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好整以暇的看著傅意,“誰告訴你我的武功盡廢的,是傅明嗎?”
傅意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蕭逸又徐徐道,“可惜了,我向來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你那兒子恐怕墳頭草都有幾丈高了吧,他對謝晨吐露了什么,教得謝晨如此喪心病狂。”
兩人默默不語。
“我猜……是沒糧食了吧?”蕭逸右邊眉毛一挑,“是聽說這邊有一藥谷么,想要殺人劫財?”
另外,身周縈繞的冷氣也收一收。
“是嗎?”長劍劃過手腕,傅意只覺得右手一涼,整個人便被一腳踹飛了。
“果真是如此。”而他話音剛落,青松和青柏便動了起來,不過短短數個呼吸間,那些不入流的士兵便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
蕭逸迎著柳獵虎和傅意。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在背主叛國的那天,就應該料到今日的結局。”
傅意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驚恐的看著他,“你……你怎么知道……”
傅意顯然沒想到蕭逸竟會有如此身手,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杵著長劍連連往后退去。
“不可能,你的武功已經廢了,怎么會?”
“猜的唄。”蕭逸不甚在意的甩甩頭,“不過現在才猜到,的確是我的失誤了。”
話到此處,蕭逸的聲音已經凝結成冰,不再廢話,長劍往前一勾,寒光凌冽間兩道血迸了出來,柳獵虎和傅意倒在了地上。
蕭逸面無表情的抽回自己的長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裳是否臟了,輕飄飄的掠到馬車上,低頭鉆了進去。
森然笑容落下,長劍凜冽的寒光一閃,柳獵虎便飛了起來,重重砸在農戶屋中,揚起一陣略帶血腥氣的灰塵。
“這兩老家伙為了榮華富貴,如此坑害我們,說到底還是為夫的過錯,優柔寡斷,否則也不至于教我們阿黎千里迢迢跑去南疆了。”
“為夫的功夫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他的確是優柔寡斷,若是早早就有了這雷霆萬鈞的手段,這些人怎么敢把主意打到自己頭上。
青松青柏默默翻身上馬,一行人又慢騰騰的往前走了。
他們一行人來得早,謝輝和謝景林率領大軍日夜兼程抵達前方時,蕭逸正懶洋洋的坐在高頭大馬上,側眸回望了他們一眼。
“好慢。”短短兩個字,幾乎快要謝輝氣個仰摔。
“蕭逸,你怎么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你恐怕趕過來只能給他們收尸了。”他斜睨了謝輝一眼,“謝侯爺,你們這腳程也太慢了些吧。”
謝輝難得搭理蕭逸,驅馬上前。
立在蕭逸身邊,他望著十里外氣勢洶洶的南楚士兵頗有些愣神。
他們一個個排列成四四方方的陣型,一個個生龍活虎,氣勢洶洶。
竟是在演練。
“這是?”
蕭逸隨意望了過去,“哦,我到的早了些,這地方人不多,士氣倒還是挺足的,就是連連打了幾場敗仗,一個個萎靡不振。”
“然后呢?”謝輝有些愣神,他怎么會不知道這些邊疆戰士的戰斗力,可是再好的戰斗力沒了士氣,也是白搭。
所以他才和謝景林八百里奔襲,就是想要一鼓作氣,鼓舞苦苦堅守的士兵。
“嗯,不巧我來的那天遇到了柳大人和傅大人,又順手取了那張牙舞爪的悲涼官兵的首級……”
謝輝說不出話來了,他明白為什么這些士兵一個個就和打了雞血一樣了。
數萬大軍中取敵首級,這是多么振奮人心的事情啊。
饒是以謝輝的心性都忍不住激動起來,剛欲出言再問,蕭逸已經翻身下馬,施施然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既然岳父已經來了,那么小婿便告退了。”
謝輝眨眨眼,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么?”
蕭逸懶洋洋嘆口氣,“岳父大人,我得趕回去陪阿黎,這里交給你,好不好?”
“好。”幾乎是沒有經過腦子,謝輝一聽見蕭逸祭出謝黎,忙不迭的便答應了下來。
話音落,謝輝才恍然覺過味兒來,剛欲開口再度叫住蕭逸,卻見蕭逸頭也不回的沖著自己揮了揮手,道:“謝侯爺,這里就交給你。”
他張張嘴,拼盡全力朝著那已經走出去幾里遠的人大吼道:“阿黎怎么樣了?”
蕭逸腳步一頓,同樣大聲吼了出來,“睡著啦。”
而一旁站著的謝景林哪里經歷過這等狀況,回過神來的時候謝輝已經走到了前方演武場中,正在激動的發表自己的演講。
他摸了摸鼻頭,又將兩個英姿颯爽的小將走了過來。
“兩位……”
不等謝景林抬手行禮,青松和青柏已經飄然掠過了他,謝景林頓時瞠目結舌的看著一邊走一邊低聲歡喜說話的兩人。
“世子該要回盛京了吧?”
“自然,本來打仗就不是我們擅長的事情。”
“也是,世子一心撲在世子妃身上,若不是邊關告急,世子怎么舍得拖著世子妃到這地方來。”
“……有理。”
而果真,蕭逸施施然命令青松和青柏收拾好物什兒,悄然駕著馬車便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待謝輝灰頭土臉趕回來看自家姑娘的時候,早就已經跑得沒影兒了。
“蕭逸這臭小子!”謝輝看著空無一人的軍帳大營,忍不住磨了磨牙,“老子改日定要叫他好看。”
然而蕭逸是聽不到謝輝的忿忿不平了,他又開始絮絮叨叨同謝黎說話,一邊說著,一邊還忍不住叮囑青松和青柏。
“慢些走,現在回去肯定又是一身騷。”
“唉,應該把車簾拉開的,真應該教阿黎好好看看為夫是怎么痛打落水狗的,可真是身姿飄逸,劍法無雙的。”
“可是外面冷,為夫舍不得阿黎凍著。”
“繼續前行。”
青松:……
“你們要去哪里?”蕭逸才不管他們恐懼與否,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只不過這笑容中的狠厲和戾氣稍微少些,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青柏:……
而馬車中,蕭逸又在和謝黎說話了。
“方才為夫的身姿好看不好看?”
兩人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搖了搖頭。
蕭逸的眼眸虛了起來,唇間那若隱若現的笑隱了下去,飛揚入鬢的眉梢上騰騰飛起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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