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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什么時候韓焱烯讓你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你再來說吧。”
出乎意料的是,燕楚一并沒有生氣。
因為在剛剛林森態度的轉變,已經讓她心中有些猜測了。
再者,和林森,也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不能理解就不能理解嘍,還能如何?
“哼,你不過是仗著將軍喜歡你罷了。”
林森抓著韁繩的手,狠狠地用力。這些日子,將軍的心情低落,將軍的夜不能寐,他都看在眼里,實在是心痛。
為什么女人就沒有一個省心的呢?
石拱是,將軍還是!
“你之所以敢這么說話,不過也是仗著我在乎韓焱烯罷了。”
燕楚一的聲音,冷淡的仿佛能夠戳到骨子里去。
真是笑話,一個外人,有什么資格來指責她?
“你這樣也是在乎將軍?別說笑了!”林森鼻孔里鉆出一聲冷哼來,滿是不屑。
他之所以在將軍吩咐他來接人,也愿意,就是為的現在!
只有見到楚盈盈了,才能說個痛快!
什么燕楚一,什么郡主侯爺的,在他的眼里,沒有什么燕楚一,就只有楚盈盈!
“你的夫子難道沒有教過你,未經人事,莫要勸人善的道理嗎?事情沒有發生在你的身上,你當然能夠在這里嘰嘰喳喳的和個老娘們似的沒完沒了的了。”
小白一掀開簾子,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什么東西!
說話怎么這么氣人啊?
小姨這交的都是什么朋友啊?
“你!難不成她還做的很對不成?你們是她的親人,當然會覺得她做的是對的了。”
“同樣的,你和韓焱烯親近,當然會覺得他苦了!”
小白的善辯,出乎人的意料,讓林森更是找不到話來反駁。
喪氣一般的說道:“她現在飛黃騰達了,自然是說什么都是對的了。”
“既然你覺得我說什么都是對的,那你還在和我說什么?頂撞侯爺,不敬王妃,林森,你自己去問問你的將軍,該當何罪!”
莫名其妙的背了一身的鍋,燕楚一也十分的惱火。
一個個的,都是什么毛病?覺得她好欺負嗎?
林森先是一愣,轉瞬眼睛里都快要冒火了,胸膛里也是一起一伏的,顯然是氣的不輕。
他自以為自己和楚盈盈關系還是很不錯的,可以說的上是朋友。
結果現在發達了,就和他擺譜?拿喬?
林森梗著脖子,忽然停住馬車,直接翻身到了地面上,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下了!
“末將有罪,還請侯爺責罰!”
話,說的很大聲。
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丟人,反而有些激將的意思。
燕楚一眼神瞬間冰冷了。
“這怎么回事?林大人怎么給人跪下了?”
“侯爺?什么侯爺?什么時候咱們城府有侯爺了?”
外面的人圍得越來越多,人們議論的也越發多了。
小白都要氣炸了,小小的人兒從馬車里跳了下來,指著林森就罵道:“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啊?如此行徑,和潑婦有何區別?”
“韓亦白!自然知道他是個潑婦,那還和他浪費什么時間?上來!”
燕楚一是動了真怒了。
本來,林森就算就秦氏的事情說兩句,她也就聽聽,一笑而過了。
畢竟這件事對于韓焱烯來說,的確是有些為難尷尬。
身為韓焱烯的副將和好友,為他擔心難過也是正常的。
只要不過分,說兩句風涼話她就聽著就是了。
畢竟,她不能要求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能夠體諒她吧?
但是這林森也太過分了吧?
說不過,居然來這一套?這是要道德綁架啊,還是要怎么著啊!
“哦哦。”
小白見小姨真的生氣了,趕緊跳上馬車,老老實實的坐在外祖母身邊,免得被遷怒。
坐在后面馬車里的庚二也過來了,問道:“主子,怎么了?”
燕楚一從馬車里走出來,站在車轅上。
她這一出來,不少人都認出來了。
“哎呦,這不是楚大人嗎?”
“是的呀是的呀,楚大人您什么時候回來的呀。”
“哎,這林大人怎么給楚大人跪下了,這怎么回事啊?”
大家,議論的更兇了。
這個時候,與晴也從后面的馬車里出來了,站在人前,朗聲道:“各位鄉親,現在我家主子已經被陛下封為錦陽候了!并且賜了國姓,叫燕楚一,大家可別叫錯了。”
她瞥了一眼梗著脖子,額頭上的青筋都快要跳出來的林森,淡然一笑:“至于這位林大人,冒犯了我家侯爺與王妃,自覺有罪,這才跪下請罪的,大家莫慌。”
這樣的人,她在宮里見多了。
總結來說,就是四個字:恃寵而驕。
覺得自己很重要,覺得自己缺一不可,覺得……總而言之就是自我感覺良好,然后就會冒犯貴人。
一次兩次,也許會看在你多少有點用的面子上,忍了。
可誰會一直忍著你呢?
“我的天,楚大人現在是侯爺了?錦陽候?就是我們錦陽城府的侯爺了唄?”
“還叫楚大人呢,叫侯爺!咱們的侯爺!”
圍觀的老百姓,一個個的臉上都樂開花了。
屬于他們錦陽城府的侯爺啊!
這樣一來,跪著的林森就沒有人搭理,也顯得十分尷尬了。
但這又怪得了誰?只能說兩個字:活該。
燕楚一先是說了兩句,安撫了一下眾人,然后就讓庚二上來趕馬車了。
“至于你,既然這么愿意跪,就隨你。你愿意跪就跪,不愿意就回去。”
燕楚一言盡于此,不愿多說,直接叫庚二趕著馬車走了。
林森跪在那里,雙拳握的咯吱作響,臉上火辣辣的,覺得無比尷尬又很是憋屈……更多的還有委屈!
他明明是為了她和將軍好,為什么這么侮辱他?
“楚楚啊,那是韓焱烯的副將吧?會不會……今天他說的話,也有韓焱烯自己的意思在里面呢?”
廣平王妃有些擔心的問道。
一個副將,無關人員,說的話自然是無足輕重的。
可廣平王妃擔心,這些話,是韓焱烯借著林森的嘴巴來說的。
“不會的,他如果有意見有想法,會自己親自跟我說,不會用這些小把戲的。”
燕楚一十分肯定的說道。
只是實際上韓焱烯到底有沒有意見……她并沒有把握。