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次國君想要派出其中一個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去賑災,順便考察一下他的辦事能力…
說實話我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哦,此話和怎講?”容塵問道。
花霧微微一笑,“我若記得沒錯的話,你曾親口對我說過,寧王殿下是你眾多皇叔中最被國君器重的一位,
也是能力最為卓著的,同時也可以毫不隱諱的講,寧王殿下便是您最大的對手。
其他的皇子王爺我并不是很了解。但就拿唯一接觸過的寧王來說吧。
此人深藏不露…或許是你最大的對手!”
容塵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說皇上這次很有可能派寧王來賑災”
花霧垂下眸子點了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還無需擔憂,可若是寧王…你就得好好費些精想一想該怎么應對了。”
容塵目光一深,“你的意思是?”
花霧摸了摸鼻翼接著道,“如今你還沒有正式登上廟堂,此次賑災若是能拔得頭籌,將來必有名正言順正當的由頭進朝堂。
否則,總歸是會詬病你是受了父輩的蔭庇,先不說皇上會怎么看你,你的那些皇叔和堂兄弟們會怎么看。
單單是那群臣子就會從心底里的對你不服氣,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
而且此事若是讓其他的王爺們搶了去辦,無論辦的是好是壞對你來說問題都還不大。
可若是寧王把這事辦好了,那這份功績對他而言簡直如虎添翼。
對你而言,寧王將是橫在你面前的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更別說彼時至少江浙一帶的百姓是會打從心底里兒的敬仰他們救世主寧王殿下。”
所謂君為舟名為水。
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到時候國君若順應了民意立寧王殿下為儲君。
那時容塵還能拿什么去爭呢?
將這些思路分析給容塵聽,她越往下說容塵的臉就越陰沉。
待她說完,容塵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洞穿。
這個女人居然看出來自己有奪嫡之心,他眼底劃過一抹寒意。
以他現在的處境,切不可讓任何人察覺自己的野心。
一旦有人看出來,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扼殺。
這一刻他的心中已然起了殺意,可花霧卻好像全然不知。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我就隨口一說,這不過是我的一點淺薄見識而已,隨口拿來調侃。你大可不必當真。”
“你的解釋可不淺薄,你可知道就方才你說的那些這些話,即使曾經我父王還在,他手底下的那些謀士也未必及得過你。”
容塵忽然又斂起殺意,收眸光,淡然的道,“我才發現你竟有如此經緯之才,可惜是個女兒身,若是男兒的話…”
接下去的話他沒有往下說,花霧接著追問,“若是男兒當如何?是否也能穿上你口中的衣冠禽獸服飾”
容塵原本沉重的心情忽然被她這么一問愣是給逗笑了,嘴角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行啦,想笑的話就笑出來吧,別總繃著,我看你小小年紀比我也大不了幾歲,
做事卻格外的老成,何必呢?你這個年紀就應該活躍活潑一些,別整天除了在刁難我的時候,其余時間都悶的跟個小老頭似的。”
花霧隨口說道,容塵一怔,劍眉一挑,“我什么時候找你麻煩了?”
難道自己對她不好嗎?他什么時候找她麻煩了?容塵完全想不起來。
花霧微微嘆了口氣,在心里腹誹,就當他失憶好了。
“行,您沒有刁難我,前面那些天在洛陽的時候,那些讓我難堪的事兒都是別人干的。”
她說著把臉扭到一邊去,過了片刻,容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生氣啦?”
看著她微微鼓著氣的腮幫子,竟覺得有些好笑,可還是忍住了。
花霧繼續把臉扭到一邊不說話,容塵又賠笑道,“真生氣啦行啦,別生氣啦!我知道那時候是我心情不好,
可能…可能是不小心遷怒于你,你也別當一回事啦,
再說了我可是堂堂的皇太孫,當今皇太孫親自向你道歉,你還想怎樣?現在命令你趕緊把氣消了。”
花霧終于扭過了頭,卻是表情詫異的望著他。
“怎么,你們這些皇子黃孫一天天管天管地管空氣還不夠連我的心情你都要管啦你管得著嗎你”
容塵被噎住了,他是說也說不過花霧,于是也急眼了,“哎,我說你這個女人講不講理呀!那時候我跟你又不熟,
你是寧王派來的人,我自然對你心存芥蒂,故意刁難這也說得過去啊。
那后來現在我不是對你挺好的嗎?你自己說是不是?”
這一點容塵幾乎可以對天發誓,當初刁難她,一來是因為她跟姜語嫣長得實在太像了。
且她身上有一種讓自己極其不舒服的東西。再者又懷疑她是寧王的人…
可自從確認了她的確不是寧王的人之后,不也對她和顏悅色了嗎?前提是只要她別和慕林夕膩歪在一起…
花霧原本是有那么一點兒生氣,可是看著他那急眼的樣子,又覺得有幾分可愛。
回過頭來一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也對,或許他就是大牛,但他畢竟沒有了作為大牛的那一段記憶。
自己也不能將多余的情緒遷怒與他,兩人就這樣有一茬沒一茬的聊著。
馬車來到了一座小城前,這個小鎮是離江浙省會徐州的最后一站了。
此時大雨滂沱,掀開窗簾往外面看,斑駁的城門大有被烏云壓的傾塌的勢頭,看的人心驚膽戰。
大楚國的規矩,跟她以前在電視劇里面看到的那些并不相同。
比如這進城的流程來說,有的城池直接就可以進去。而有的呢則需要教通關文書。
所謂通關文書就是要看你這個人的證明,類似現代的身份證或者戶口本,
放心的人要看你這個人是不是良民,有沒有案底。
有些犯了案的人潛逃在外,他沒有文書,那邊不準進去。
容塵隨行來的侍衛將文書交給了守城的總兵。馬車在瓢盆大雨中終于進了城內,一入城第一件事便是就近找了一家環境稍微好點的客站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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