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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媽媽這就有所不知了,死藤和夏枯雖然是兩種不相干的藥材,但若是放在熏香里頭,會讓郡主娘娘的風寒越拖越重,最后不治身亡。若是放在我開的那些藥材里頭,和那些藥材混在了一起,就會產生微量的毒素。雖然這點毒短時間不會致人死亡,若長此以往地服用下去,用不了多久,人就會癲狂而死的。”
張大夫不是嚇唬杏黃和秦媽媽,但卻把杏黃和秦媽媽兩人都嚇了一跳。
這個殺人手法,可真是高呀!放在梁氏每日必喝的湯藥里頭,又有那么濃重的藥味蓋住,若不是遇到懂行的人家,只怕梁氏長此以往喝下去,毒素在體內日積月累,用不了多久,就會一命嗚呼的。
到時候即便是有細心的人發現了梁氏死的蹊蹺,想要來著手調查,卻也是尋不到證據的。毒素都積累在了梁氏的身體里,除非請了仵作來驗尸,不然是發現不了什么蛛絲馬跡的。
可梁氏是金陵梁王老夫妻是掌上明珠,他們哪里肯舍得讓一個仵作來驗自己掌上明珠的尸體,梁王老夫妻還會把梁氏之死推在顧家的頭上,到時候這件事只怕是不會善了的。
背后給梁氏下毒的那個人,可謂居心叵測了,巴不得顧家長房和金陵梁王府起了沖突。可有這樣心機的人,也只會是顧家的人,至于是顧家哪個房頭的人,可能梁氏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區區一個大夫,又能弄明白什么
半晌之后,杏黃已經讓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把黃玉壓了進來,黃玉剛進到屋里,就對著秦媽媽開始一通哭天喊地,“秦媽媽,二太太湯藥里的毒,不是我下的,不是我下的,我哪里曉得那個湯藥里會有那種駭人聽聞的東西我若是知道那湯藥里頭有那種東西,哪里還敢給二太太端來”
自己都還沒有問,黃玉這個小丫頭就不打自招了。她都沒說有人在哪個湯藥里下了毒,她方才不在屋里,又是怎么曉得的
和黃玉一起被捆來的,還有秋月院小廚房里頭的幫廚鄭婆子,鄭婆子一向和黃玉不合,當即就把她接發出了,“秦媽媽,二太太湯藥里的藥,是黃玉那個小蹄子下的。老婆子親眼瞧著黃玉把那個藥蓋放在水里煮了三天三夜,然后才拿出來的,蓋在藥壺上給太太煎藥的!”
鄭婆子話音剛落,又補充了一句,“秦媽媽,藥壺的蓋子老奴已經帶過來了!這些日子太太的湯藥,一直都是由黃玉經手的,便是老奴想要碰一下,黃玉這個小蹄子都不肯!”
聽著鄭婆子這樣說,秦媽媽已經吩咐人在鄭婆子身上搜了一下,果然搜出了一個上頭滿是藥漬的藥蓋,隨后有機靈的小丫鬟,已經把藥罐里頭的藥渣也一起端了上來,遞到了張大夫的手里。
張大夫先是用手抓起一把藥渣,聞了之后,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然后又聞了一下方才鄭婆子遞過來的那個藥蓋,果然在上頭發現了問題,眼前的這個藥蓋,因為長時間泡在死藤的水里,再加上現在沒有煎藥,已經有不少死藤的結晶體覆在了藥蓋上,就像鹽巴一樣。
只不過鹽巴是咸的,這死藤水的結晶體,和其他藥材熬了這么多次,已經帶了一點酸味。
張大夫把藥罐的蓋子遞給了秦媽媽,隨后道:“秦媽媽,這個婆子說的不錯,那藥蓋上的確被死藤水泡過,且還是濃度極高的死藤水。那個小丫鬟要如何處置,就由著秦媽媽了。”
黃玉聽到了張大夫這樣說,此刻已經瑟瑟發抖起來,但卻依舊死不承認,和捆在自己身邊的鄭婆子快開始攀咬起來,“鄭婆子,你血口噴人,這個藥蓋字明明是你放在我屋里的,怎么就變成是我的了你鐵定是見我常常得見太太,你自己卻整日待在小廚房里,心里眼紅,想要嫁禍于我罷了。”
鄭婆子可是個狠厲性子,見黃玉死不承認,還想把罪名轉嫁到她身上,火爆脾氣一下就被點燃了,“黃玉,你這個小蹄子,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頭干得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你和外院伺候的丫鬟明溪串通一氣,那日我分明瞧見她給了你一包東西,現在想來,那包東西就是你謀害太太的罪證了!”
“鄭婆子,那包東西呢?”秦媽媽可沒有功夫聽她們兩個人在這里攀咬,當即就問了那證物在哪里。
“回秦媽媽的話,那包東西黃玉這個小丫頭肯定不敢用完,想必現在還在她的屋里。秦媽媽索性就叫上幾個人,去她屋里好好搜搜,或許還能搜出其他地方也說不一定”鄭婆子望著同樣被捆起來的黃玉,對著身邊的秦媽媽緩緩道。
“就依了你的意思,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黃玉的屋里有那包東西,我這就吩咐人去搜。若是什么都沒有搜出來,你和黃玉,兩個人都是要受罰的!”如何梁氏還在病中,屋里能做主的人就只有秦媽媽一個人。
秦媽媽話音剛落,就轉身吩咐杏黃帶了幾個丫鬟婆子去黃玉屋里搜了。
黃玉現在心里面害怕極了,的確是她在那藥蓋上頭做了手腳的,可她不知道那包東西竟然是死藤粉,她只是聽那人說,這東西最多讓人睡不著覺,哪里知道竟然能致死
黃玉知道梁氏病了之后,就把那死藤的劑量減下了,她把余下的死藤粉都藏在了自己屋里的墻縫里頭。
那地方隱蔽,她只希望別叫人搜出來,若一旦搜了出來,自己謀害梁氏的罪名就算是定上了,梁氏還是梁王府的郡主娘娘,不說顧家,她知道梁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把她送到衙門里頭查辦的。
那個時候,自己在鄉下的老父老母怎么辦?他們可都指望著自己的月錢過活了,若是沒了自己的月錢,他們是要餓死的。還有自己那年僅一歲的弟弟,才剛來到世上,可不能受了自己連累,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
與其等杏黃等人把那包東西搜出來,到時候人臟并獲,還不如自己此刻就自首,或許秦媽媽還能饒了她的性命。
黃玉跪在地上,朝著躺在榻上不斷喘著氣的梁氏磕了三個頭,對著秦媽媽道:“秦媽媽,太太湯藥里的死藤是我放的,夏枯草也是我放的,但這些東西都是外院伺候的小丫鬟明溪指示我做的,剛開始我也不曉得這兩樣東西是有毒的呀!”
“那個明溪是給了你什么好處,你竟然要幫著她來謀害郡主郡主這些時日待你不好嗎?你原本是外院掃灑的丫鬟,后來郡主聽說你心靈手巧,會坐幾樣精致的點心,就把你調去了小廚房做事。誰知道你竟然狼子野心,恩將仇報!”秦媽媽說話的時候,已不看跪在地上的黃玉,閉上了雙眼。
“黃玉姑娘,你可曉得,若是太太長時間吃那些湯藥,不消多長時間,就會一命嗚呼的!到時候若是引起了顧家和金陵梁王府的沖突,就是把你交給梁王府,他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張大夫很快就把利害關系和黃玉點清楚了,希望她能夠明白,不要做了糊涂事還不自知。
“秦媽媽,我知道是太太提拔我到小廚房。可是我沒有辦法呀連年的干旱,導致地里頭顆粒無收,我父母已經年邁,哪里還敢得動其他力氣活,就指望我這點月錢,給家里面的人過活了!”黃玉說著說著,已經開始大哭了起來。
“秦媽媽,奴婢也是沒法子了。才幫著明溪做事的,她答應我事成之后,給我五十兩銀子做為報酬。你們這些富貴人家的奴仆,哪里會曉得五十兩銀子已經夠一戶佃農過活半輩子了。”黃玉說著,哭倒在了秦媽媽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