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夫令

第八十五章 察覺

幾個下屬眼觀鼻鼻觀心立在那里。

對這一幕,已經產生免疫力。

翻吧,翻著翻著,他們就有任務了。

最終,大皇子從書架最底層翻出一本封皮花花綠綠的書,《我的絕色王爺》。

這本書,還是他四五年前讀過的,當時讀的時候,內容簡直無法直視。

講的是……

一翻開書本,大皇子腦中電光火石有什么一閃而過。

這書里寫著,有個王爺,在電閃雷鳴之夜獨自外出,不慎被雷劈中,和路上一個背柴而歸的女子互換靈魂的故事。

那王爺被雷劈了之后,他的身體里就成了那姑娘的靈魂。

那姑娘成了他。

盯著眼前的書,大皇子忽的笑了起來。

有趣。

原先覺得無法直視的內容,現在重溫,竟然如此有趣。

難怪覺得老四奇奇怪怪的。

說不定,老四也被雷劈了。

皮囊是他的,芯子已經換了。

他尋了好久的那個姑娘,興許此刻就在老四的身體里呢。

摩挲著書本的封皮,大皇子一臉如獲至寶的興奮。

笑聲突兀,幾個下屬立在那不自覺有些身上發寒。

大皇子將書本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轉頭朝隨從道:“你留下,余下的,各歸各位去吧。”

一語落下,眾人散開,唯有大皇子的貼身隨從立在那里,恭順道:“殿下。”

大皇子抬腳朝外走,“去京兆尹府衙。”

隨從一臉納悶的跟上去。

殿下不是說莫甚趣,不去的嘛,怎么又要去了。

大皇子走的虎步生風,宋瑾也吃完一碗面,帶著路詹踏進了京兆尹府衙的大堂之內。

王富貴跪在當地,顫顫巍巍控訴安國公府三少爺的惡行。

王富貴身側,跪著錢來。

起死回生,身子尚虛,臉色有些闞白,不過,眼底的憤怒和怨毒十足。

宋瑾坐在一側椅子上,瞧著錢來,總覺得的這樣的人若是當真死了,一定是個陰魂不散的厲鬼,會纏著安國公不放的。

思緒一起,宋瑾蹙了蹙眉頭。

好好地,她想這個做什么,這世上,哪有鬼。

真是的!

心頭翻了自己個一個白眼,宋瑾回神。

王富貴已經控訴完,京兆尹高高坐在桌案后,冷臉叱問,“你要知道,你所狀告之人,乃當今陛下御封的國之柱石,安國公的兒子,他身上,可是也有官職的,民告官,這后果,你可想清楚了。”

王富貴一臉的執拗和堅定。

“沒什么可想的,我兒子都死了,活人總要給死人討一個公道。”

京兆尹玩味一般哼了一聲,“公道。”

說罷,轉頭朝一側的四皇子看去,“殿下如何看?”

宋瑾立刻道:“大人審案,小王不過脅從,大人繼續就是。”

對上宋瑾,京兆尹心頭實在是冒火。

若是以前,他未必肯讓衙役給他搬張椅子,更何況姜側妃還在娘家,四皇子怎么都不肯把人帶回去。

可大皇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確,這案子,要讓安國公栽跟頭。

冷冷脧了四皇子一眼,安國公拿起枕木啪的一拍,“傳安國公府三少爺上堂!”

聲音落下,當即有個安國公府的小廝上堂,恭順行禮,道:“大人明察,我家少爺昨日感染風寒,今日一早連床榻都起不得,小的是少爺的貼身跟班,什么事,小的都知道,國公爺特意派了小的來。”

安國公并不知道大皇子對這案子的態度。

瞧著堂下小廝,京兆尹眼底拂過冷笑。

“本官問你,三少爺可曾命人打殺過王富貴的兒子。”

隨從傲然瞥了王富貴一眼,“從未。”

王富貴便道:“草民兒子不是三少爺打死的,是領了京兆尹衙門五十大板之后,沒熬過,被打死的。”

這案件,是公然審理。

外面圍觀的百姓不少。

之前王富貴的狀子,只說是安國公府的三少爺殺了他兒子,現在猛不防來了這么一句,外面百姓,登時嘩然。

宋瑾瞧著王富貴,心頭嘖嘖,沈樾和她爹安排的不錯嘛,來一招出其不意。

估計,他們不光想要扳倒安國公,還想把這個京兆尹拉下馬。

琢磨著,宋瑾轉頭去看京兆尹。

京兆尹橫眉冷目,啪的一拍桌子,“放肆,你這是在狀告本官?”

王富貴的面色倒是沒有怎么變,只是道:“當時草民兒子被杖責五十,是很多人都看見的,草民就是說個實話,草民不狀告您,主要還是狀告安國公府三少爺,您打草民兒子那五十大板,估計也是受他指使的,草民理解。”

宋瑾差點噗的笑出來。

這個王富貴,看著老實巴交的,這損話說的很溜啊。

不及京兆尹開口,宋瑾咳了一聲,“大人,看來,這案子,您也涉嫌其中了,您還做主審,似乎不大合適。”

如果一開始就狀告京兆尹,這案子必定會被刑部另外指人來審。

萬一京兆尹和安國公齊齊買通新來的人呢。

現在好了。

皇上親口下令,這案子讓他和京兆尹一切審理,京兆尹涉案,那他就有絕對的審案自由了。

宋瑾緩緩起身,不緊不慢朝京兆尹踱步過去。

京兆尹冷著臉,瞪著他,“殿下這是何意?難道殿下覺得本官有罪?”

真是好大的膽子!

宋瑾扯嘴一笑,“小王哪里敢覺得大人您有罪,這京都的百姓誰不知道,本王雖然是皇子,可地位遠不及大人您吶!”

這話,又引得外面百姓一陣議論。

京兆尹面色難看,“你要做什么!”

宋瑾就笑道:“不做什么,繼續審案,既然大人您涉嫌案件,暫時不便處理案子,那這案子,本王先替你發問,畢竟父皇親口說了,案子咱們共同審理。”

“你……”

京兆尹啪的一拍桌子,轉頭怒目瞪向王富貴,“你在狀告本官?”

王富貴搖頭,“沒有啊,草民狀告安國公府三少爺。”

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草民兒子當初是被京兆尹的衙役打了板子,就不知道是您秉公辦案還是三少爺唆使。”

京兆尹盯著王富貴。

上次見這個糟老頭,這老頭子可沒有這么底氣十足。

怎么,這是以為找到靠山了,就敢和他抗衡了?

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