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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門前,小桃樹下,如同打了黑色眼底、面色發白的顧詠言,看起來如同這蕭瑟的秋,霎時可憐。師妹總愛同情弱者,見了這樣的顧詠言,還不得掏心掏肺地哄著?
倉子堅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打開院門,將人放進來后,倉子堅邊往自己院子走,便道:“早起還不知道多穿,招病上門?我剛煮了早茶,跟我來吧。”
顧詠言只是被噩夢嚇醒,而前院只有錢文舉,錢文舉又是那樣的靠不住,他才躲到這后院的門口。便是去倉子堅那里,他也沒意見。
但當他看到倉子堅給自己端來的茶時,有意見了。
“這是茶?”
藍底青花瓷,手掌大的碗里,三粒紅棗、兩片銀耳、數點蓮子,聞著味就是甜的。他都這么大了,不喜歡吃甜好不好?
倉子堅自己捧了另一碗坐在他對面,道:“沒加糖,不甜。”
顧詠言這才勉強嘗了一口,是甜的,沒那么甜。當他吞下紅棗時,才知道這清甜哪來的。不喜歡甜食的他,竟能接受這樣的味道。
一碗甜湯進了肚子,顧詠言舒服了很多。
他看了眼對面默默喝著湯的倉子堅,十分感慨。誰能想到,傳說中那目空一切的人,如今還能洗手作羹湯,著實令人唏噓。
倉子堅適時放下碗,與他說起了正事:“你師父把你的事和我說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詠言覺得倉子堅是在跟他宣告。告訴他,我和你師父是一體的。而他,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倉子堅,因為,這和他找師父一樣的。
“我不同意范茗和你師父同住。身為男兒,要對得起自己七尺之身。遇到事,當要自己解決。若是解決不了的,再求助不遲。”
“我還不到七尺,解決不了。”顧詠言干脆利索地給自己扣了頂無能的帽子。
不虧是師妹的徒弟,氣質十分吻合。
倉子堅只想了一息,便道:“你都從江南跑到這了,她還追了過來,可知你再跑也是枉然。而你不能回家,回家讓父母家人知道你同一個姑娘家如此親密,又是你母親好友之女,怕是要立即定親了。”
他沒記錯的話,顧詠言的母親焦氏出自金陵書香世家,是圣朝第一位狀元、是太宗皇帝開建內閣制度時的第一任閣臣。雖不是首輔,也很耀眼了。焦氏子弟后來便是再無人名列一甲,進士卻是不少的。焦氏家風極重,范家人若上門逼顧詠言娶妻,怕是要得償所愿的。
不過,是范家算計人在先,真上門了,便是娶了,昔日好友也會成今后之仇敵。顧詠言若是不管不顧家去,定是有一場鬧騰。
想到這,倉子堅又發現顧詠言和傅振羽相似之處,二人皆是內心柔軟之人。太過顧忌別人的感受,自己難免受些委屈。每當師妹因為體諒別人委屈自己,他都忍不住氣悶——他都不舍得叫師妹因為自己而受委屈,但是那個袁自舟,總是理所當然地讓師妹受委屈!
現在想來,好在袁自舟成為過去了,好在袁自舟叛出。否則,自己的下半生,定然在懊惱吐血中度過。
“大師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裹著厚衣服的傅振羽,推門而進。見顧詠言也在,虛弱地笑了笑,道:“早,詠言。”
也不管顧詠言回不回,她趕緊對倉子堅道:“大師兄,我不舒服,快給我請大夫吧!”
中藥藥效慢,一個風寒都得灌五六天的藥,越嚴重灌得越多,灌得時間也久。為了少吃藥,傅振羽養成了“矯情”的毛病,只要一不舒服,就立即看診開藥。后來全家都很照顧她,尤其是傅山長,在他的絮絮叨叨下,傅振羽小心了再小心,已經兩年沒得風寒了。
倉子堅沒吱聲,起身,給傅振羽盛了甜湯后,莫名心虛了一陣后,才對傅振羽道:“你們先聊,我去找人請大夫。”
“又不加糖?”傅振羽只嘗了一口湯,就吧把碗丟了回去,一臉嫌棄地說完,她轉向顧詠言,聞聲詢問,“詠言,你昨晚睡得可好?這么早就找大師兄,何事?”
“我史來找師父的,結果大師伯起的早,是他開的門。”
找我?傅振羽立即警惕起來了,打了個噴嚏后,不疾不徐地問:“找我做什么?不出三日,我就會和大師兄、不豐哥哥搬到青石院,收留范茗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怕蛇。”
她是可以委屈,那也要看那委屈她能不能受。
果然是這個原因。
昨晚就想到這個可能的顧詠言垂頭喪氣道:“她都追到這來了,我再跑也沒意義。又不能回家,師父再不收留她,我怎么辦?”
傅振羽想了想,道:“我這有個主意。你看,她都十三了,便是耗也耗不了幾年了。你既然能兩年不對人動心,再堅持幾年她興許就自己死心了。”
“師父啊,可是范家能留她到二十歲啊……那我不是還要等好多年?”
這個主意不成,傅振羽給了第二個:“她這么厲害,想是不愿意和別人共侍一夫的。這樣,你要是沒什么節操的話,就去找個喜歡的姑娘,把她氣走!”
顧詠言不知道節操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不會這么做。
“我怎會如此行此無恥之事?”
“兇什兇!這不行那不成的,那你要怎么樣?”
顧詠言早知道怎樣,還來找傅振羽么?少年的臉,徹底白了個透徹,實在憋屈,他氣呼呼地對傅振羽道:“師父,我也要喝湯!”
傅振羽想為不想拒絕:“大師兄這統共兩只碗,他自己用一個,這個是我的,沒有第三個碗給你用。”
“師父,你確定只有兩個么?”
傅振羽道:“確定啊,這一批的碗統共只有六個,被我弟弟摔了兩只夠,下剩的四個,我和大師兄一人兩個,把東西藏起來了。但從開始東西多值錢,就是不正讓哦哦弟弟禍害了。”
好吧,顧詠言又問就另外一個夜幕:“那就能確定別的一個也沒有?”
“干嘛這么問?不怎么對勁啊。”
“沒有。”
怎么辦?他好像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顧詠言心底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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