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暗衛在第一時間就一擁而上,但在他們還沒有接住冉宗延的時候,他自己一個漂亮的空中翻,穩穩的站到了地上。
見紫煙還停在門口不動,她的丫鬟趕緊拉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一個大跨步走了出來。
連王爺都敢扔,這個女人果然比傳聞中還要可怕。
唯一還留在屋子里的梁天雄瑟瑟發抖:“老夫自己走。”
剛欲出去,汪志清說話了:“你留下,幫忙。”
“噢,是是是!”
他巴不得呢,他才不想走呢。
雖然這老頭臭得不行,但他剛剛露的那一手可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施針手法,他正想找個借口留下來觀摩觀摩,也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何本事能醫治好連他都束手無策的人。
“王爺,您沒事兒吧?”
嚴良東擔心的上下打量他,這還是他第一次面露難色。自己主子被欺負了,他連句重話都不敢對對方說。
“寒冰你放肆!”
最終,還是冉宗延自己說了。
他陰沉的面孔讓周圍的人都感到害怕,就連正朝著他走過去的紫煙腳步都遲疑了。
吱嘎……回答他的是關門的聲音,還有房門前負手而立的寒冰。
“不服?”
她冷傲的表情,毫無感情的聲音惹怒了他。
“攝政王府,什么時候輪到你為所欲為了?”
“不敢。”
他冷笑:“不敢?你現在不是挺敢的?”
寒冰的聲音平靜得不帶絲毫的情緒:“萍兒今日若是能救回來,那么我就放過你。若是不能……”
“不能你待如何?”
寒冰沉默了,雖然她的話沒說完,但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萍兒是王府的丫鬟,本王自然會為她討回公道,而你,憑什么?”
“萍兒是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冉宗延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你的人?好一個你的人!”
他手朝著暗衛們一指:“這些暗衛,全部都是你的人。”
“你的人可真多啊……那又如何?你不是也全部放棄拋棄了?既然如此,你怎能厚著臉回來表達你的關心,你的在意,然后大言不慚的說他們是你的人?”
“與你無關。”
短短四個字,就將冉宗延眼里唯一的那點希望之光給澆滅了。
“把她給本王拿下!”
冉宗延冷漠無情的下了命令。
寒冰目視前方,周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將身后的屋子牢牢的保護了起來。
就像當初她站在王府大門口的臺階上,將整座王府和冉宗延牢牢的護在身后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他不在她的身后,而是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暗衛們領命,只是動作卻沒了以前的靈敏,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跟便秘了一樣,不過還是朝著寒冰沖了過來。
第一波還沒沖到跟前呢,梁天雄就從屋子里沖了出來。
一邊跑還一邊欣喜的大喊:“醒了,醒了!”
呼……不只是暗衛,就連緊張到不行的嚴良東都松了一口氣。
寒冰轉身進去了,果然,床上的萍兒雖然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但氣色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已經不像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空洞的眼神在看到寒冰的一瞬間迸發出了絲絲光芒。
蒼白無力的手朝她伸了過來,她一個箭步上前,牢牢的抓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萍兒的嘴張張合合,卻始終沒有發出一個音。
“不急,不急,你休息好了再說。”
寒冰的聲音在發抖,在確定她已經無性命之憂了之后,她懸著的心,繃緊了的身體才算是放松了下來。
此時的梁天雄,激動得難以言表:“您您您,難道真的是……”
汪志清烏黑的雙手沾滿了血跡,看得寒冰一陣皺眉:“你連手都沒有洗?”
“老夫這不是沒來得及嘛,再說人已經救回來了就可以了,不要在乎那些繁文縟節。”
他的行事風格倒是有點合她的胃口,所以寒冰對他堅持要跟在她身邊的想法也不那么反感了。
“先生,請受弟子一拜。”
梁天雄整理好了衣袍,身體匍匐在汪志清的腳邊:“當年先生所授的針法和醫術,才成就了弟子,弟子此生無以回報。當年噩耗傳來,弟子悲痛欲絕之際,所能做的只是為先生立了牌位供奉在祠堂,日夜高香不斷……”
“打住打住!老夫還沒死呢。”
“是,但之前弟子并不知曉。”
“你是看見尸身了還是看見老夫咽氣了?還立牌位呢,晦氣不晦氣?還不趕緊回去給老夫撤了?”
“是是是。”
梁天雄激動萬分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眼睛里淚光漣漣。
汪志清雖然醫術高明,但脾氣卻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他一生終于醫術,終身未娶,沒有子嗣也沒有弟子。
而今,他自稱弟子,他也沒有反駁。
這如何不讓梁天雄興奮?若不是場合不對,他早已經開始大喊大叫了。
崔嬤嬤親自端著一碗剛剛熬好的藥走了進來,寒冰看了一眼,接了過來。
“勞煩崔嬤嬤了。”
“這是分內的事。”
寒冰沉默,這怎么可能是她分內的事情呢?她是冉宗延的奶娘,在王府里是可以跟嚴良東平起平坐的身份。
平時就連冉宗延,見了她也是恭敬有加。
不用猜也知道,她特地來是為了什么。
“這座院子,是萍兒和九妹兩位姑娘自己要求搬進來的。她們來求了老身許久,老身不得已才答應了。”
正在努力小口小口喝著藥的萍兒也配合的點點頭。
寒冰看得一陣頭大:“你干什么?喝藥就好好喝!”
“寒姑娘,她可是剛剛才死里逃生,你就兇她。”連梁天雄都看不下去了,這什么態度?
汪志清樂呵呵的坐在一旁,手里端著一杯茶,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
寒冰一記兇狠的眼神扔了過來,梁天雄立刻閉上了嘴巴,退到了汪志清的身后站定,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一碗藥下去,萍兒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
這也太快了吧?該不會是什么激素之類的東西?
見她眼里對自己所開的藥方有所懷疑,汪志清頓時不高興了:“姑娘,老夫可是神醫!”
“知道了。”
“知道還瞪人?”
“討打?”
汪志清正欲還嘴,被身后的梁天雄阻止了,對他拼命擺手外加用眼神瘋狂暗示。
這女人可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沒看見剛剛連王爺都被她從窗戶給扔出去了嗎?
半靠在寒冰懷里的萍兒,在感覺稍微好了一點之后,神情焦急的開口:“大姐大,那個男人姓嚴!”
一句話而已,說得她氣息又開始紊亂了起來。
寒冰一邊替她順氣,一邊追問:“全名是什么?”
“不知道,九妹當時驚呼,又是你,嚴……然后就被打暈了。”
姓嚴的不就只有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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