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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所有人,倉子堅鎖了小院的門,回到掛著教務的院子,見傅振羽還在等他,眉目自然舒緩,放緩了聲音,道:“究竟怎么一回事,說說吧。”
傅振羽聽出了沙啞,這才想起大師兄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未曾歇息,又說了數倍于往常的話。未及解釋,她先倒了一盞溫水遞給倉子堅,并道:“大師兄先喝點溫水,再等我一下。”
倉子堅確實很累,接過溫水,懶懶地飲著。傅振羽從自己那里拿來小小的兩個梨子時,他恰好飲下最后一口水,放下茶碗,看向傅振羽的目光,和傅振羽手中的梨子,一樣的甜。
傅振羽卻沒注意,她走到茶爐前,把洗好的砂鍋放上去,加水,切梨入鍋。溫火燉著甜梨,傅振羽慢慢說著顧詠言找自己坦白的事。窗外,憋了一整日的雨,開始散落。外頭有微寒的霖霖秋雨,屋內與之呼應的是溫暖的汩汩梨湯。
倉子堅的心,前所未有的寧靜。
這種寧靜是從前不經歷,便是從前遇到,也不會有此刻這樣的認知,不會認為這樣的寧靜,是種美好,是他要抓住的美好。
“阿嚏——”
傅振羽打了個噴嚏,倉子堅立即起身尋找御寒之物。外頭下著雨,他不好回院,只能在三間屋子里尋。可這屋子是討論公事之處,還書房都不如,除了耳房的茶爐,便無旁的取暖之物了。
空手而歸的倉子堅,脫下自己的外衣,遞給傅振羽,下令:“穿上。”
這種電視上、中才出現的畫面,怎發生在她和大師兄身上呢。傅振羽愣愣的不知反應,倉子堅便自己動手,將他那帶著體溫的寬大的儒士袍,扣在了傅振羽的身上。
曖昧的氣息,撲面而來。
傅振羽的臉,不爭氣的紅了。
大師兄的衣裳,不僅有他的體溫,還有他的味道啊,那種有異于自己氣息的男性味道,沖擊著并不是一無所知的她。
心跳瞬間加速,無法承受這樣的悸動,傅振羽伸手褪衣,卻連衣帶手,都被倉子堅按住。
“會生病,別任性。”
倉子堅純粹就事論事,就是按住傅振羽的手——也是無心的,但傅振羽的感觸卻不是。她委屈地望著倉子堅,訴苦:“大師兄你說過的,不再欺負我的。”
“我何曾——”
未說出口的話,在瞧見傅振羽耳根紅透時,被倉子堅收回腹中。那么問題來了,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碰了師妹的手,還是別的呢?不管怎樣,倉子堅首先要為自己的行為進行辯解:“我并非有意碰你的手。你縮的那一瞬,我已經拿開了。”
“我指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倉子堅虛心求教。
“你把你的——”認識到自己上當的傅振羽,收口。
但是四個字,足以讓倉子堅知道問題了。他剛才除了碰了師妹的手,便是把自己的衣服,披到師妹的身上。這,有什么問題嗎?
他需要有人指導。
但顯然,師妹不愿意給他解惑。
于是,倉子堅一本正經道:“你不說清楚,不叫我知道,我下次要如何避免?”
很有道理,倉子堅又是那樣的嚴肅,甚至帶了些許不悅。習慣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見到這樣的倉子堅,傅振羽哪還有什么不說的?
“你把你的衣服給我啊,衣服上都是你的氣息……”
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卻如驚雷一般落進倉子堅的心扉。代入自己,他忽然被師妹的氣息包圍,不,不用包圍,那日清晨淺淺的一吻,那一點點的氣息,就叫自己落荒而逃。
倉子堅忽然覺得口渴。
傅振羽也把自己最喜歡的說了出來。
“我不習慣。”
不習慣好辦,慢慢習慣就是。倉子堅立即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打開感官世界的他,才發現自己離師妹如此之近,近到能聽清她的低喃,能聞到幽幽清香——
不能再落荒而逃,得把師妹氣走。
“是我之過,日后待你習慣,我再為你披衣。”
怎么才能習慣——這里頭的未盡之語更多,傅振羽果然如倉子堅料想那般,連衣裳都忘了解,沖進雨幕。
口渴得緊,倉子堅自己連飲三碗茶后,笑了。
師妹對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話說回來,自己得看得更嚴一點才行。看,不過是臨時披了下自己的外衣,師妹就這么大反應,若是別人——想到不存在的別人,倉子堅心中沒了任何旖旎,起身,端梨鍋,閉爐火,添炭,放茶壺,走入雨幕。先去自己的院子換了干的衣裳,又撐著大黑傘,去了傅振羽那里。
院門被栓。
雨聲又大,倉子堅只得帶回了那鍋梨湯,洗漱吞進腹中。算了,明日早些起去看師妹吧,便是真得了風寒,早些發現用藥,好的也快一些。
伴著雨聲,腹中暖暖,心中熨燙的倉子堅,進入夢鄉,做了個美夢,不愿醒來。
前院,顧詠言和范茗就沒有這么好的氛圍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留在二人共用的外堂,顧詠言道:“別說我們同住一處,便是同你共睡一榻,都不會因此而娶你。”
范茗笑著安撫他:“我知道,我知道的,稍安勿躁啊。同床共枕,我們倆又不是沒做過?你看我拿這個要挾你了嗎?沒有對不對?但是你不告而別,便是你不對了。你跑了,我們倆不在一起,還怎么彼此了解?”
顧詠言僵持著身子,十分拒絕,道:“我們兩個對彼此很了解了。”
范茗立即否認:“顯然不是這樣,至少,你對我不夠了解。若了解了,你定會回家讓白姨去我家提親了。”
她再一次直言不諱,明確表態——我會和你一起在一起,直到你認可我,并娶我。
顧詠言嚇得咳了個不停。
范茗一如既往地嘲笑了他兩聲后,道:“來日方長,先安歇吧。”
和倉子堅完全相反的待遇,顧詠言沒有溫暖的梨湯,耳邊只有那煩人的秋雨聲。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合上了眼睛。夢中,如某人所愿,他娶了人家。
旋即,噩夢來臨。
清晨,雨停。
顧詠言比倉子堅還早一步,守在了后院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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