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藥?七小姐,夫人可是等候多時了,她可是一直盼著您呢。”崔嬤嬤千盼萬盼才把葉姜盼得起了身,怎么又要回壽安堂了?
“……”葉姜剛要轉身走,美眸掠過盧氏的院落的后門,剛好看到有個人從里面急匆匆地走了出來。
“那是不是崔醫官?”葉姜挑了挑眉,隨手抓過菱角手里的一顆彈丸,扔了出去。彈丸不偏不倚,剛好打到那人的頭上。
整個侯府都知道,崔醫官是盧氏信得過的人。怎么他來往盧氏的院子,還需要偷偷摸摸走后門?
“哎呦!哪個小子作弄本醫官?”崔醫官氣得跳腳,卻在下一刻看到了涼亭里盯著他瞧的幾個人,立馬禁了聲。
“崔醫官,還真是您啊?”葉姜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最后眸色落到崔醫官微醺的臉上,笑嘻嘻道:“剛剛是不是夫人又在叮囑你,要好好照料我的身體啊?其實,你要好好照顧夫人的身體才是!”
“七小姐果然至孝至純,夫人的身體一向康健。”崔醫官輕咳了兩聲,正了正神色,他剛剛的確是在照顧盧氏的身體。
“那也用不著大白天的,走后門啊?”菱角瞪著萌萌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打量著崔醫官,很不理解。
崔嬤嬤心想,盧氏今兒定然是在老夫人那里受了氣,這才在這個時辰招了崔醫官‘問診’。
想到此處,崔嬤嬤心底不由得一陣嘆氣:
盧氏是她看著長大的,什么事是她這個乳母不知道的。
只是這個時辰?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真是越發大膽了。
“菱角姑娘有所不知,夫人一向是怕人說閑話的。”崔嬤嬤低垂著老眼,圓滑道:“夫人今兒可能是被崔姨娘給氣著了,這才召了崔醫官來走一遭!剛剛在壽安堂被收去了管家之權,夫人難免氣惱。只是這氣惱,也只能暗自委屈,壓下不提罷了。又怎可授人以話柄,說咱們夫人矯情使性子呢!所以,即便是病了,也不好聲張不是?!”
葉姜心底冷笑,不愧是盧氏的心腹。這話說得圓潤,讓人挑不出錯。
“夫人,身體可還好么?”崔嬤嬤老眼掃過崔醫官虛浮的步子,不說也知道他剛剛干了什么。
“還好還好!只是神思起伏,有些倦怠。剛剛服了在下的藥,已經睡下了。”崔醫官拱了拱手,看上去一派醫家風范:“日后,還需好好調養才是!”
“那就好!”崔嬤嬤朝著崔醫官使了個眼色,嚴肅道:“雖說夫人不想因為一己之事,惹府里人說她小題大做的閑話。可走后門,更是容易招惹是非。醫官下次可要注意了!”
“嬤嬤說的是!在下謹記!”崔醫官拱了拱手,后退了幾步:“夜已深沉,在下告退了。”
說著,崔醫官就轉身,離開了。
此時,崔嬤嬤似乎也不著急請葉姜進去了。反倒想阻止葉姜進去。
“既然夫人病著,老奴先送七小姐回壽安堂吧。明日,咱們……再來也無妨。”崔嬤嬤說著,單手引了一條路,方向是壽安堂。
“病著,才更應該去探望一番。”葉姜笑得意味不明,大踏步朝著盧氏院子走了過去:“也不知道崔醫官剛剛給夫人開的是什么靈丹妙藥?竟然這么早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