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風

第一百四十四章 桓郁承諾,小九心疼

解藥一事桓郁問心無愧,但不代表他不同情淳于城主的遭遇。

他眉頭微蹙道:“城主向你詢問解藥一事了?”

蕭姵道:“他就是問我,是否打聽到了伊人笑的下落。

也不怪他會這么想,除了藥引子之外,配制解藥所需的十八種藥材,栗公子全都送到了我的手中。”

桓郁苦笑了下。

這件事情幾乎是百口莫辯。

當初淳于城主并未隱瞞城主夫人中毒一事,甚至還把淳于大姑娘的病情告知了他們。

可他手中分明有能解百毒的藥,卻并沒有透露半點消息,甚至連試一試的想法都沒有。

即便淳于城主并非量窄之人,心里恐怕也生出了罅隙。

見二人面帶為難之色,蕭炫的眉頭擰了起來。

早在回京那一日,他便與蕭姵談論過解藥有可能引起的一系列麻煩事。

如今聽聞弱水城主借賀儀一事再次提及天目淚的解藥,他便知曉麻煩已經開始了。

關于那位淳于城主,蕭炫也僅限于聽說過他的名號,完全不了解其為人,因此不免有些憂心。

弱水城的勢力并不足以同大魏抗衡,但若只是用來對付小九和桓二弟,還真是不容小覷。

他斂住笑容,神色變得有些凝重:“小九、桓二弟,淳于城主對那解藥竟如此感興趣?”

事到如今,蕭姵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遂把事情經過全都告訴了他。

蕭炫譏諷道:“果真是虎父無犬女!錦國濟安帝當年為了謀奪皇位,親手斬殺了清德帝夫婦。

而他的女兒湘東公主姬拂冰,為了報復不愛她的男子,竟做出這般惡毒的事!”

蕭姵道:“小五哥沒有親眼見過那姬拂冰,她豈止是惡毒這么簡單。

若非錦國女子地位低下,她自幼便處處遭受打壓,錦國恐怕要出一位女帝了。”

蕭炫道:“此次劉大人前往錦國談判,錦國的皇子們都不愿意為湘東公主出頭,甚至還有落井下石的嫌疑,原來是積怨太深。”

桓郁道:“淳于城主把姬拂冰扣在弱水城,固然是為了報仇泄憤,但多半還是為了淳于大姑娘的毒。

畢竟解鈴還須系鈴人,天目淚的解藥多半還得著落在姬拂冰身上。

可如今幾個月過去了,他卻依舊在四處打探伊人笑的消息,想來那姬拂冰并未松口。”

蕭炫冷聲道:“若是吃些苦頭便松口,她也就不是姬拂冰了!”

桓郁看向蕭姵:“小九在想什么,怎的突然不說話了?”

蕭姵抿抿嘴:“我在想魏鳶。”

蕭炫險些一口氣沒接上。

這丫頭是不是被淳于城主的賀儀給嚇傻了?

雖說桓二弟不是那種小心眼愛吃醋的人,你也別當著他的面說這種會產生歧義的話好么?

桓郁卻完全不在意,而且立時便明白了蕭姵話中所指。

“小九是在想榮王世子尋到的解毒方法?”

蕭姵道:“姬拂冰那人很是有些奇怪的想法,聽淳于城主說,她似乎還有些特殊的本事。

而魏鳶尋到的解毒方法恰是來自錦國的秘術,據說錦國皇帝認為那秘術乃是巫術,為此還殺了不少人。”

蕭炫恍然:“你的意思是說,魏鳶尋到的所謂錦國秘術,其實是源自姬拂冰之手。”

蕭姵點點頭:“所以我有些擔心淳于城主,怕他救女心切再一次中了姬拂冰的計謀。”

桓郁沉吟道:“待會兒咱們一起給淳于城主寫封信。一來對他表示感謝;二來提醒他千萬不要輕信姬拂冰的換血之法。

三來……待我回到天水郡,會盡力去打探解藥的下落。”

蕭姵看著他的模樣,心尖突然有些刺痛。

桓二哥曾經對她說過解藥的來歷,但那解釋太過含糊。

若非那時她的心思全在大姐姐身上,多半是不會相信的。

可不管那解藥是怎么來的,它的珍貴程度都毋庸置疑。

桓二哥能得一顆已屬不易,想再得一顆便是癡心妄想了。

偏他又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既然答應會盡力,那便意味著他一定會耗費大量的精力去找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解藥”。

桓郁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卻不知自己居然成功贏得了未婚妻的心疼。

他對兄妹二人笑道:“現下時辰還早,不如我們一起去給祖父請個安?”

蕭家兄妹自是沒有異議,三人一起去了練武場。

蕭老國公在軍營里生活了幾十年,根早已經習慣了忙碌的生活。

最近他雖然一直待在府里,卻不去上朝也不出門會朋友。

每天只把貝家兄弟以及幾個孫子和重孫帶在身邊,指點他們的武功和兵法。

蕭姵等三人才剛走到練武場,就聽見他正在訓斥蕭瑞和蕭瑯。

蕭瑞年紀大了兩歲臉皮也厚,雖然被曾祖父訓斥,臉上卻還能看得見笑容。

蕭瑯卻是眼淚汪汪,不過小家伙還挺有骨氣,一雙小手依舊緊緊握著短槍,一招一式練得極為認真。

“祖父——”蕭姵忍著笑跑了過去。

蕭老國公瞪了她一眼:“一邊兒待著,等老夫把這小兄弟倆教好再說。”

“哦。”蕭姵哪里敢惹祖父,與蕭炫和桓郁一起老老實實立在了場邊。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老國公才放蕭瑞和蕭瑯去休息,也走到了場邊。

三人行過禮,蕭老國公對桓郁笑道:“聽說你父母已經到京城了?”

桓郁道:“是,家父今日一早攜家母進宮覲見陛下和皇后娘娘。

回府后家父便吩咐我前來國公府遞拜帖,明日一早他與母親就來拜會祖父。”

蕭老國公假意嗔怪道:“你祖父也太不給面子了,老夫特意早早回京,就是想趁此機會與他敘敘舊。

可他倒是好,一封信便把老夫給打發了!

軍務繁忙是什么破借口?老夫從軍的年份比他還長,也沒有那么多軍務纏身嘛!”

桓郁當然知曉他只是說笑,并非真的生氣。

但祖父的心思他也真是猜不出來。

他們兄弟二人都已經圓滿完成了“任務”,兩位孫媳的人選也得到了他的認可,多年的好友也早早回京等候。

真可謂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齊備,偏生他老人家卻缺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