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默默蹲在一側不說話。
老爺子講的沒錯,因為閣主這些黑歷史她都親眼見證過。
閣主還是個小女娃的時候,當然她也是。練功閑暇之余,她們偷摸摸的去廚房搜刮好吃的。
當然了,老爺子做的飯那么香,每頓都能吃光,哪里有剩下的,只有一個火折子靜靜躺在灶臺上。
閣主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拿起火折子,聲音軟軟糯糯,一板一眼的告訴她:風月,你知道嗎,火燒起來可疼了。
隨后一不小心,小閣主就點燃了火折子,火出現的突然,把肉肉的小手給燙的通紅,起了很大的水泡。
嘶~現在想起來都還是疼的。
可是那時候的小閣主竟然沒有哭鼻子,小小的眉頭皺到一起,眼神卻依然清亮如水,不摻一絲雜質。
“真的很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僅有六歲的她,第一次從一個與她同齡的小女孩身上感受到了憂傷,真切又很荒誕。
往后,每每閣主碰到火,似乎都會發生一些意外,仿佛火就是閣主天生的克星。
不能做飯也實屬正常。
“這有什么關系呢,您教給奴婢就好,奴婢隨時都可以做給小姐吃,小姐只負責美美的吃就好!”
芩兒雖有時候大大咧咧的,但心思也細膩,哪里看不出云飖的窘迫,連忙打起圓場。
老頭兒捋捋胡子:“也好,以后你就跟著老夫學做飯,等學會了,笨丫頭就有口福嘍。”
“好嘞!”芩兒響亮的應一聲。
聞著香氣越發濃郁的烤魚,腹中饞蟲叫囂起來,是許久未曾嘗過的味道。
云飖端起青瓷大碗,有了些這個年紀女孩子的甜美狡黠:
“師父,您不提徒兒的黑歷史還好,既然您非要揭穿徒兒,那這魚就是我一個人的,誰讓徒兒不會做飯呢?”
老頭兒白胡子翹翹,揮手:“拿走拿走,師父這里還有好多。”
“飖兒啊,你在做什么,怎么這么香?”
剛剛從府外回來的護國侯,經過梧桐居時,聞到了一股辛辣酥脆的香味兒,撓的人心癢癢,未來得及換上常服,就拐進來梧桐居。
往里走了走,正好看到幾個人正圍在湖邊開小灶。
“父親,您回來了!”云飖將青瓷大碗放到地上,跑到護國侯跟前。
護國侯大手揉了揉云飖的腦袋,語氣寵溺:“飖兒做什么呢?”
云飖指著湖邊,努努嘴:“那兒,師父來了,在做烤魚。”
“嗯?老吳兄來了?”護國侯遲疑一瞬,目光掃到了正試圖把女兒剛放在地上的青瓷大碗抱起來的老頭兒,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模樣。
“師父,我父親來了!”云飖對著她師父的屁股蹲喊了聲。
老頭兒慢慢轉過身來,先睨了眼云飖:“知道了,喊什么!”
而后轉換表情,臉上笑出了褶子,飛快說了句:“云兄,好久不見啊。”
說完也不拿青瓷大碗了,撒腿就跑,那速度快得完全不輸年輕人。
護國侯丟下云飖撩起官服就追了上去。
剩下云飖幾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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