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際真是想不明白衛從云到底是怎么了。
他拉攏姬胤楓,衛從云則走了姬胤渚的門路,兩人的進展都非常順利。
尤其是姬胤渚那邊,人家都能跟隨姬胤渚出征了。
如今二人有了共生死的情誼,真正成了心腹之交。
不管衛從云最終打算做什么,他都離目標又近了一步,怎么也該高興才對。
桓郁道:“他不高興的原因,定然與剛剛見過的人有關。”
桓際是剛剛才過來的,沒能聽到暗衛之前稟報的那些關于衛從云的消息。
他急忙追問:“哥,衛從云去見誰了?”
桓郁搖搖頭道:“那人行蹤十分隱秘,身邊還帶了大批的護衛,咱們的人不好走得太近,以免打草驚蛇。”
桓際撫了撫下巴:“姬靈玉突然來了京城,然后衛從云就隨她一起去見了那個神秘人。
足見她和那神秘人之前是在一起的……”
桓郁道:“衛從云此行應該也是沖著襄逆來的。
不管姬靈玉有什么野心和打算,她對襄逆的仇恨是永遠都不會消散的。
襄逆三月初三要去皇陵祭拜,這么個絕佳的刺殺機會,她應該不會錯過。”
桓際忿忿道:“這女人真是無孔不入,哪兒哪兒都有她!”
喬氏當年遭人暗算,種種跡象表明就是姬靈玉下的手,桓際恨她也就不足為奇了。
桓郁捏了捏眉心:“是啊,哪兒哪兒都有她!”
刺殺想要成功,最重要的因素便是足夠隱蔽。
他們的一百多人想要藏匿都不容易,突然又多出一隊人,真是想想都讓人頭痛。
“不想這么多了,反正咱們也管不到她的頭上,到時候各憑本事吧!”
桓際在心里暗暗咒罵了幾句,拖著椅子湊到桓郁身邊。
“哥,您派去給小九送信的人回來了么?”
桓郁笑看著他:“這才幾日啊,你就這么著急?”
桓際嘟囔道:“還暗衛呢,人家吃敗仗的都回來了……”
桓郁道:“估計是等小九和曉寒的回信。眼下正值年節,她們又是新任的城主和城主夫人,總是會有許多的應酬。”
“哥說是就是嘍……”
桓際覺得有些無聊,對立在一旁的桑璞道:“爺今晚想吃餃子,吩咐廚房多包幾種餡兒的。”
“是。”桑璞忍著笑退了出去。
桓郁總算是猜錯了一次。
暗衛們遲遲不歸,的確是一直沒有拿到蕭姵的回信,原因卻并非是蕭姵忙于應酬沒有時間回信。
兩人湊合著在茉花村過了年。
直到正月初六,丁里正才從弱水城回來。
蕭姵和花曉寒為了表示對村民們感謝,足足準備了一整船的各種土儀。
下船后又雇了十幾輛馬車,這才把人和貨物都送回了村里。
倆暗衛白吃白住了好幾日哪里好意思干站著不動。
幫著卸了車又幫忙將土儀分送到各家各戶,這才等到了和丁里正單獨說話的機會。
丁里正呵呵笑著從懷中掏出兩封信:“二位久等了這便是郡主和三少夫人的親筆書信煩勞二位送到兩位公子手中。”
先出發的暗衛沒有受到桓郁的特別囑咐,道謝之后便接過了書信。
后出發的暗衛則問道:“丁里正郡主和三少夫人一切可好?”
丁里正目光微微閃了閃。
郡主和三少夫人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尤其是郡主,分明只有四個月的身孕肚子卻比酒窩他娘六個月的時候還明顯。
他雖不好開口詢問但也暗自猜測郡主大約是懷了雙生子。
這樣的好消息若是讓兩位公子知曉,他們哪里還能待得住?
正是因為如此,郡主才反復交待他,不準把她和三少夫人有身孕一事說出去。
總之一點絕不能誤了公子們的大事。
“兩位盡可放心郡主和三少夫人一切都好,就是最近太忙了,畢竟是過年嘛……”
丁里正一邊說,一邊露出個“你們懂的”笑容。
暗衛不好繼續追問,只能把書信收好第二日一早便啟程回錦國。
當然,蕭姵最近也的確是不得閑。
想要和魏、離兩國聯手剿匪不是用嘴巴說說就行的,需要做的準備非常多。
豐收自幼便隨桓郁在軍中行走桓老郡公麾下的將軍們他基本都認識。
與魏國那位將軍聯絡的事情,蕭姵便交給他負責。
豐收的腿傷還沒有痊愈但為了早日幫蕭姵解決心頭大患他乘車去了一趟那位將軍的營中。
至于離國那邊蕭姵把任務交給了一位與建平王有幾分交情的官員。
沒過幾日魏國那邊便有了回信,那位將軍爽快地答應配合行動。
離國那邊距離相對遠一點,但半個月之后也有了答復。
還有弱水城的步兵,在曹錕魔鬼般的訓練下也有了十分明顯的進步。
訓練有了成果,曹錕心里非常高興,抽空回了一趟城主府。
見他累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蕭姵特意讓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并兩壇陳年佳釀送到他的房間。
好酒好菜自然不能獨享,曹錕尋了花輕寒來作陪。
抵達弱水城已經快一個月了,這還是兩人頭一回聚在一起。
花輕寒量窄,沒喝幾杯就醉了。
曹錕則是敞開了喝,足足喝了一壇半,也是醉得人事不省。
護衛們將二人分別送回了房間。
曹錕一覺睡到了第二日中午。
迷迷糊糊間他還以為自己身處魏京,睡在自己的床上。
“谷丘……谷丘……”他輕聲喚著小廝的名字。
這里當然沒有他的小廝谷丘,所以并沒有人答應他。
曹錕有些惱了,伸出手胡亂扒拉了兩下。
他怎的摸到了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玩意兒?
“嗷——”耳邊傳來了一聲吼叫。
曹錕直接嚇醒了,猛地睜開眼睛。
不等他看清楚,一只肉乎乎的爪子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
“我滴個娘啊——”
曹錕連滾帶爬跌下了床,把坐在他枕頭旁邊的蕭小灰也帶了下去。
蕭小灰身手十分敏捷,輕輕一縱又跳上了床。
一名護衛聞聲推門而入,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曹錕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罵道:“笑個屁啊,沒見到屋里進老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