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言銘心

第三百三十八章:靈魂索求扣心門5

“青木公子的傷還未痊愈...”楊迷途十分擔憂,就要哭出來了,“他一人前往西域無人照顧保護,這可如何是好...”

言漠看著留書,擔憂之余隱隱覺得奇怪,照理說,西域隨時都可前往,她好不容易回京,青木哥哥不應一面未見便離開,何況對方身上還有傷...進而,她又想起,墨玉曾說想要見青木哥哥。

奇銘聽聞后,蹙眉向著王府上空瞪了一眼,隨后大家一同進府。

言漠帶著楊迷途前往客院通知別院中人之際,興王跟著奇銘一同進了巖茗院的副屋。

“王爺恕罪,是屬下失職!”肖韌閃影進院后,跪在門扉外請罪道。

興王沒想到剛進屋,就有人來打擾他與二皇兄的獨處時間,驚嚇之余還有些氣惱。

奇銘與言漠想法相同,覺得青木輝此次離開地蹊蹺,其中必有文章。

“他是如何逃過你的監視的?”

肖韌:“是屬下輕敵,以為二當家有傷在身,不會輕舉妄動。昨晚,屬下聽聞王爺、王妃回府,今早便想回府匯報近日之事。在楊府,楊姑娘纏著二當家纏得緊,不想屬下離開的這一空擋,二當家他...是屬下失職!請王爺下罰!!”

“全力追查。”奇銘冷聲下令道,“啟用各地暗樁,務必查出二當家的去向!你的懲罰本王暫且留著,若查不到二當家下落,雙罰并下!”

“是!”肖韌行禮領命,一閃影便消失了!

興王聽著對話,不僅好奇于青木輝,還驚嘆于二皇兄埋下的暗樁。

“二皇兄,這個二當家到底是何來頭?”

“此人處處透著神秘,本王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何來頭。”奇銘輕嘆一口氣,入座轉移話題道,“方才你說,皇兄罰跪于勤政殿前時,大喊著讓誰出來?”

“小王也摸不著頭腦呢...”興王撓撓后腦勺道,“那日,聽聞父皇將太子哥哥罰跪,小王前往查看,還沒進宮門,就聽到太子哥哥大喊‘放開我,我教你出來!’然后他抱頭痛哭喊著什么...都是他的錯...原本,小王以為太子哥哥喊的是父皇,可是想想...太子哥哥那氣勢怎么都不像是在叫父皇...那,他叫的是誰?”

奇銘聽聞,眉間的川字更深了,他不禁摸上銀質尾戒,想起師父曾把皇兄喻為命命鳥一事...面對諸多疑惑,他捏捏眉心,繼而拆開太子的書信看了看,看完,他不由再次嘆息...

“怎么了?二皇兄。”興王想替哥哥分憂,見對方遞上書信,他瀏覽了一遍,驚呼道,“父皇要給太子哥哥納太子妃了!嗯?可是,太子哥哥好像不愿...”

“呼...”奇銘吐出一口濁氣道,“進來宮中頻頻生事,父皇此舉也是想用喜事沖淡東宮的陰霾。”

“嗯...喜事...”興王忽然陷入沉思,無比認真!今日他總算弄明白了自己的情感所屬,鑒于此,他提議道,“只要是喜事,哪怕不是東宮的,是不是也可以?”

奇銘:“?”

“二皇兄!”興王十分興奮,湊到哥哥面前,自信展示著自己道,“你說小王怎么樣?”

奇銘蹙眉:“......”

興王更加湊近問道:“小王是不是閃亮如星?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驚才風逸,冠如宋玉?”

“......”奇銘微微躲了躲,心想,弟弟不會真的小妾上體,剝不下來了?

“...小王有這么差嗎?”見哥哥許久不回話,興王頹廢泄氣,“看來蘭雪未必看得上小王啊...”

“呵!”奇銘終于明白弟弟在意的蘭雪,不禁松了口氣,“原來你說的是蘭雪?”

“嘿”一提到心上人,興王就犯花癡,“蘭雪這么能干,小小年紀就把東宮關照得井井有條。前往明州的途中,她也暗中照顧了小王...嘿嘿,嘿嘿嘿這么好的小娘子,上哪找去呀?”

奇銘輕笑著搖搖頭,感嘆于弟弟也到了通曉男女之情的年紀。

“你貴為王爺,能看中蘭雪可是蘭雪的福氣。”

“真的嗎?!”興王一聽覺得希望很大,二話不說便往外沖!“事不宜遲!小王這就回宮請旨!”

“九皇弟...”奇銘驚嘆于弟弟的行動力,回神一想,說不定這次弟弟還真能幫上忙,也就任由對方去了。

“王爺。”高一扭頭看著興王遠去,拿著小筒書信來到屋內,“封大哥的來信。”

奇銘接過書信看完,領頭道:“走,去客院。”

此時的客院,可謂是愁云慘淡。

“嗚嗚嗚...”楊迷途一改俠女風范,哭得稀里嘩啦又梨花帶雨,“是不是因為我老纏著青木公子,他才會不告而別...我有那么可怕嗎?不就給他送了幾套新衣,不就陪他逛了幾次鬧市,不就日日想與他共進晚膳,不就給他處理了幾次傷口,不就幫他沐浴了幾次...”

真是一件比一件“過分”...言漠聽著,不由使勁眨巴眼睛,以此掩蓋尷尬,說實話,以她對青木哥哥的了解,怕是受不得楊姑娘這般緊跟緊隨的對待...可是,青木哥哥受不得可以回王府,再不濟也可以回別院,為何直接留書去了西域呢?

廚嬸聽著,不知該喜還是該愁,二當家總算開了桃花,這是喜,二當家受不了這朵桃花,逃了,這是愁...

言漠:“楊姑娘,除了這些,青木哥哥在楊府可有其他異樣之處?”

楊迷途胡亂擦掉淚水,使勁拉回思緒回憶著:“...青木公子在我府上,一切用度吃食都是上等,雖然有時他會躲著我,但不見他有異樣之處啊...”

言漠本想事情結束,前往天幕派查探內力炸彈一事,如今青木哥哥走了,她盤算著該讓誰幫襯著尋人...

就在此間,奇銘帶著高一,還有中途匯合而來的高二堪堪抵達客院。

“言兒,封止來信了。”

還在尋思的言漠一聽,抬眸望去,接過書信一看:

天螢石泄露一事,屬下已經查清,正與東風尊人向著東北方,一同跟蹤嫌疑人。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宜在信中提及...”奇銘對上言漠焦急的目光,解釋道,“既然有尊人相陪,言兒你大可放心。”

言漠收了書信,闔闔眼平復心緒道:“我明白了,楊姑娘。”她轉向楊迷途勸解道,“既然知道青木哥哥的目的地是西域,我會差人在沿路,以及西域關口等待搜尋,你別太擔心。”語罷,她安撫了廚嬸幾句,便跟著奇銘出了客院。

“說吧,還有何事?”言漠看出了高一、高二的神情,見周遭無人,悄聲問道。

高二見王爺點頭,才小聲匯報道:“王爺、王妃不在京城的這些時日,屬下們分批監視著幾大朝臣的動向。從七日前開始,鄧尚書屢屢前往宰相府與洪尚書府。自從玶妃娘娘出事后,鄧尚書前往這兩處更是頻繁。”

聽及此的言漠不禁甩給奇銘一個探究詢問的眼神。

奇銘一路無言,領著言漠回到巖茗院副屋后,屏退了眾人才開口。

“你想說什么?”

“你已經猜到了?”言漠入座后,兀自給自己斟了杯茶,“陛下又給了我新任務。”

“并不難猜。”奇銘淺笑著,“原本,我們就想查清此事不是嗎?”

因為是密令,言漠不能多言,只能旁敲側擊地問道:“鄧尚書為何頻頻拜訪宰相與洪尚書?”

奇銘知無不言道:“宰相具有監察之責,宮中發生此等事件,他有權查清來龍去脈。洪尚書乃是禮部尚書,冊封褫奪嬪妃封號,都經由他手。”

言漠知道玶妃認罪當日,宰相與洪尚書也在場,鄧尚書求助于這兩位合情合理,但!為何七日前,事情還未發生,鄧尚書就已經頻繁拜訪這兩位了呢?不僅如此,鄧尚書頻頻進宮探望玶妃,到底所為何事?

似乎一切癥結所在,便是鄧尚書。

“我要見鄧尚書。”

奇銘淺笑一聲,早已猜到似的點點頭:“鄧尚書隨時都可拜訪,倒是角廂坊,我們得盡快行動。”

一個時辰后,言銘二人出了主城區,穿過一片野地以及層層小巷,終于在犄角旮旯處發現了角廂坊所在。

“主子,全燒光了!”陸九與千溯將只剩框架的角廂坊上上下下都檢查了一遍,除了一地狼藉什么都沒剩下,“四周沒有異樣,也沒有車轍痕跡。”

言漠不放心,差遣陸九和千溯向周邊鄰戶詢問,自己進入空樓想尋些蛛絲馬跡,不想所獲不多。

她站在窗臺邊細細看著,焦炭上已經覆了一層淡薄的灰塵,說明角廂坊的人并不是匆匆離去的,更像是早有預知般,提前離開了。

“主子。”陸九問完回來,稟報道,“鄰戶說,大火起于兩日前的夜晚,奇怪的是,當時沒有聽到任何喊叫,最后,他們發現只是樓燒沒了,里面根本沒人。”

千溯:“屬下問詢了一周,鄰戶與角廂坊中人皆不熟,這里到底有多少人,誰都不知道。”

“房屋置辦總會有記錄,看來我們還得去京兆府一趟。”言漠說完,疑惑道,“對方到底何以提前得知?”

奇銘:“此次東宮風波不小,玶妃入獄,坊間早有傳言,他們一定是聽到了風聲,提前轉移了陣地。”

言漠:“能做宮廷中的隱匿買賣,角廂坊可不簡單。”

“陸九,千溯你們留守監視此地。”

“是!”

奇銘下完令,領著言漠騎馬離開,直奔京兆府。

京兆尹一聽益安王與王妃來訪,趕緊讓人將新到的玩賞寶貝收起來,以免被王妃發現!

“下官恭迎王爺、王妃。”他笑瞇瞇地將人迎進了大堂。

“兩日前晚間,城西綠東巷內一戶人家走水,我要知道戶主是誰。”

“???”京兆尹不敢直身,使勁搜刮著腦袋,近日別說什么小巷,整個京城都未接到走水案的匯報啊,“近日,無人因走水報案啊...”他為難地小聲嘟噥著。

“......”言漠對于京兆尹的能力早有預知,雙手環胸地故作禮貌地笑道,“那大人可否告知綠東巷內的所有戶籍?”

“哈哈,王妃折煞下官了...”京兆尹笑得訕訕道,“這就給您尋來!”語罷,他一轉身,趕緊吩咐下屬尋來戶籍名冊!心中還不忘嘀咕,王妃真是和王爺處久了,成了另一只笑面狐貍啊!

經過官差的比對,言漠得知角廂坊的戶主名喚陳鐵,早于五年前失蹤。

見角廂坊這條線索已斷,言漠決定直接前往鄧府拜訪。

鄧尚書與益安王一向不對付,聽聞王爺、王妃前來拜訪,他正左右為難地在房內踱步!

見,一定是為玶妃之事而來,說不定會牽連整個鄧家。

不見,玶妃之事就此不明不白,他一輩子都得活在這份疑惑中。

...經過再三掙扎,他決定先見見對方。

言漠為了取得鄧尚書的信任,讓奇銘一人等在大堂,自己和鄧尚書去了后院單獨會見。

“王妃這是何意?”

言漠側側身,將密令的一角展示給鄧尚書。

“!”鄧居里一見趕忙下跪,見令如見皇帝,“微臣參見陛下。”

“鄧大人可知我此次前來的目的?”言漠故作神秘道。

鄧居里蹙眉與對方一同入座,明知故問道:“不知王妃所為何事?”

“陛下遲遲未發落玶妃娘娘,大人覺得是為何?”見對方不語,言漠繼續道,“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我為何事而來,想必大人心里清楚。”

“王妃慎言,結黨營私乃是重罪,陛下忌諱。”鄧居里說完,看了一眼前廳大堂的方向,心道,益安王真是越發詭譎了,想扳倒東宮,竟然派自己的王妃前來談判。“王妃請回罷。”他繼而冷聲道,“此事已成定局,僅憑王妃一人之力,并不能改變什么。”

“如果此事已成定局,為何我會有此物?”言漠指指腰間的密令道。

鄧居里:“臣雖不知陛下為何賜予王妃密令,舍妹做出這種事情,臣沒什么可說的。”

“若我說我可以救玶妃娘娘,大人可有要說的?”言漠知道太子想救玶妃。

鄧居里猶豫著,掂量著對方所言有幾分真...

“不急,大人可以好好考慮...”言漠看出了對方的猶疑,作勢要走,“不日我還會來訪。”

“誒,王妃...”見對方頭也不回地走了,鄧居里心中的那桿秤正在搖動...

言漠沒有給對方叫住自己的機會,徑直回到大堂,在鄧府下人的相送下,與奇銘一同出府。

越是關鍵時刻,越是不能急切,這是言漠從奇銘身上學到的。

回到王府后,言漠在瓦楞紙片上用特殊手法寫了密信,希望墨玉可以幫忙查詢青木輝的下落。做完這些,她開始思索此次事件的各方聯系,殊不知月已悄上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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