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柳趕緊拉住她:“奴婢多謝三少夫人,可您真是多慮了。
奴婢是郡主的人,就算大夫人愿意替四少爺做主,那也得郡主點頭不是?
咱們絕不能被動挨打,必須給那混蛋吃個教訓!”
“蕭姵當然舍不得,可誰知道她啥時候才能回來。
大伯母那人心機深手段又多,一旦她又弄出些糟心事兒,你不覺得膈應啊?
“那混蛋都求大伯母替他做主娶你為妻了,聽說祖母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你真是一點都不著急啊!”
陌柳輕笑道:“三少爺和三少夫人還真打算替奴婢出氣啊?”
花曉寒道:“二哥和蕭姵不在府里,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欺負!”
陌柳將花曉寒和桓際請進屋里。
花曉寒暗忖,難怪蕭姵如此看重陌柳。
別看這丫頭年紀不大,行事卻如此沉穩妥帖,半點都不比那些積年的管家娘子差。
桓際笑著問:“你該不會是打算親自去做魚餌吧?”
陌柳扯了扯嘴角。
她的氣性真沒那么大。
四少爺是那種嘴賤膽小的紈绔,連鹔鹴園都未必敢靠近半步。
不管大老爺和大夫人會不會幫四少爺做主,這事兒等著郡主和二少爺回來解決就好,完全沒必要如此在意。
可三少爺和三少夫人這般熱心,她這個當事人怎么也該表個態,千萬不能辜負了他們的好意。
她點點頭道:“您和三少夫人只需把計劃告知奴婢,奴婢一定配合。”
花曉寒笑道:“這事兒還真用不著你,既然是要打悶棍,那咱們就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把衣裙借給我們后,你自個兒也不能閑著。
咱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你就什么時候出去大伯母面前露個臉。
桓陌嘴上說得好聽,一旦挨了揍他肯定會反咬你一口。
到時有了大伯母和府里那么多人作證,誰還會信他的鬼話?”
陌柳真是服了。
倒不是因為這個計劃有多高明,而是這短短的一小會兒,她又認識到了花曉寒的另一面。
貴女果然沒有簡單的,尤其是算計人的時候,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三人約定好行動的時間,陌柳把初次遇到桓陌時穿的那身衣裙找出來,交給了花曉寒。
回到自己屋里,花曉寒把所有的大丫鬟全都召集起來,從中挑選了一個背影與陌柳非常相似的。
桓際則換了一身華服,帶著東籬和北墨出了門。
直到天完全黑透了,他才帶著一身酒氣走進正房。
花曉寒和丫鬟們在燈下做針線,捏著鼻子迎了過來:“你這是喝了多少呀,不就是個都尉府的公子,至于這么拼嘛!”
桓際已經有了三分醉意,只覺自家媳婦兒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他笑嘻嘻道:“求人辦事嘛,總得把酒喝痛快了。你是沒見到,那邢公子都快趴下了。”
花曉寒接過垂雪遞過來的熱帕子往他臉上一蓋。
“你怎的不把邢公子給灌得醉死過去,看誰還能幫你去勾搭桓陌?!”
桓際用帕子捂著臉,吭哧吭哧笑道:“就憑爺在天水郡的人脈,有的是人幫忙。
之所以選擇邢公子,無非是手里捏著他的把柄,不怕他把事情漏出去罷了。”
花曉寒替他除去外裳,又道:“你要不要去洗一洗,我讓人去備水。”
“白天才剛洗過澡,燙個腳就行了。”桓際將帕子遞給垂雪,順勢坐在了羅漢床上。
不多時,一名小丫鬟把洗腳水送了進來。
桓際除去鞋襪,對歪靠在身側的花曉寒笑道:“要不要一起?”
“人家才剛洗過,誰想和你的臭腳裹一堆!”花曉寒故作嫌棄地丟了個白眼。
桓際的心尖就像是被羽毛輕輕拂過,伸手就把她的鞋襪給扒了下來。
花曉寒在他腿上蹬了一腳:“干什么呢你!”
桓際卻捉著她那雙白嫩小巧的腳放進水里,一雙大腳順勢踩了上去。
花曉寒動彈不得,只能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你這是隨時都想壓我一頭呢?”
桓際別住她的小腿,嘿嘿笑道:“新婚那一夜,我的衣裳和被子不都被你壓了么,咱倆的地位那時就定下了,還計較個啥!”
“你還好意思說呢,衣裳和被子我壓得好好的,半夜起來一看卻變了,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后來你不是又把自己的翻上去了么。”
“可我一早醒來,你的又上去了!”
桓際樂不可支,把花曉寒緊緊抱在懷中。
他的媳婦兒真是太可愛,太招人喜歡了!
他略松了松手,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懷里。
丫鬟們早已經退了出去,屋子比之前空多了,花曉寒卻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她撓了撓桓際的胸口:“阿際,你會一輩子都對我這么好嗎?”
“我都保證多少次了,你還不相信啊?”桓際刮了刮她的鼻子。
花曉寒的臉更紅了,湊到他耳邊道:“還有三個月我就十六了……”
陌柳眨了眨眼睛:“您這是打算把四少爺……”
“你說對了,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咱們也不必講究什么道義。
光明正大收拾他,大伯父和大伯母護犢子,祖母又偏聽偏信,咱們說不定還得受責罰。
陌柳抿著嘴笑了起來。
三少夫人自小身子嬌弱又愛哭鼻子,人稍微多一點的地方她連話都不愛說。
沒想到她和自家郡主做了妯娌之后,小暴脾氣見長,也成了個有仇立刻報,有氣當面出的主兒。
打悶棍多好啊,讓桓陌先吃個啞巴虧,等蕭姵回來再和他算總賬。”
陌柳道:“這件事畢竟是因奴婢而起,怎好讓您和三少爺勞心勞力,自己卻躲在一邊……”
“你別光顧著笑啊,這事兒我和阿際已經盤算好了,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讓你也有個準備。
另外我還想和你借一身衣裙,就要你這些日子經常穿的。”
您覺得郡主舍得把奴婢推進火坑里嗎?”
陌柳道:“四少爺的舉止雖有些無禮,但要說是欺負也談不上,只要奴婢今后深居簡出,慢慢的他也就淡了。”
花曉寒的小暴脾氣按捺不住了。
給二人精心沏了一壺好茶,她才在花曉寒下首輕輕坐下,舉止優雅大方而不失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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