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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看見王庾出現在朝會上,李淵忍不住問道:“晉陽,案子查得如何?”
王庾出列,恭敬回道:“兒已經找到證據,真相馬上就會大白。”
“噢”李淵挑眉:“證據在哪里?”
“郇國公已經派人去取,請父親稍等片刻。”
見王庾自信滿滿,蕭瑀不禁在心里猜測:她這次應該不會失手了吧?
李世民倒是對王庾很有信心,一點都不擔心她這次會失手。
李淵暫且將這件事放下,說起了另一件事:
“我這有一份奏折,是關于休養生息的十條計策,你們先看看,有什么想法就提出來,我們稍后商討一下。”
于是,李淵命人將抄好的奏折分發給群臣。
王庾聽完李淵的話就知道他說的是她那份奏折,她什么也沒說,認認真真地看。
李世民看見奏折上的內容跟王庾說的一模一樣,眉梢不禁上揚,父親一字不改,看來很欣賞王庾的計策。
接下來,群臣就這十條計策議論了起來。
其中大部分人表示贊同,只有少數幾人針對某些計策提出了改進。
正當眾人議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錢九隴走進了大殿。
“啟稟陛下,臣搜查了魏國公多處私宅,從中搜出了二百三十四箱私鑄幣、五十六箱賬冊、四十八箱兵甲”
聽完錢九隴的匯報,殿中一片寂靜。
群臣很默契地垂下頭,不說話,也不敢窺視李淵的神色。
百般信任的寵臣竟然背著皇帝干出這樣的事情,可想而知,皇帝有多么的憤怒。
“啪!”
李淵一掌拍在寶座上:“豈有此理,孤給他恩寵,給他官爵,他竟然敢謀反?”
“來人啊,帶裴寂上殿,孤要親自審問。”
李孝常立刻去大理寺提人。
“父親。”
王庾突然出聲:“魏國公府的管家陳勉是魏國公的心腹,平日里魏國公有什么事情都是交給他去做,他定然知曉內情。”
李淵立即下令:“去把陳勉抓來,封鎖魏國公府,不許任何人進出。”
魏國公府。
“備馬,我要出去一趟。”
聽到魏國公夫人要出去,裴律師急忙問道:“阿娘,您不會又要去找輕蘭居士的麻煩吧?”
魏國公夫人拉長了臉:“當然不是,陳勉都告訴我了,我自然不會不顧大局。”
“那您去干什么?”裴律師追問。
“那個賤人手中握著這么重要的東西,自然是要放在身邊才安心,我去把她接進府中。”
聽見這話,裴律師頓時就放下心來。
然而這個時候,仆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夫人不好了郇國公帶兵包圍了我們國公府”
眾人大驚失色。
魏國公夫人強作鎮定:“大郎,隨我去看看。”
與此同時,一個小丫環趁亂潛進了關押陳勉的房間。
“陳管家。”
“你是誰?”
陳勉睜開雙眼,看向來人。
小丫環走到他的身邊,壓著嗓音說:“輕蘭居士已經全部招供,郇國公從多處私宅搜出了兩百多箱私鑄幣、五十多箱賬冊,四十多箱兵甲
“陛下震怒,決定親審魏國公”
聽到那些數目,陳勉臉色大變,都對上了,看來,輕蘭居士是真的背叛了主子。
“不對。”陳勉打斷她的話:“私鑄幣和賬冊都對得上,但是主子并沒有私藏兵甲,那些兵甲不是主子的。”
小丫環目光一冷:“這是郇國公親自從私宅中搜出來的,容不得你們抵賴。
“如今魏國公難逃一死,你若想活命,就把你知道的罪證都說出來。”
陳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浮現出恐懼之色:“你你是誰的人?”
“我是來救你的人。”
雖然說著救人的話,但小丫環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感情,冰涼透骨:“要想活命,等會兒見了郇國公,你最好把信行交出來”
這時,外面傳來了動靜。
小丫環立刻起身,離開了這里。
她走了沒多久,禁衛軍就踢開了房門:“在這里。”
太極殿。
李淵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裴寂,吩咐道:“念。”
岳郁立刻大聲念道:“今日一早,郇國公從群賢坊、永平坊、大安坊、修政坊、新昌坊等多處宅子中搜出了私鑄幣,共二百三十四箱”
在岳郁念完之后,李淵又吩咐:“把證據都給他看看。”
裴寂顫抖著接過岳郁遞來的證據,看著上面的字,他的腦袋就像是被雷劈開了一樣,嗡嗡地響,卻不知該如何運轉。
“你還有何話可說?”
李淵冰冷的聲音喚回了裴寂的神思。
他當即說道:“這些是我的私宅沒錯,私鑄幣、賬冊都是我的,但是其他的東西不是我的。
“陛下,我沒有私藏兵甲,我也沒有謀反,這是有人陷害我。”
王庾嗤道:“你的意思是郇國公陷害你?”
裴寂愣了一下:“我沒有這個意思。”
“這些東西是郇國公親自帶著禁衛軍搜出來的,我的人以及官府的人沒有參與,你說有人陷害你,那除了郇國公,還能是誰?”王庾步步緊逼。
裴寂啞口無言。
郇國公是皇帝的心腹,跟著皇帝出生入死幾十年,多次救陛下于危難之中,郇國公絕對不會背叛陛下。
他若說郇國公陷害他,皇帝肯定會更加憤怒,他想翻身就更難了。
裴寂不傻,他當然不會指控郇國公。
正在這時,錢九隴帶著禁衛軍走進殿內:“陛下,陳勉帶到。”
聞言,裴寂回頭往后看。
當他看見陳勉身上的傷時,怒道:“你們動用私刑,這是屈打成招。”
錢九隴面無表情道:“我到魏國公府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裴仆射不妨問問他,到底是誰對他動了私刑?”
裴寂立刻將目光落在陳勉的臉上:“陳管家,你不用害怕,陛下在這里,無人敢傷害你、威脅你。
“你老實告訴陛下,是誰對你動了私刑?”
陳勉垂下頭,誠實回答:“稟陛下,是魏國公夫人命人打的我。”
裴寂:“”
這個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還沒等裴寂琢磨透,李淵就問:“魏國公夫人為何打你?”
陳勉垂著的頭往上微微抬了一下,但還沒抬起頭來,他又垂下了頭:
“奴是魏國公的心腹,魏國公私鑄錢幣、助廢太子謀反之事,奴一清二楚。
“之前郇國公搜出了三箱私鑄幣,奴預料到其他的東西肯定藏不住,就想將功補過,揭發魏國公。
“結果事情敗露,魏國公夫人想殺人滅口,幸好奴以秘密威脅,她才暫且把我關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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