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禾看著近在咫尺般那張猙獰的臉,心中急轉,快速思索著應對之法,可是越急腦子越不靈光,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只能轉過頭去看向云縉,云縉的腦子向來靈活,希望他有辦法度過這道難關。
云縉同樣轉頭看了墨青禾一眼,像是給她打氣一樣,伸手握住墨青禾因為緊張而摳著扶手指節有些發白的手,笑了笑,這才轉頭目光凌厲的看向月清:“這話應該我問你,你是何人,竟然冒充妖界王妃!”
月清一呆,沒想到云縉竟然連問都沒問,直接就將自己認定成了冒牌貨,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云縉:“阿縉,我是青禾啊,你怎么認不出我來了?”
場中眾人望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因為兩個墨青禾的神態、動作和氣息都一模一樣,他們確實分辨不出來,饒是逍遙散人半神之體,都無從下手。
“你怎么證明你是真的青禾?”云縉也沒想到月清竟然會提前清醒,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不如就趁著仙帝也在,借著機會揭穿月清的真面目,即便到時候月清發難,也不是這么多人的對手。
月清聽到云縉的問題,先是臉色一紅,接著故作害羞的將墨青禾與云縉相識的過往娓娓道來,甚至連兩人之間一些私密的往事都說了出來。
看著云縉微微點頭,月清忍不住得意起來,這都是白憐兒之前告訴過她的,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她從月汐的嘴中套出來的,沒想到今日竟然派上了用場。
“我說完了,這些可都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足以證明我的身份!”月清如刀般的眼神刮過云縉和墨青禾交握的雙手,抬著下巴睨著墨青禾道:“接下來,該你說了。”
所有人都在靜靜傾聽,沒有人搭話,他們也想知道墨青禾會怎么說,想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墨青禾。
陳述往事,這對墨青禾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而且手上的溫度也像是給了墨青禾一股無形的力量,墨青禾穩定了一下心神,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說話。
可是剛一張嘴,墨青禾駭然的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聲來,甚至臉上也感覺到一陣麻癢蠕動,從云北離他們的角度看來,墨青禾的面容開始發生變化,漸漸變成了一張清秀平淡的女子面龐。
“素翎?!”仙帝吃驚的長大嘴巴,忍不住叫道:“你怎么會在這里?這是怎么回事?”
“糟了!”剛剛所有人都在專注處理白憐兒的事,云縉和墨青禾也是,甚至都忘記了墨青禾體內的紫氣已經所剩無幾,正當墨青禾要解釋的緊要關頭,紫氣消失,墨青禾再次難以開口,并恢復了月臻用換顏沙給她捏成的相貌。
而此時的月臻也已全然沒有剛才的淡定,在墨青禾面色變化伊始,月臻就快速起身,向墨青禾走去,探手就想去拉墨青禾的胳膊。
云縉起身揮手將月臻擋開,皺眉問道:“月兄這是什么意思。”
“該是我問云兄,我月某人的未婚妻,為何會在這里,還被你變成墨青禾的模樣陪你問候長輩?”月臻一臉陰郁,剛剛他剛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事關月汐,他無暇去理會,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誰曾想云縉真的好手段,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了這掉包計,將墨青禾換了出來,因為他早上出門前,還特地到墨青禾房門外敲了敲門,得到墨青禾不愿起來的回應。
“阿臻,到底怎么回事?”仙帝從兩人的對話中,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甚至云北離夫婦和逍遙散人也察覺出了不正常,云縉如此護著月臻的未婚妻,且從言行上看來很是親昵,難道是云縉移情別戀,與素翎暗通曲款了?
可云縉也不是那種人啊,而且這樣的話怎么還會老老實實的與墨青禾成婚,并且將她變成了墨青禾的樣子?
反正云縉剛剛就已經有了拆穿月清面目的打算,既然仙帝發問,云縉也不待月臻再說出什么離譜的言論,直接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別人倒還好說,受打擊最大的就屬月清,本以為瞞天過海,得償所愿,沒想到早就被識破了身份,最讓月清痛苦的是這幾日她本以為經歷的所有一切,竟然是云縉為她特意制造的幻境,而所謂的苦短良宵,竟是與一只最為低賤的小妖耳鬢廝磨,這讓她怎么能接受的了?
月清再也顧不上表面的偽裝,長嘯一聲,身上黑氣蒸騰而出,露出本來面目,表情猙獰的看著云縉:“你怎可如此欺騙于我,我要將你千刀萬剮!”
仙帝本來不信自己的兒子竟然做出這種奪人所愛之事,想聽月臻解釋幾句,可是月清在被刺激之下,露出真容,這也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可他看到月清身上蒸騰的黑氣,明顯屬于魔道,下意識的就認為月臻乃是被魔道蠱惑,才做出這種事來,便朝月清厲聲呵斥道:“月清,你犯下大錯被流放于極寒之地,沒有我的同意竟然擅自跑了出來,還與魔道沆瀣一氣,說!你對阿臻做了什么?!”
月清譏笑的看著仙帝,冷哼一聲:“我哪能對他做出什么?明明是他先聯系上的我!”說完轉頭朝月臻道:“是吧?泠倫大神?”
“泠倫大神?”眾人再次震驚,全部將目光投向月臻。
此時月臻像是渾然不覺,只是定定的看著墨青禾,伸著手道:“過來!”
墨青禾搖搖頭,往云縉身邊縮了縮。
月臻再次上前一步,依舊伸著手:“乖,過來,相信我,你是愛我的。”
此時的逍遙散人已經回過神來,走到墨青禾身邊掐了幾個訣投入到墨青禾的臉上,一陣白光泛出,墨青禾臉上的容貌再次恢復原樣,同時有一團東西從她臉上漂浮而出,慢慢落到逍遙子的手上。
“是換顏沙。”逍遙子仔細看了兩眼換顏沙,又打量了墨青禾兩眼,隨即一揮手,破壞了月臻在墨青禾體內布下的禁制,墨青禾只覺身體一松,再次能開口說話。
月臻撇了逍遙散人一眼,像是在責怪他的多事,逍遙子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一眼,將墨青禾拉到身邊,慈愛的摸了摸墨青禾的頭發:“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師尊很少這樣柔聲安慰自己,哪怕自己生病了或者受傷了,也總是沒好氣的給自己醫治,再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黑暗經歷,墨青禾鼻頭一酸,眼淚真的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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