不忘數落道:“婉郡主,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
“你單獨一個人過來········”
木婉雙手抱臂站在一旁,笑著說道:“你當時也說話,在竹亭見面的。”
“結果,時辰都過了,你還不出現。還有,你不是說,你的主子是江貴人的嗎?”
“眼前這個劉嬪有是怎么回事?!是你想不守信在先,可不能怪我痛下狠手喲!”
江嬤嬤氣得牙癢癢,她這邊有些招架不住了,林木婉卻站在那里說風涼話。
真是豈有此理?!
心里有氣,手上動作不由得更狠戾了幾分。
可流珠也不是好欺負的,她的動作加快,流珠也改變了先前的招數。
木婉雙手抱臂,斜靠在竹竿上,就差在手里抓一把瓜子兒了。
看熱鬧的同時,還不時品評兩句,“流珠,我都不知道,原來你的身手這樣好。”
“哎呦,江嬤嬤,你這本事也不小啊!”
“一個宮里的嬤嬤,竟然如此厲害的功夫在身。陛下知道嗎?”
“我猜他是不知道的,如若不然,你也不會活到現在。”
“也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誰,竟然將你這樣的人藏在宮里。”
“想來,他的動機肯定是不純的。只是可惜,你這樣的棋子,還沒有發揮作用,便這樣暴露了。”
“也不知道,你的主子在你回去后,會不會獎賞與你?”
隨即,她懊惱地拍拍額頭,“瞧我這話說的,你都回不去了,自然是得不到你主子的獎賞了。”
找死!
聽著木婉的風涼話,江嬤嬤的心里那個氣啊!
她真想直接撲過去,將人給掐死!
這死丫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偏偏這個時候,木婉的聲音有想起來了,“江嬤嬤·······對了,真是的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現在還姑且叫你江嬤嬤便好了。”
“江嬤嬤,你在宮里潛伏幾年了?!”
江嬤嬤自動將耳朵封住,將渾身內里都運到了兩根手指上。
沖著流珠的雙眼便戳了過去。
流珠抬手一擋,試圖將她的攻擊擋在外面。
只是,她剛才那一招卻是虛的,輕輕的一個側身,便避開了流珠向木婉攻去。
喲呵,這老貨倒也是機靈!
木婉撇撇嘴,和先前那般,仍是沒有動。
眼看著江嬤嬤的手掌要劈到木婉的脖頸處。
突然脊背一涼,整個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不得已,她只能放棄去攻擊木婉,轉過身,全力跟流珠糾纏在一起。
“去是吧!”不知道什么時候轉到木婉背面的劉嬪舉著一個剪刀,向木婉刺去。
木婉只感覺心里一緊,整個后背便掃了一陣涼風。
剛準過頭,便對上劉嬪那張得意的臉。:“什么時候摸過來的?”
去死吧!
劉嬪面容猙獰地看著木婉,冷笑道:“我過來送你上路。”
說著,她便抬起手,舉起手里的剪刀向木婉刺去。
木婉頓了有些愣怔,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居住在深宮的人,竟然與如此大的膽子。
當然了,還是老規矩,她讓人站在那里沒有動。
劉嬪只覺得手腕一動,整個剪刀都拿不住了。
手腕一麻,整個剪刀便拿不住了。
“啪嗒!”看著靜靜地躺在那里的剪刀。她憤怒地瞪著木婉,“你果然不是一個人來的。”
木婉冷哼一聲,“我這是吃一塹,長一智!”你們這些人肯定不會遵守約定的。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劉嬪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被禁錮了一般,根本動不了了。
木婉知道,這是暗衛封住了她的穴位,讓她無法動彈。
她笑著說道:“行了,你就別瞎晃悠了,就站在這里,靜靜地看一場戲便是了。”
劉嬪心里有氣,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看著雙手抱臂,斜靠在那里的木婉,氣得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這不要臉,居然真的站在這里看戲!
木婉才不在乎劉嬪心里怎么想,她對著流珠喊道:“速戰速決,我們要回家了。”
這丫頭定然是這段時間悶到了,才會更江嬤嬤一打再打的。
只不過,這些都是猜測而已。
木婉重新站在剛才看熱鬧的竹樹旁,這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啊。
木婉端著雙手,笑瞇瞇地說道。
過了一會兒,木婉見江嬤嬤安靜地站在那里。
木婉知道了,這是流珠將人制住了。
她擺手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給那些暗衛吧!”
木婉說完,便帶著流珠向住處走去。
流珠興奮地滿眼放光,“王妃,咱們真的不用過去看看?”
木婉詫異地看著她,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人最有可能被止住了,可是心里
流珠:“好歹,也是我抓了這些人。”
木婉笑著說道:“這樣看來,你的任務便結束了,更不應該為那些有的沒的傷到了。”
流珠有些不高興,可木婉卻是不松口。
流珠無法,只能將以前端茶送水的活計,重新撿回來了。
“怎么,你不高興啊!”木婉見流珠不高興地坐在那里,便好奇地問道。
流珠,:“我只是覺得,我們辛辛苦苦忙活一晚上。到頭來,便宜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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