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死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驟然集中在歐陽清愁身上。
剛才對楚飄絮動手的,也就只有他一個。
“朝三暮四、不清不白的女人,有什么資格做我們的師娘、教訓我們?什么修行立身,簡直就是個笑話。
宋圓,你前幾年跟呂方山盟海誓、卿卿我我、整日的形影不離,還不知道做出什么好事。呂方出事了,你這水性楊花、自私自利的女人,立刻就巴上我們師傅,將曾經的愛人貶的一文不值。
宋圓,你的羞恥心呢?你在這鳳冠霞帔熱鬧大婚,有沒有想過呂方?”
都是多年的情分了,就算楚飄絮性子不太好,宋圓還是關注著她。
卓坦有些尷尬,行禮回復:“楚師妹這幾天心情不好,應該是閉關了。”
“好,明天我再去看看她。你們都是同門師兄妹,大家要和平相處、多包容,當然也不能抱團欺負外人,我被修行之人,修行要先立身,都知道了嗎?”
眾弟子憤怒回頭,看到的是楚飄絮,她今日也穿了一身紅衣,面色蒼白無半分血色,聲音也沒有往日的靈動,機械又冰冷。
“胡鬧!還不給你師娘跪下道歉!”歐陽清愁怒,一掌拍過去,顯然是準備教訓弟子。
誰知這楚飄絮像是紙糊的,輕輕一拍,居然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卓坦連忙上前,去探了鼻息經脈,驚愕出聲:
“楚師妹她,死了?”
宋圓雖然是孤身一人,歐陽清愁在器宗威望人脈卻很不錯,他畢竟是歐陽一族的人,宗主又是他叔祖,還有自己嫡脈的不少前輩,都送來祝福。
再有歐陽清愁門下弟子眾多,在婚禮上一一拜見師娘,都折騰了好久。
卓坦說是閉關,也要等婚宴結束之后才會付諸行動。主動帶著眾師弟師妹們給師傅、師娘磕頭。
“怎么不見飄絮?”宋圓這個師娘,還是挺負責任,對歐陽清愁的弟子們都挺關心的。
其實他倆在確定關系之前也是師兄妹,宋圓專心修煉刀法并沒有收徒,而歐陽清愁作為師兄早早自立門戶收納弟子,又因為性格原因不擅溝通管理,宋圓就經常把他管著那些弟子。
“多謝師娘教誨!”幾十個弟子齊聲應諾,他們這一對,倒是比其他人更熱鬧許多。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涼涼的嘲諷聲:
而且他是堂堂六境的靈皇,楚飄絮只是個入門沒幾年的二境靈師,兩人的實力差,足夠歐陽清愁隔空一掌拍死楚飄絮。
可師傅,就這么拍死徒弟?就在婚宴上?難道就因為楚師妹說了師娘幾句?
楚師妹雖然言辭刻薄,那也罪不至死啊,就算是要死,也不該是今日大喜。
大家有想法,但不敢說出口,都看著歐陽清愁。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宋圓不干了,她是火辣的性子:“你們師傅是什么樣人,你們還不知道嗎?別人不信他,難道你們也要懷疑他?
楚飄絮平日里素來溫柔嬌弱,今日突然大放厥詞,我已經覺得她不對勁兒。剛才你師傅那一掌既沒有靈力也沒有落下,難道還能隔空殺人?就算是你師傅動手殺人,她還能不喊不叫不見血,這么安靜就死了?”
不錯,宋圓最近崇拜秦朝云,從秦朝云那里學了些冷靜分析問題的能力。
當然,她也不會忘了秦朝云:
“朝云妹妹,我聽聞你鉆研煉丹、煉藥之法,連圣丹宗的小丹神都屢次敗在你手中。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楚飄絮師侄。”
“好。”
秦朝云也看出些端倪,這個楚飄絮確實古怪的很,只是別人家事,她不好插手。既然宋圓相邀,她也心癢癢,就不客氣了。
秦朝云伸手拍了拍楚飄絮的臉,探了她的經脈之后,就將早就準備好的銀針,插入她耳后穴位。
楚飄絮總算有了反應,唇角溢出黑色的血,還散發出一種惡臭。
“她確實死了,超過一天了。”秦朝云給出總結,用匕首劃破楚飄絮肩膀上的衣料,露出有些發黑的肌膚。更是直接一刀刺進去。
這一下刺得極準,還帶著一聲不正常的尖叫聲,有個拇指大小的血色小蟲子,突然飛了出來,直沖秦朝云。
秦朝云早有準備,隨手一個冰牢,就將小蟲子凍結在被半空,好被人看的清楚。
“果然是行尸蠱,我們寧城分院掃蕩魔修的時候,就有同門中了行尸蠱,被魔修操控。”
“沒錯,正是這該死的行尸蠱!”器宗的秋月長老,這時候居然站出來幫歐陽清愁說話:
“六十年前,我師弟也是中了這個該死的行尸蠱,差點釀成大錯。”
秦朝云只管查探楚飄絮的狀況,既然已經死透了,也沒搶救的必要,行尸蠱也招出來,交給器宗的人,他們自然會去處理。
至于煉蠱是何人,目的為何,秦朝云有點猜測,但不想多說。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結合楚飄絮前面陰陽怪氣的鬧場,應該已經猜的七七八八。
歐陽清愁定力是極好的,讓人先把楚飄絮的尸身抬出去,又安慰了宋圓幾句,兩人的愕婚禮,還是要舉行,總不能讓那小人真的得逞。
而就在這個時候,賓客里開始有人不斷有人倒下,還沒出事的人,都說“酒里有毒,你們煉器宗,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秦朝云搖搖頭:“毒不在酒中,怕是在空氣中,誰都躲不過。”
似乎是為了佐證她的說辭,修為略低的師弟師妹們,已經開始紛紛無力倒下,其中還有幾對正在拜堂的情侶,都無法進行了。
偏偏對方的毒下的很有分寸,只讓他們渾身癱軟無力,卻不會暈倒。
可大家都是靈者,素來強橫慣了,如今手無縛雞之力,連普通人都不如的感覺,讓他們很恐慌,哪里還有婚禮的喜慶。
今天不止是歐陽清愁和宋圓的大喜之日,宗門另外還有八對情侶一起大婚呢,現在婚宴上打死人,對大家都不好。
一時之間,婚宴上混亂起來,偏偏歐陽清愁他們這一小片,又是出奇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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