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絲凌亂,衣衫不潔,走路不穩當,互相攙扶著。
一堆人很快塞滿了屋子。
這是那些春風得意的舉子們?
沙皓松開捂著女孩兒的手,一臉魔幻。
不應該啊……
這一個個身染污穢的樣子,快要打破了他“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美好想象。
低頭自己身上嶄新的粗布衣裳。
這還不如他這個窮小子干凈體面呢。
何霽抵了抵鼻尖,后退兩步:好臭!
醉酒味兒,似乎還有嘔吐的酸味……
發生什么了?
一個個的醉的蔫巴巴的也不太可能吧。
劉少尹現在哪兒還有時間管他們幾個鳴冤敲鼓的,掃了一眼他們三個便移開了視線。
吩咐衙役將不省人事的幾個人放到椅子上,又嚴肅的告誡其他人:“各位先在這里等候,隨時準備大人的傳喚。”
眾目睽睽之下發生兇案,原因還不明,若不是意外,鹿鳴宴上的每個人都擺脫不了嫌疑。
“去請個郎中為幾人醫治,給其他人備上醒酒湯以及凈水,稍稍擦拭一下吧。”
一切安排妥帖后,劉少尹才匆匆出了大堂。
被忽略的何霽三人站在角落里,任由衙役進進出出的忙活。
沙皓抬頭看看大堂頂掛著的“明鏡高懸”的匾額,一時間更迷惑了。
京兆尹大人真是個不拘小節的神人,懲奸揚善的大堂,瞬間就成了看護病人的場所。
女孩兒拽一下沙皓衣袖,指著一處急切道:“哥哥,小青的堂哥也在,暈了。”
果然在眾人擋著的一把椅子上,露出小片黑色的衣袍和垂落的手臂,頭歪在他們這一側,臉色挺蒼白的。
大夫還沒來得及為他診治。
“這是醉的還是被什么嚇的,果然還是這么膽小,太無聊了。”女孩兒嘟囔兩句。
她平時喜歡和一些開朗好動的姑娘玩兒,其中身份最高的就是李青,是國子監祭酒的孫女。
雖然是文臣之后,卻不是文鄒鄒的,性格和她很合得來,大大咧咧的。
上樹掏鳥窩,下水捉肥魚,樣樣都會。
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要不然她們這些貧窮的人家,肯定接觸不到。
一起玩兒的多了,小青就會和她說一些她堂哥的事。
她自小就看不起她那個堂哥,男子漢大丈夫,不好好讀書報效朝廷也就罷了,還天天只知道玩兒蛐蛐,是個連只老鼠都怕的膽小鬼。
當初知道他得中舉人了,小青還很驚奇的和她埋怨來著。
剛剛聽哥哥那么一說,她覺得,小青堂哥這個舉人得的絕對有貓膩。
真想把他拽起來,好好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沒有得中舉人,是不是哥哥就有可能上榜了呢?
還有……
女孩兒用余光輕輕瞥一眼何霽,臉蛋迅速飛上紅霞。
如果說,哥哥沒有中舉,她可以理解為哥哥沒有發揮好,但是何霽哥哥不會啊。
何霽哥哥真的是才思泉涌的,比她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差。
作為鄰居,從小到大,她是見證了何霽哥哥是怎么成長的,他真的很優秀。
看到他,就如他的名字一樣,雨雪初停,晴空如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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